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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中 姐弟间家信不翼而飞 八百里加急如影随形

我去南宋相个亲 笔讷 5303 2024-02-09 18:16

  柴安风嘴上功夫了得,可一提起笔,就好像猪八戒提起了金箍棒――既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力气,凡是文章诗词,他是能少写就少写、能不写就不写的。可姐姐的信可非同寻常,是他在金国获得大宋朝内信息最重要的、也是最可靠的渠道,柴安风再不愿意动笔,也总要回上几个字的吧!

  可这事真不怨柴安风懒惰,实是他去金国这些日子,除了一开始的几天还能收到信,之后便再也没收到过姐姐的只言片语,当时柴安风也觉得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来他自己心大,一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二来金国这里忙得很,他也来不及细细调查,便也罢了。

  这件事情直到今天方才挑明了,不仅让柴安风觉得有些后怕,忙偏头同苏知鱼打了个招呼,道:“苏帮主,别来无恙?”

  忽然提到自己,苏知鱼也愣了神,赶忙回礼:“是,劳爵爷惦记了。”

  柴安风摆摆手:“送信的事情,一向都是你们盐帮负责的,怎么我去金国就没收到过几封信呢?”

  方才柴念云姐弟的几句话,苏知鱼在旁边早听清楚了,忙道:“承蒙爵爷惦记。送信的事情,柴郡主是让我负责的。我不敢怠慢,让帮里办事最牢靠的‘刘二叔’去办的。刘二叔素有‘铁脚板’的绰号,盐帮运送金珠宝玉之类贵重物件,他是不二人选,按理说是不会出错的。”

  苏南雁赶上半步道:“刘二叔办事,应该错不了的。就算错了,送丢了一封信、两封信也还能说得过去,怎么可能连一封信都没有送对?”

  柴安风也道:“刘二叔我见过两次,看样子不是做事情丢三落四的人,照理说不该出错,应该好好查查。”

  “那也不忙。”苏知鱼道,“就昨天,柴郡主又给爵爷写了封信,我照例派刘二叔送的。按理说他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们一问便知。”

  “这事吧……不说还好,可一提起来,我总觉得透着那么不对劲!总感觉要出事!”柴安风念叨着。

  “爵爷是多虑了。郡主给爵爷写信,也是为了打探打探爵爷的消息,给爵爷报个平安而已。如今爵爷已然平安归来,再纠结这几封信作甚?”说话之人乃是襄樊守将、忠顺军节度使孟珙。

  他是战场上厮杀的汉子,又是整个忠顺军的指挥,行军打仗时候,最讲究的就是排除敌军的干扰迷惑,把握对手的弱点,来他个快刀乱麻、一击取胜,因此对于旁枝末节的事情,他在潜意识里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而经他这么一说,原本还纠结在这几封信函上的诸人,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气氛顿时开朗了一些。

  于是柴安风问道:“姐姐给我写信,是为了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柴念云摇摇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说跟你说说朝廷里的动态、崇义号经营的情况,再报个平安什么的……”

  “那就好。”柴安风随口答道。

  却听身后传来耶律楚材的声音:“爵爷、郡主,这事似乎不可等闲视之……”

  柴念云注目往耶律楚材脸上望去,见此人身材高大、相貌不凡,又是第一次出现在弟弟身边,大概是弟弟在金国交的新朋友,便问道:“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柴安风顺势把耶律楚材拉了过来,笑嘻嘻向大家介绍道:“诸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吗?他可了不得了,是蒙古成吉思汗跟前的第一得力谋士,尊姓耶律,名讳上楚下材,表字晋卿的就是了。如今我已礼聘耶律先生为公府参赞。他学问高深,通八国语言,大家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尽管问他好了!”

  古时候交通并不发达,传媒渠道更几乎等于零,各种消息全靠道听途说的传播,根本谈不上有多少真实性和时效性。往往有的人,在南宋国内是举足轻重的六部公卿,可在金国只有朝廷里寥寥数人知名而已,要是到了蒙古就压根没人认识了。

  反过来也是一样,耶律楚材蒙古高原上是成吉思汗的谋士,在蒙古固然算得上是举足轻重,可在南宋能有多少名气?

  名气可大了!

  一听耶律楚材来了,孟珙第一个惊道:“什么!爵爷居然把成吉思汗帐下的耶律晋卿先生给请来了!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说到一半,孟珙才觉自己失礼,忙拱手向耶律楚材打招呼道:“耶律先生远道而来,末将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得很。还请先生在此处多住几日,末将有几件不明之事,还要请教先生呢!”

  耶律楚材忙还礼谦逊了几句。

  苏知鱼也道:“有先生这样的大才,替柴爵爷参展机务,我盐帮上下也能跟着沾光。小可这厢替我盐帮数万兄弟,先谢谢先生了。”说着,便是深深一揖。

  耶律楚材也立即回了礼。

  就连柴念云也道:“耶律先生好名声、好才华,先生大名,我一个女子也是如雷贯耳。先生既来我崇义公府就馆,那我公府上下都以师礼待先生,要是有哪个敢有半句无礼的,先生不妨告诉我,看我怎么剥了他的皮!”

