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晴以导师身份为众人揭开各种教廷历史迷雾的同时,在不远处的海阁高楼中,两位大人物正身处其中。
其中一人可谓是世俗世界中的庞大人物,他的名字或许为七国熟知,毕竟他已经活了两百多岁,这个年纪的人,就算没有什么伟大功绩,单凭年月就足以令世人瞻仰。
而若是沈天此刻出现在这里,他或许会大吃一惊,然后尊敬的行上大礼,因为这个人他认识,他们曾经在烈山脚下有过一面之缘,并且当时,沈天乘坐着此人的黄金车辇,进而得意不费力气的走进的黛家。
此人,便是日和帝国的皇帝,烈阳皇,一个出生与两百多年前,知晓许多世间秘密,身份也极为特殊的人。
外界传闻烈阳皇身患疾病,所以长时间卧榻于烈山宫殿中,可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那苍老身躯并没有什么的疾病,最多就是因为心力交瘁而产生的些许疲惫。
海阁外的海风徐徐吹来,吹荡在烈阳皇的面颊上,使得诸多白发都尽数摇摆,皮肤上的皱纹也凸显的更加鲜艳。
此时,烈阳皇正独自半躺在一处卧榻上,其实按照礼仪来说,他应该正襟危坐,但实在是受限于岁月不饶人,他只能以半躺的姿态来进行长时间的对话。
烈阳的身侧有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棋盘,但此时此刻,棋盘上并没有什么棋子,有的只是一本被打开的图册,上面清晰刻画着沈天拯救命天灵龙的全过程,甚至就连远在利坚帝国盛城的屠龙武器发射都描绘了出来。
烈阳皇意犹未尽的看了图册几眼,然后心满意足的将身躯躺在软塌上,眼眸微微紧闭着,仿佛是在幻象自己也前往了北冥雪地,亲眼目睹了这场震惊天下的伟业。
其实在稍早一些,烈阳皇已经将这本图册看了许多遍,但每一次看完,都会有着不同的感受,直到这一次看完,内心中的兴奋才得以达到。
“我已经数不清你将这图册看了多少遍,就如此的喜爱。”空间抹除传来了一道声音,这声音飘飘渺渺,就好像是海风。
“若不是你,我本会接受利剑皇的请求,亲自带领军队前往北冥雪地。”烈阳皇将面容上额兴奋抑制些许,重新回归过往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
“利剑皇敢于持光明圣剑御剑九天,于血色乌云下通巨龙血战百招,你敢吗,或者说,你愿意做吗。”说话人带着怒意,其中没有任何的感彩,显然,他和烈阳皇的关系很微妙。
“利剑皇是个杰出的皇帝,放眼人族七国八百年历史,他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烈阳皇睁开眼睛,将图册翻到了利剑皇和巨龙血战的那一页,薄纸上,雷霆滚滚血雨翩翩,巨龙身影在各种自然元素的演绎下变得极为巨大,可利剑皇却坚定的站在巨龙对面,面容坦荡无畏,甚至宏伟博大。
“他对于人族七国的责任感,无愧与北盟盟主的身份,同时沙皇也做的很好,作为人族世界的二把手,他很好的掌控了局势,并在魔兽大军进攻,人族军队即将崩溃的时候,发表了一场正逢人心的演讲,对了,图册上还有文字标注。”烈阳皇饶有兴趣的评价着一切,就像一个欣赏戏剧的看客:“七国的兄弟们,即使有一天我们互相攻伐,相互猜忌,但不是今天。
即使有一天我们众叛亲离,一败涂地,但也不是今天。即使有一天,我们将看到百年的前的悲剧重演,人族中土世界毁灭,但也不是今天。今天,人族七国浴血奋战,守护雅河两岸栖息千年的生灵,守护人族七国光辉的历史,更要守护我们所珍重的自己。奋战到底,七国的战士们。”
烈阳皇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海阁,瞬间就给整个建筑增添了一种强烈的铁血气息,可就当铁血气息都要让人心血膨胀,激情澎湃的时候,烈阳皇却用俏皮话将这种气氛化解:“你说,沙皇当时是随性而为,还是早已做好准备,说不定在夜晚还会背一背演讲稿。”
“你的态度让我很失望,不让你北冥雪地是对的,否则你只会和星罗一样,成为利剑皇和沙皇的阻碍。”空间中的人仍旧没有现身的意思,不过每当声音传动出来,楼阁中的一切都会相应平静,就好像他正在泰山般的坐着一切。
“星罗。”烈阳皇将图册往前翻动,看到了那场不为人知却又被他知道的三皇会晤,传闻在这场会议上,星罗为沈天提供的便利:“星罗帮助沈天是因为当年沈天帮助过他,那是友谊,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友谊或许是非常可笑的东西,但是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讲,这或许是堪比生死的存在。”
