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声音突兀出现。
他瞳孔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像遭到炮弹轰中般,边吐着血边斜着被击飞离了地面,离地三米时,反应来了,武尊,柳老儿跟他一样同为化境武尊!
下方的柳七笔却不给任何机会,气势如虹的踏着虚空骤然出现在其上方,举起双手,十指交叉后并握成一只大拳,雄厚的混白色内劲涌现,围绕着大拳旋动,迅速凝结为脸盆大小。
“受死!”
柳七笔在徐百川将要踏空退向远方时,双臂狠狠一落,那裹着内劲的大拳势不可挡的砸下!
砰!
徐百川脑袋像是被硬生生的砸瘪了一块凹口,身子都扭曲了,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最终撞在坚硬的地面,更是直接消失在了地平线,留下一个人形轮廓的大坑!
场上再次陷入了死寂。
尤其是徐家和柳家子弟们的心情,就如同过山车一样,在顶峰和低谷两个极端换了处境。
徐百川强势碾压,柳七笔却是示弱,等这个大好的时机,一击重创同级武尊!
外地来拜寿的武者更是心惊肉跳,荆州真是卧虎藏龙,一省之地,还单单是省城,便有两大化境武尊现世,他们觉得来的值了,因为,武尊之争,连黑市都没有相关的资料,亲眼目睹是前生修来的福分。
赵凡和柳七笔相视一笑,他是故意放话吸引徐百川注意力的,凭此为后者提供一个爆发真正实力偷袭的绝佳时机。
府门处,徐家子弟远视着场上那个人形大坑,沉默的如陷泥沼。
“爷爷……就这样被打死了?”徐哲嗓音颤抖。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武尊没那么容易陨落,不到最后一刻,不要绝望。”家主的顺位接任者,徐宝庆安慰着徐家子弟们。
果不其然,万籁寂静的过了十余秒,地坑上先伸出了一只手,紧接着,徐百川缓缓的站起身,他此时的模样十分惨烈,头颅上一块大红色,那处的白发和头皮全湮灭了,身上的衣袍也被拳刃刮破了无数口子,已被血液染红,随着风呼呼的颤动。
“柳老儿。”
徐百川脸色阴沉的像水银,他盯着柳七笔,一字一顿道:“我本来还觉得荆州太寂寞,现在这样……才有意思啊!”
“呵呵。”
柳七笔捋着胡子一笑,说道:“我方才施展的武技,乃是天品层次的碎星锤,始终压在箱底,而第一个享受到它的,正是阁下。观你气势萎靡了大半,硬抗了一记,感想如何?”
武技,分为四品,天地玄黄,外界绝大多数,若能掌握一种玄品武技,已是荣幸之至。很多武道宗师,都未必能有地品武技。
“碎星锤?”
徐百川点头说道:“不愧是天品武技,我在此宣布,你最好在临死之前,交出它的秘技,否则,我将血洗柳家,连一条狗也不放过!”
“嗯?”
柳七笔愣了下,便问:“底气何来?”
“枯木逢春!”徐百川淡淡的说了四个字,他身上散发起柔和的内劲,与之前的颜色不同,是那种象征新生的淡淡绿意。
与此同时,令人舒适的香味弥漫开来。
接着,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几秒不到便无了大碍,连疤痕都没留下!
而徐百川的威势层层上升,攀至初入柳家时的巅峰!
“这……”柳七笔心中一凛,想不到对方竟有这等手段。
寿桌上的赵凡浮起郑重之色,一个武者,不会拥有两种内劲,否则,在武脉之中相互冲突势必爆体而亡,他稍作思考,便知道了此中蹊跷,徐百川说那四个字时,有明显的咬合动作,而那形如内劲的绿意以及香味,正是丹药!
所以,对方在被柳七笔打入地下时,便将丹药放进嘴中,留待此刻,虚张声势,让对手误以为自己有神秘功法,即便如此重创,也能立刻复原……
赵凡凝音成线传入柳七笔耳中,把分析一说,提醒他不要着了徐百川的道,放开了打便可,像那种丹药很难炼制,需要的天材地宝也繁杂,对方身上没有多少。
柳七笔听罢,了然的开口说道:“以为我傻?借助丹药疗好伤势而已,装什么大头蒜?”
徐百川怔了片刻,摇头笑道:“见识不浅啊,天品武技,我也有,一决高下!”
“有什么花样,我接着便是。”柳七笔说话的同时,双拳再次凝握聚拢浑厚的内劲,碎星锤蓄势待发!
徐百川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神色更是满不在乎,却毫无动作。
柳七笔冲向前方,双臂举起碎星锤再次砸下,隐有毁天灭地之势!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注视着交手的双方,不敢眨眼睛,唯恐错过了失不再来的哪一个瞬间。
这个时候,徐百川终于动了,他左手的食指浮起内劲,宛如一个小巧的钻头,刺向了柳七笔抱在一起的双拳,相比之下,就像蜉蝣撼大树般不自量力。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接触到的刹那间,柳七笔的拳势犹如土崩瓦解般错乱开来,内劲乱流散向四周,却唯独没有触碰到近在咫尺的徐百川。
远处有一个倒霉武者躲闪不及,被其中一道刮到,眉心便呈现一枚血洞,睁大眼睛倒地身亡!
柳七笔见状不妙就要收拳后撤。
而徐百川一个闪身,这一指便点在了前者胸口,没入了三分。
柳七笔在关键时刻偏移半寸,避开要害,仅一条肋骨粉碎,而他的身躯,像被卡车撞到似得离地而起,重重的砸向后方绿地上的寿桌。
赵凡眼疾手快,双手之内聚起金色光华抱住柳七笔并卸掉了力道,便缓缓的将之放下。
柳七笔心有余悸的望向那边狂傲到不可一世的徐百川,剧烈的喘息道:“少主,他那一指……已超过武尊初期的威能了……究竟怎么回事?”
“灵犀指。”赵凡凝重的说了三个字。
柳七笔顾不上多问,便要过去继续打,下一刻,他的肩膀被一只手在后边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