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之月还没有下班，戴栀推开银行的门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作业摊开写了起来。

　　谭之月在后面忙完之后，收拾东西拎着包往外走。

　　戴栀在算题，看到谭之月出来后收拾好东西装进书包里，提着书包站起身。

　　母女两个往外走时，前台笑着和谭之月打招呼：“谭经理下班了啊，这是你女儿啊？”

　　“对啊。”谭之月笑着向她介绍，“这是我女儿戴栀，几年刚上高中。”

　　“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前台夸了一句，转而冲谭之月说：“谭经理，女儿都这么大了，也该好好安排一下自己的人生了，一个女人总归是要有一个归宿的，我看呐，上次送花来的任总就不错。”

　　谭之月礼貌地笑了笑，说话的语气明显地变得礼貌又疏离：“多谢你的关心了，我的私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偏头看戴栀，“我们回家吧。”

　　戴栀乖巧点头，跟着谭之月往外走。

　　母女两个刚出门，刚才那个前台就翻了个大白眼。

　　“装什么清高呢，做了单亲妈妈还恬不知耻地勾、引别的男人，真是不要脸。”

　　银行外，谭之月取了电动车之后问戴栀要去哪。

　　“要不要去买点熟食，或者随便买点东西吃垫垫肚子，今晚可能会晚点才会吃完饭。”

　　“那去买点叉烧吧，”戴栀提议，“想吃菜市场门口第一家的叉烧肉了。”

　　“那再买点水果吧，你不是喜欢吃酸一点的东西吗，现在已经有桔子了，买点回家吧。”

　　“好。”戴栀坐在后座轻轻点头，心里头很惬意。

　　这种与母亲在一起的感觉胜过一切，好似只要呆在妈妈身边，心情就会自动变好。

　　在这种时候，戴栀总会想，如果爸爸也在就好了。

　　想到父亲，她心念一动，想到刚刚在银行里听到那个女人对谭之月说的话，鬼使神差般地，她第一次和谭之月谈起了这个话题。

　　“妈，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人来照顾你啊？”

　　自从母女俩人来到这个县城之后，谭之月从来不提这些事，也没有表现出要再找一个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将戴栀拉扯大。

　　刚刚那个前台说的话确实也没有错的地方，一个女人确实需要一个人能在身边照顾着陪伴着。何况戴栀一天天长大，总有要离开谭之月的一天。

　　谭之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着把车开到菜市场，然后问她今晚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家里冰箱没菜了，买点菜回去做个饭，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戴栀把书包往车前面的挂钩上一挂，提议道。

　　“那好，一起去。”谭之月放下摩托帽，朝戴栀伸了伸手，戴栀伸手牵上她的手，一起进了菜市场。

　　母女俩上次一起手牵手逛菜市场还是一年前的事了，因此谭之月不免笑着调侃：“瞧我们两个大忙人，连一起逛逛菜市场的时间都没有了。”

　　“以后时间多着呢。”戴栀说。

　　说到以后这个话题，谭之月有些恍惚，眼底忽然间有了茫然的神色。

　　戴栀偏头，注意到谭之月的表情，抿了抿唇，牵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些许。

　　谭之月从思绪中抽离，笑着说：“说不定以后等你上大学了，能见到我的机会就更少了。”

　　“不会的。”戴栀格外坚定地回答，“你在哪我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