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席蹊死了
宴忱听的不明不白。
随后席蹊就以累了为由,让他出去了。
“我妈和你说了什么?”宋念欢问。
宴忱推着她慢慢走向电梯口,等待电梯:“没什么。”
宋念欢想,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吧。
回到医院,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月亮待替太阳,高高的悬挂在了空中。
宋念欢半躺在床上看书,可许久过去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从医院出来她就感觉一直心神不宁,心里堵得慌。
宴忱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起,宋念欢扫了一眼,对着在阳台坐了许久的宴忱喊了一声:“你电话。”
“你接吧。”
宋念欢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电话里传来了佣人着急的声音:“爷不好了夫人母亲自杀了。”
这句话如一个重磅炸弹,在房间里炸开了。
声音很大,在阳台的宴忱听的一清二楚,他快步回到病房,看到一脸呆滞木纳的宋念欢,心悬了起来。
他拿过电话关闭免提,将手机搁置到耳旁:“怎么回事?人怎么样了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看着的,可她把我支走等我回来她就就割腕了,现在医生正在抢救。”
宴忱挂断电话,一瞬间焦头烂额。
而宋念欢却像个布娃娃一样,在床上愣到了现在。
她睁着眼睛,听不到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能听到的就只有那句,她妈妈自杀了,自杀了。
“念念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就过去,她正在被抢救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和你保证,真的。”宴忱急的手忙脚乱。
一路上,宋念欢没有一个表情,连句话都没有。
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宴忱驱车一路狂奔,赶到医院时,席蹊还在抢救。
宋念欢坐在轮椅上,双眼木纳的看着门口亮着的红灯。
她想着母亲今天和她说的话,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她那明明就是在留遗言。
可是她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自杀?
她在劝她,让她面对生活要坚强,要开心,可她为什么要自杀?
为什么?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这个答案。
宴忱蹲在宋念欢身旁,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他明白,席蹊,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她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他不敢想象如果席蹊出了什么事,宋念欢要怎样才能扛下去。
她肯定抗不下去的。
手术持续了许久,护士拿着一袋袋的血液涌进手术室,灯却迟迟不亮,也没有人出来告诉她一声,你母亲没事了,她已经被救过来了。
“滴~”灯灭了。
席旭尧走了出来。
他今晚正好过来看席蹊,没想到,就碰到了她自杀的事。
所以他也参与了救治。
“怎么样?”
席旭尧看着宋念欢,又看了看宴忱,摇了摇头:“抱歉念念,失血过多,来不及了。”
宋念欢眨了眨眼睛,嘴角动了动,笑了起来:“我不信。”
她不信妈妈就这样不要她了,她不信。
她肯定还没死,她在等着她过去抱抱她,等着她过去叫她妈妈呢。
宋念欢用力撑着扶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重心下移到脚踝,刀口撕裂开,鲜血迅速染红了纱布。
锥心刺骨般的疼,可宋念欢感觉不到痛觉了。
她缓步,每一步都如践踏在被烧得滚烫的红碳上一样的艰难。
“你伤口还没有好快坐回去。”宴忱拦住宋念欢。
宋念欢奋力挣扎着,嘴里念念有词:“放开我,我要去见她,她没死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见她。”
宴忱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紧咬着牙关。
听着宋念欢的声音,他的心起止是碎了这么简单。
“我妈妈在等我,她在等我回家。”她离妈妈就这么几米了。
只要她进去她一定会醒过来的,然后告诉她,她只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只是累了睡了一觉而已她没有死,她活的好好的她没有死。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她不听话让妈妈不开心了她在和她赌气呢。
“念念,她真的死了。”席旭尧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告诉宋念欢这个事实。
“不是的!”宋念欢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她没死,你们都在骗我,在骗我,她怎么舍得死,不可能的,没有理由的她为什么要自杀?一切都没有理由的。”
宋念欢说着说着,终于哭了出来。
伤害她的人已经死了,不仅如此,她的病还得到了控制,过段时间她就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着,她有什么理由要自杀?
“你们.你们谁帮我叫醒她好不好,帮我叫醒她,她肯定是生我气了,气我没有听她的话去结了婚嫁了人,她在和我赌气呢。”
“对,她没死,席旭尧骗你的念念,我们先去休息好不好,睡一觉醒来你妈妈肯定会醒的,到时候我们在过来看她好不好?”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看她。”宋念欢执拗的拒绝,“你放开我让我进去,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啊。”
她拼命的挣扎着,地板上早已沾染上了她撕裂的伤口上落下来的鲜血。
她张嘴,重重的在宴忱的肩膀上咬了下去。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宣泄着她的痛苦。
宋念欢的眸子变的猩红,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宋念欢机械的瞪大眼睛。
病床被慢慢的推了出来。
病床上趟着的那个人,不是她的母亲还能是谁?
她的脸被一块白布盖住了,盖的严严实实的。
宋念欢扶着额头,终于忍不住,又哭又笑,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宋念欢哽咽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她抛弃了自己一次,现在又抛弃了她一次而且还是生死离别?
为什么要离开她。
宋念欢撕心裂肺般的声音响彻了走廊。
宴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话也说不了。
只能让她哭,不怕她哭,就怕她不哭。
如烂泥摊在宴忱怀里的宋念欢哭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