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苒玉体一震,神色复杂的看向那个如暴风雨般夺去了自己清白的男人。
赵凡也在看着她,现在说什么都挽回不了这荒诞的一晚,他安静的等待对方答复。
过了一会儿,甄苒却执着的摇头说道:“不需要你负责,如果没有感情,仅是因为发生了一次关系就勉强在一起,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束缚。凡哥,我们把昨夜所发生的全忘了吧,你说过的,要许我一生自由无束。”
“明白。”赵凡缓缓的站起身,并没有多余的话,他在珈蓝须弥玉中取了一套衣服,穿好后就上楼来到甄苒的闺房,拿了一套她从里到外的衣物,便返回客厅放在沙发上说:“现在我去查此事的真相,会给你也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说罢,赵凡便伸手将地上浮着花瓣的金制脚盆摄入手中,离开了大小姐宅院。
甄苒失魂落魄的走入浴室,把水开到最大,站在花洒下边冲洗。
赵凡拿着金盆走出院门时,望见昨晚送盆来的侍女月儿,正倚在门旁的墙边睡觉,他目光如火般冷声说道:“月儿!”
“啊……”侍女月儿猛地被惊醒,她一看是武尊姑爷,便匆忙的站起身说:“赵武尊,抱歉,我昨晚在外边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忘记进去拿盆……”
“说,怎么回事!”赵凡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问:“这水里究竟放了什么?”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头皮发麻,竟然那种催欲的东西,竟然连结丹中期的自己都抵御不住,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被欲望全盘支配。
“我……我不懂。”侍女月儿惶恐的说:“就放了玫瑰花瓣啊。”
“是吗?”
赵凡盯着她的眼睛,似乎,真的不知情,随即放下了手说道:“那种花瓣还有吗?带我去看看。”
“哦,好……”侍女月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武尊姑爷好端端的方才怎么就对自己发起火了?
很快,赵凡跟她去了其住处,拿起盒子中的玫瑰花瓣,反复的观察研究,甚至以龙阳之力将之分解,也没发现哪里有一丝不对。
之后他又把金制脚盆中漂浮的花瓣也捞起来检查,依然如此。
龙凤如梦花的功效发挥后,就会沦为空有其形的花瓣。
别说赵凡了,哪怕舅姥爷来了都无法辨识,更何况这种花在世人的认知中绝迹已久,他完全没有往这上边去想。
“奇怪,难道是水的问题?”赵凡托着下巴,又检查了盆中的水,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他还让侍女月儿带着去取水的地方,也没察觉到一丝端倪。
赵凡沉吟了一下,便问:“昨晚,谁让你送盆过去给我们泡脚的?”
“是家主。”侍女月儿对答如流。
“嗯……没你的事了。”赵凡说完,扫了一眼金制脚盆,把它一脚踹瘪,就前往了家主府。
侍女月儿松了口气,她不断的拿手拍着心窝:“我的妈啊,武尊姑爷凶起来好吓人,莫非花瓣和水哪里有问题?”
赵凡眼眸之中像覆上了一层寒雾,现身于家主府的门外,他冲守卫凝声问道:“你们家主呢?”
“赵……赵武尊!”守卫立马躬身行礼,昨天对方和大小姐回来的时候,自己可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他生怕被秋后算账。
“说!”赵凡眯起眼睛。
“启禀赵武尊。”守卫头皮发麻的解释道:“家主昨夜就离开府中,说是外出修行几日,并嘱咐小的若您来找他,就直接进去看桌子上的纸……”
“外出修行几日?”赵凡眉毛一掀,断定此事与甄冲山脱不了干系,若非心中有鬼,又怎会撇下他这武尊贵客连夜离开?
但他还是想不通,跟甄苒已经对甄家高层表明了恋爱关系,为何要在泡脚这事上动手脚?
难道,甄冲山看破没说破,知道自己和甄苒是演的,想借此让假戏变成真的!?
“不应该啊!”
赵凡满头雾水,他自认为昨天和甄苒当众的亲密举动,随意自然,没有一丝牵强,近乎是滴水不漏。
他懒得跟不相关的守卫多作纠缠,带着满腹疑惑踏入了家主府之中,进了房门,便看到客厅的黄花梨方桌之上放着一张写满乱七八糟字迹的纸。
赵凡走过去拿起在手上开始看。
这一看不要紧,脑袋都大了!
甄冲山大字不识几个,通篇百分之九十九的字都是拿符号画的,乱七八糟跟鬼画符般,赵凡从头到尾扫了七次,也没能理解对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就不能找个人代写?”赵凡撇嘴吐槽了句,便把纸叠起来放入口袋,返往了大小姐宅院,他想让身为家主亲女儿的甄苒给翻译下。
抵达之后,赵凡却是傻眼了。
人去楼空!
甄苒竟然不在……
不过很快,他在客厅的一本曲谱下,发现了被压在底下的一封字迹隽秀的信。
“凡哥,我决定走了,彻底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以后不会再回来。”甄苒在信中写道:“因为我想起了小时候一次无意中听到妈妈和爸爸的对话。甄家有一传家之宝,好像是什么花,花瓣与玫瑰的花瓣极为相近,却可激发情欲,后边的我都不记得了。所以,一起泡脚进而发生了荒诞的事情,应该是我父亲一手安排的,所以昨夜并不怪你,或许……我们在他面前演的没有想象的那么真。”
“我还想求你一件事情,对甄家说把我带走了,否则,他们会发动一切关系找我。”
“也希望你不要迁怒于甄家,此为报生养之恩,现在起,我与甄家再无关联。”
“求你了!”
赵凡心尖颤动着看完了甄苒的留言,字里行间,无一不是对甄家的失望、寒心,不止如此,有的字都被泪水泡模糊了。
她想追求自由无束,不想沦为族中和江州武尊傍上关系的筹码,却如此艰难,甚至意外付出了身体的代价!
“甄苒,我全答应你。”
赵凡对着信凝重的说道:“不过,身为朋友,我可不放心这样的你一个人在外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