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只怕不妥。”白素贞犹豫道。
见许宣面色微变,以为他心不喜,忙补充道:“汉莫要多想,只是……师父终究是长辈,初次拜见,我总要准备些礼物,才好登门拜望,你也不想我失了礼数是不是?”
听到竟是这个原因,许宣不禁笑道:“要什么礼物,你就是最好的礼物,那么好个娘子叫他师父,他只怕眼睛都要笑成条缝喽!”
“贫嘴!”白素贞嗔道,白了许宣眼道:“师父不要那是他关心晚辈,我们真不准备那就是失礼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许宣点点头,他见白素贞如此重视这次拜见,心自然也是高兴,沉思道:“礼是这个礼,但时半会我真想不到送师父什么好。”
白素贞道:“既是我登门拜见,礼物自然由我做主啦,这事你就不用忧心了。”
许宣道:“那就随便带点小礼品就好了,不用太费心了,实在不行,我们明天路上再说。”
许宣走后,白素贞手托香腮坐在窗前,望着远处江面发呆。
小青见状蹑手蹑脚跑过来,在她身后拍了下,叫道:“姐姐,还在想情郎呐!”
“你这丫头,现在怎么如此顽皮,该打!”白素贞惊道。
小青满脸笑容,和白素贞挤在起,好奇问道:“姐姐方才到底在想什么?不会是真在想那个许宣吧?”
白素贞叹道:“唉,方才汉说让我明天和他同去庆余堂,拜见他师傅,我正发愁不知该准备什么礼物。”
“噢!”小青伸出指当空划了圈,说道:“原来……姐姐是要去拜见长辈了呀,那何时去许府呢?”
“哎呀,你就莫要取笑我了,快些帮我想个法子吧!”白素贞急道。
小青想了想,摇头道:“他师傅是修行高人,医道圣手,我们两个山野妖怪能送些什么?姐姐,要我说啊,许宣说得没错,不如就随意带些小礼品好了,不用那么费心的。”
白素贞摇摇头,说道:“人家常说,师徒如父子,汉双亲早逝,他如今既拜了个师父,那就真如他父亲般,我怎能如此随意,况且……”
小青仔细观察白素贞神色,好奇问道:“姐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白素贞犹豫不语,半晌才脸纠结说道:“况且……我们是妖啊!”
“妖又怎么了?”小青挺起胸脯道:“人就很了不起吗?你看江上那些花花公子,我口能吃百个!”
“青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白素贞面露愁容道。
小青见状,也不再说笑,上前拉起白素贞双手道:“姐姐意思小青明白,不就是担心许宣师父看不起你的出身吗?到时,姐姐何不把菩萨抬出来?”
“你的意思是?”
小青解释道:“姐姐与寻常妖怪可不同,此番乃是受了菩萨点化前来报恩的,况且,还得到菩萨亲自传法,说起来也算半个弟子,这身份,莫说许宣师父只是区区个太宫等道士,便是大宋天子的龙子龙孙,又哪里配不上了?”
白素贞闻言,眼前亮,说道:“青儿说的有礼,要不然……到时候你就陪我同去可好?”
“啊?”小青皱眉道:“我也要去啊?”
白素贞道:“怎么?你不方便吗?”
小青忙道:“没有不方便,只是……你们是去拜见长辈,我跟着去干嘛?”
白素贞笑道:“你我情同姐妹,我与汉的长辈,自然也就是你的长辈啊。”
小青神色动,胸暖,点头应是。
第二天,许宣早早来到白府,见白素贞正在小青的服侍下梳妆打扮,便含笑在旁看着。
清晨的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斜斜洒在白素贞白净的脸上,勾勒出道金边,侧面看去,正好能看到她修长脖颈,婀娜的身姿。
“眉目如画,仕女对镜贴花黄,得此佳人,夫复何求啊!”许宣长叹声。
白素贞羞涩低头笑,小青却边忙活边说道:“啧啧啧,这还没三媒六聘呢,就当着我这个小丫头的面打情骂俏了?”
今天许宣心情不错,也笑着和小青打趣道:“青儿,我看呐,就应该把你送去青莲别院,让苏酥好好调教调教,个小丫头总这样没大没小的,可不好!”
“苏酥?”白素贞眉头微皱。
许宣自知失言,忙住嘴不说,小青却狡黠笑,看了许宣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哎呀,小姐你不认识苏酥吧,我都忘了和你说了,那天我和赤寿同去青莲别院,恰好见到过她,啧啧啧,那模样,那身段,那嗓音,当真不负花魁之名!”