“那你呢,如果你前往北冥雪地,你会出何原因帮助沈天。”空间传来的声音略显颤抖,如同这句话的出现,才真正的将这场攀谈的核心主旨拉出。
“出何原因。”烈阳皇将图册翻到了有沈天特写的那一夜,上面的男孩相比起现实,要更加的单薄和瘦弱,不过或许是周围环境的缘故,整个人的气势也更加的庞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黑暗闪电在燃烧,我不能让他这么快的熄灭。”
“你似乎已经忘记了你如今获得的一切,日和帝国,超越极限的寿命,以及同时拥有黑暗和光明两种力量,这些都是光明教廷给你的,你现在要背叛我们。”空间中某处,说话之人终于现出了真身,此刻他面对着海洋,只留个烈阳皇一个背影,而从这个背影上看,此人的岁数甚至要比烈阳皇还要年迈,他就像眼前的这片海洋,生生不息,深不可测。
“背叛,千年前,我的祖先背叛了黑暗法界,现在你觉得我还能背叛什么。”烈阳皇冷笑一声,将图册重新扔在棋盘上,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那你第一次见到沈天时,为何不向我禀告,根据你的实力,你应该知道他的能力来源于冥王,沈天的出现,意味着冥王的复活。”光明老祖终于转过了身形,他面色冰冷的看着躺在卧榻上烈阳皇,眼中的厌恶和反感十分浓重。
“冥王复活或者不复活有什么用,在棺木中苦等千年,灵魂也已然腐朽,就算现在还活着,但又能活几年呢,不过是行将就木的尸体,罢了。”烈阳皇在脑海中想象着冥王长着何种模样,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冥王是他的祖先:“至于沈天,您就算知道他在哪里又有什么,就算他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也无法杀了他。”
烈阳皇的一段话充满揶揄意味,导致着光明老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苍老脸庞更是青一阵紫一阵,的确,正如烈阳皇所说的,自己无法杀死沈天,倒不是自己实力不够,而是男孩背后的势力太过庞大。
北方神使华莎,玄气大陆四大神使中最为强大,也是出现频率仅次于南方神使紫皇的人物,两百年前,她随意出手便击败了万兽之王命天灵龙,而她上一次出现,是在为沈天进行庇护。
这是何等的荣耀和势力,为一个少年,大陆最强者从天而降,这足以让全世界敌视沈天的人为之默然。
“北方神使如此帮助沈天,南方神使紫皇为其测算天命,东方对此也不稳不顾,这让教廷的处境十分尴尬和无奈。”光明老祖无可奈何的说着,他转过身形,慢慢走到了卧榻边,然后将图册拿过来,一页又一页,认认真真的看着少年纵横驰骋,睥睨四方的英姿:“更为让人失望的是,前些日子北方神使的徒弟姬月曾千里音波告诉,让我放弃对于沈天的敌视,否则,她将让东海成为光明教廷的坟墓,可就是如此放肆的举动,时代庇佑教廷的东方神使始终不曾出现,就仿佛默许了一切。”
“是啊,天上地下,陆地神仙境,几乎所有人都在保护着沈天,你又该如何决断呢。”烈阳皇颤抖着身躯从卧榻上坐起,然后带着嘲讽笑容看着光明老祖:“放弃吧,这不是你我可以改变左右的。”
“不,虽然我无法直接杀死沈天,但这个世界上仇恨沈天的并不是只有我。”光明老祖将图册合上,毫不在意的将其扔在了棋盘,然后身姿挺拔的站立起来,大跨步的走到了楼阁窗户前:“沈天在两年时间里展现了极为出色的军事手段,天盟也在他的带领下覆灭了一个又一个宗门,但也因此,也种下许许多多的苦果。”
“光明教廷就是最大的一枚苦果,但依旧无法杀死沈天。”烈阳皇也来到了落地窗,进而和光明老祖并肩而立,眼神中充满忌惮,仿佛是在思索旁边老人心中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苦果不需要大,但一定要多。”。光明老祖将目光率先望向了北方,然后大声说道:“血宗血达,和沈天有着难解仇恨,恨之入骨。”
目光紧接望向了人族中部,语气旺盛如火:“人族宗门六幻灭绝门叶家,叶陌同沈天有着灭族之仇,水火难容。”
说完以上两句后,光明老祖意犹未尽的点动几下下颌,眼神逐渐往下了不远处的金色宫殿,他似乎隔着上千米距离,却看到了一个内心黑暗的女孩:“北冥雪地青萍,同沈天有着杀父之仇,永生难忘。”
“这一件件仇恨,这一个个仇人,难道还杀不死沈天吗,神使能够阻止同样被神使护佑的我,难道还能违背天条,阻止世间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