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堂中的气氛,陡然沉闷到了极致。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说起来是解气了,可考虑过后果没有?
关阎漠然笑了起来,他还真的怕岳离孤隐忍了下来,那就没机会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却原来,是这般冲动之辈,好,太好了!
“嘿嘿!”
罗塬大笑出声,谁都能够听的到,笑声中,充斥着的寒意:“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好,好的很!”
“你就是岳离孤,对吧?”
“这样放肆,想必是自认实力不错,也对,以人境大圆满的实力,面对俩大地虚境,逼退一人,伤了一人,这份战绩,如今在内域都有人提起。”
“但如果,这就是你的倚仗,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磅礴的灵力,再一次从他体内席卷出,而这一次,不在有任何的保留,地虚上境之力,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整座讲师堂中的所有人,均是感觉到一阵极大的压迫。
在这样的威压之下,他们不得不微微低头,有些不敢去直视罗塬的意思。
唯有岳离孤神色未曾有丝毫变化,他用着只有他自己的声音,轻轻的说着:“你如此伤了牧兄,先前还想对卫瑶姑娘出手,如果不将你打残,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砰!”
空间开始有所炸裂,周围结界,此刻,都在颤抖着。
岳离孤看了眼罗塬,转身向外走去。
“这里面积不够,罗塬,想动手的话,滚出来吧!”
罗塬大笑:“小子,你这是怕了,以为到了外面,就会引起外域各执事发现,从而来阻止?你在做梦!”
他显然是误会了,但,岳离孤从这话中,至少听出了一个意思,外域的执事中,可能有人,也被收买了。
这倒是很好,当真很好!
讲师堂外,空旷之地,有山风吹来,令衣衫猎猎飞舞,扬动起来的长发,如针般涌动在空间中。
岳离孤看着罗塬,如果有人关注的太过仔细,当会发现,他看着的人,其实是关阎。
他心中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关阎在搞鬼,否则,罗塬何止于针对牧一鸣?
罗塬该死,关阎更加该死!
“小子,准备好了?”罗塬森然笑着,他掌心中,已有一柄战斧出现,阳光照耀下,战斧上的森森毫光,令无数人眼神颤然。
岳离孤神色平静,道:“在你动手之前,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尤其是,也该有人出来旁证了,不然,你这内域之人,在外域如此的肆意妄为,欺压我等新来之人,消息传开了,怕你是在内域,都无法立足了。”
罗塬闻言,神色错愕,不大明白,岳离孤为何帮他着想?
唯有聪明之人,比如关阎,才明白岳离孤的意思,其眼神不由一紧。
也该有人出来旁证,意味着,岳离孤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也就是说,罗塬的所作所为,是被人默许的,而这些,岳离孤都知道。
将此人点出来,以罗塬这猪脑子,觉得这事对他有利,关系着他的名声,又怎会不照做?
果然!
罗塬看着某一方向,抱拳,道:“有请梅镇执事,这外域之人,实在太过无礼,请梅镇执事给我做个见证。”
想必这梅镇执事,此刻心中,都在怒骂不已,可是,他也不得不走出。
那个方向,有老者踏空而来,落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看着岳离孤,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怒,如果可以,他都想亲自动手了。
这一切,岳离孤全然不理,好处收了,事情做了,就想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有这么简单吗?
“讲师堂所在,禁止喧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梅镇喝道。
谁都能够听的出来,这其实,是在呵斥岳离孤。
罗塬忙道:“回梅镇执事的话,这小子太过无礼,不知礼数,请梅镇执事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有人说,我身为内域之人,欺压新到来的他们。”
梅镇都懒得理会罗塬,他看着岳离孤,缓缓道:“口舌之争,向来有之,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向罗塬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惜,这事情,在岳离孤心里,已经很大了。
“昨天,牧一鸣来此听讲,罗塬说,要收功勋点,牧一鸣不给,罗塬将他打伤了,伤的非常之重,这,不是口舌之争。”
“就在方才不久,罗塬再度出手,欲要重伤卫瑶姑娘,这,也不是口舌之争。”
“敢问执事,什么是口舌之争?”
声音不响,却是后山所有之地,但凡有人,都能够听见这话。
梅镇脸色,不觉阴沉下来:“讲师堂之地,不得喧哗,老夫方才的话,你没听见不是?”
岳离孤道:“喧哗的,不是我,是罗塬,是执事你自己。”
“你放肆!”
梅镇喝道。
岳离孤笑了笑,道:“罗塬来教导我等,却要收取功勋点,这事你不去查,打伤了牧一鸣,这事你也不去查,梅镇执事,就算你要区别对待,好歹也做做样子啊!”
“你…”
梅镇长吸口气,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随即目光扫过四周,冷冷问道:“他方才所说的话,可有人作证?”
自是无人来作证!
卫瑶刚要说什么,岳离孤拦下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梅镇再问:“罗塬,你是否这般无视我罗生界天的规矩,做出了这等事情。”
“回梅镇执事的话,没有!”
在梅镇面前,他又哪里敢来承认。
梅镇道:“没有人作证,也没有人承认,就凭你一面之词…”
岳离孤道:“方才罗塬也只是一面之词,为何梅镇执事就相信了,并且,还让我向罗塬道歉?”
一句话,噎住了梅镇,岳离孤再道:“牧一鸣如今重伤之极,是谁伤的他,察看一下伤势就能够辨认的出来,你查都不查,便说是一面之词?”
“到来之后,什么都不问,直接来呵斥我,这难道,也是一面之词?”
梅镇现在完全相信,岳离孤确实非常无礼,可是,后者说的每一句,都不容他狡辩。
“岳兄?”
卫瑶轻轻拉了一下岳离孤,有些担心。
得罪了罗塬不要紧,比他们在罗生界天内域多修炼三年,才勉强踏进了地虚上境,以他们的天赋,只是现在对罗塬有些忌惮而已。
梅镇不同,尽管只是外域执事,身份、地位,远不是罗塬可以相比的,得罪了他,绝不是什么好事。
“没关系的!”
岳离孤笑了笑,淡漠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我错了。”
卫瑶一怔,不大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一切都是他错了。
岳离孤道:“我以为,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中,无论如何,让自己多隐藏一些,多保留一些,这是小心为上,让敌人、对手看轻下自己,这样,自己就更加安全一些。”
“这有什么不对吗?”
卫瑶问道。
众人也是大为不懂,任何时候,多留一手,这是对自己性命最大的保障,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哪里错了?
岳离孤道:“或许没什么不对,但,也确实错了,尤其对朋友隐瞒,这就错上加错!”
“倘若我不曾有任何隐瞒,罗塬欺上门来,早在昨天,你就会来告知我牧兄之事,而牧兄也不会刻意的瞒着我。”
“倘若我没有隐瞒什么,你和牧兄根本就不会担心,罗塬会伤到了我。”
“我若不隐瞒着自身,给他关阎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如此的来设计你们。”
“要是没这些隐瞒,有些人就会知道,有些好处,是绝对不能够收的。”
梅镇眼瞳,猛地一缩。
岳离孤道:“一切,都是我错了,而这个错,也该由我来弥补,若不然,又如何对得起你和牧兄的维护?”
“卫瑶,到那边去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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