  耶律楚材赶紧谦逊道:“丧家之犬而已,何劳柴郡主牵挂?只求郡主、爵爷赏我一口饭吃罢了。”

  “先生过谦了,过谦了。先生有经天纬地的大才干,就连成吉思汗也是看中的,我还嫌我崇义公府太小,不够先生施展生平本领呢!”柴念云又道。

  “嘿,嘿,嘿!”一旁的柴安风打断道,“你们不是来给我接风洗尘的吗?怎么围着耶律先生不放?我肚子饿了,你们备了酒菜没有?还不领我去吃?”

  寻常人迎来送往之时,来这么一出反客为主,都是极大的失礼。可柴安风素来不在意这些虚礼,说话又随便、诙谐,因此也没人把他这几句话放在心上,无不放声大笑。

  却听耶律楚材道:“不忙吃饭。爵爷,方才几位探讨的信函丢失之事,学生总觉不妥,这其中必然大有原委,不可等闲视之啊!”

  “哦?先生看出其中门道了吗?”柴安风问道。

  “学生才疏学浅,还没参透其中玄机,还是要同送信之人对峙之后,或许能够一探其中三味。”耶律楚材说得文绉绉的。

  柴安风沉思片刻,道:“那也不忙嘛!先吃过饭再说嘛!先生是聪明人,大概是肚子饿了,所以才没力气细想。这事情,等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再慢慢研讨。”

  樊城之内当然已经备好了美食。

  听说柴安风领军回营,孟珙早已下达军令,命军中伙头,拿出存储的最好的食物、拿出平生最强的烹饪本领,要结结实实做上一桌美食,来犒劳深入敌境的柴爵爷。又想到柴安风爱兵如子,对手下两百公府护卫都处得跟兄弟一样,便命令将筵席的数量规模扩大十倍,让每个去金国的弟兄都能吃饱、吃好!

  军队里的伙头,哪里会做什么精美、细致的佳肴?只将一叠叠烤猪、涮鹅、炖羊端了出来,再用大锅炒几样时令蔬菜,便算完了。这样的菜,固然登不上大雅之堂,却要比宫廷里的御筵要实在得多,正好能够填饱奔波了这许多时日的军士空荡荡的肠胃。

  一时之间,设置了二十张桌椅的樊城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吃得是人声鼎沸、山呼海啸。

  柴安风居首而坐,胡吃海塞了一番,这才想起了身旁的耶律楚材,便放下手里油腻腻的鹅腿,客气道:“耶律先生,你是成吉思汗身边的人,平常时候山珍海味一定没少吃吧?这里菜简陋了些,你要吃不惯……可别怪我……要怪就怪孟珙平常没养几个好厨子。”

  “岂敢岂敢。”耶律楚材道,“蒙古苦寒之地,就连大汗也都是遇到什么吃什么。牛羊肉当然是不缺的,可这么新鲜的蔬菜,就难得了。其实在军队之中,根本就谈不上吃什么珍馐美味,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小孟将军能置办下这么许多饭食,足见他领军之能和待爵爷之诚了……”

  “听听,听听!还是耶律先生识货!这些蔬菜,可都是城外百姓听说爵爷回来了,特意从自家种的地里精中选精、优中选优挑选出来的。就是我,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孟珙帮腔道。

  “哟!那么说今天不是你请我吃饭,反倒是你沾了我的光了?这事儿,可不能随口对付过去,来,你可得先自罚三杯哟!”柴安风随即打趣道。

  当兵的,哪有怕喝酒的,孟珙说了声“好”,便举起大碗一饮而尽,重复了三次,便轻轻松松把碗里的酒给喝干了。

  南宋时候,食用酒精蒸馏技术还没有普及,高度白酒还是宫廷官家、仕宦名门所用的奢侈品,从军的粗人饮宴还都喝不上这样的美酒,只能对付着喝一些粗酿的米酒而已。而米酒的酒精度也就仿佛后世的啤酒而已,三五碗下肚,除了肚子胀一点以外,也没多少酒劲,否则这么几碗高度白酒喝下去,哪怕是台机器人,那都得生锈了!

  然而就算是这等粗劣原始的白酒,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敞开肚皮喝到饱的,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得胜凯旋之时,才有机会一饱口福。

  因此柴安风手下这两百来人,虽然平时不缺吃穿,倒也珍惜今日开怀畅饮的机会,喝了个觥筹交错、昏天黑地。

  众人正在豪饮之际,忽见门外一员大将急匆匆走了进来,也不同众人打招呼,直接走到柴安风和孟珙跟前,拱手低语道:“爵爷、将军,城外来了传旨的钦差,有八百里加急,要柴爵爷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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