许宣闻言,疑惑地看了眼小青,只是顾忌白素贞在旁,不好深究,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吧。”
白素贞闻言起身,从旁拿过盒包好的礼盒,递给许宣道:“这是我准备给师父的礼物,也不知合不合适。”
许宣接过来看,里面是个白玉小瓶,个竹罐和本有些泛黄的线装书。
“这是什么?”许宣好奇问道。
白素贞道:“你这般急躁,我也来不及准备,这瓶子里面装的是天真水,竹罐里面则是以前我在青城山时,闲暇时炒制的茶叶。”
“你费心了!”许宣说完又拿出那本泛黄书籍,只见封面上写了四个字:“黄帝外经。”
“这……不是说这书早就失传了吗?”许宣惊道。
白素贞浅浅笑:“我也不知道这书真假,机缘巧合得来,想到师父是医道圣手,刚好请他鉴定鉴定。”
收拾停当,三人驾云来到庆余堂,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落下,拎着礼盒走了进去。
“师父!”
来到正堂,王不易正好送走个病人,许宣忙行了礼。
王不易点点头,目光望向许宣身后的白素贞和小青,问道:“这是?”
许宣忙上前介绍道:“师父,这是白素贞,这是小青,今日特来拜会您的。”
“素素,小青,这是我师父。”
白素贞二人闻言忙福了礼,王不易见状将许宣拉倒旁,低声道:“白素贞?不是折素素吗,你这是换人了?汉,你可莫要做那花花公子!”
许宣忙解释道:“师父,徒儿岂是那种人,我也是才知道,折素素是她行走江湖时的化名,白素贞才是真名,师父误会了。”
王不易闻言,这才点头,说道:“先请她们进内堂说话吧。”
来到内堂,白素贞二人再度盈盈下拜行礼,王不易上下打量她眼,叹道:“根骨灵秀,汉眼光果然不错。”
白素贞举止有度,上前将礼盒放下,说道:“常听汉提起您,我们在剑冢时也听里面个叫折风雪的师兄夸您,都说您是妙手仁心呢!”
王不易抚须笑道:“都是些虚名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白素贞道:“您过谦了,歧黄之术博大精深,您能以修士之身潜心医道,深究医理、药性,为天下百姓探寻普世医术,大家都赞您功德无量呢!”
王不易连连摆手,笑容更盛,不由看白素贞顺眼了许多。
许宣见状,忙从礼盒将备好的礼物取出。
果然,王不易见那本《黄帝外经》更是高兴,爱不释手道:“这书我也曾寻了许久,都没能找到,今日想不到竟能睹真容,好,好,好!”
“哎,站着干嘛,坐嘛,我就只有许宣这么个徒弟,你们来这里莫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样。”抬眼瞧见白素贞和小青还在旁站着,王不易忙道。
白素贞闻言,这才盈盈拜在旁坐下,小青却未落座位,如个丫鬟般在站她身旁。
“听汉说,你曾与她同入镇妖塔,这天真水便是从得来的吧!”王不易拿起玉瓶,解开盖子瞧了瞧,问道。
白素贞谨言慎行,不敢多说,答道:“正是。”
王不易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白素贞,只觉她气息灵动,隐隐竟然透出股慈悲气息,又道:“恕我眼拙,竟看不出白姑娘师出何门,不知尊师是?”
白素贞瞥了瞥身旁小青,又看了看王不易身旁许宣,想了想才答道:“幼年时曾蒙黎山老母点化,后来有幸的菩萨传法,但却未曾正式拜过师父。”
王不易赞道:“难怪我看你气息既有道家韵味,又有佛门慈悲,原来如此,想不到白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机缘,当真是福泽深厚啊,看你气息,想来已经结出元婴了?”
白素贞点点头,道:“去年机缘巧合,有幸渡过化形天劫。”
“化形天劫?”王不易闻言双目瞳孔缩,转头看着许宣道:“她是妖?”
许宣点头,这也是来时他和白素贞商量好的,既然想托庇他门下,还是要据实相告才好。
王不易霍然而起,脸色数变,法海那日同他讲的话不由浮上心头。
“师父,师父?”许宣见王不易神情有异,旁的白素贞脸色已经片煞白,忙上前低声喊道。
王不易回过神看了看白素贞,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小青,双目精光闪,摇头道:“白姑娘好高的道行,连身旁的丫鬟都是结出妖丹的精怪,若非你亲口说出,我竟看不出你身份。”喜欢放开那条白蛇请大家收藏:(om)放开那条白蛇娃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