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青石砌成的石板铺满了血都中心广场的整个地面,富甲天下的血宗将这里修筑的豪华无比,绚丽多彩的月光石发出了充满诱惑的光芒,不免是让浮空气氛中都多出了几分奢侈味道。
广场最中心由云水晶制成的祭台充满着古怪的异香,仔细轻嗅几分却是让人产生神魂颠倒的感觉。而若是将目光完全集聚到云水晶的表面,就能看到繁杂的雕花纹路在上面快速的漂浮,陈列于祭台四角狰狞虎头倒影其中,进而栩栩如生的表现出了虎啸山林的震荡威严。
“哒哒哒。”
一阵阵沉重的马蹄声从远处急促的传来了,相貌凛然威严的将军带着千名士兵的掌控了广场的每个角落,并且引导着四方隐藏阵石发出虚无缥缈的血红能量光芒。
随着光芒大面积的投射在了将军的银甲上,厚重的玄气气压顿时间翻腾而出,迫使周围观望着的百姓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模样将军年龄已经差不多四十余岁,不过按照其所散发的玄气波动来看,真实的玄气境界已然达到八阶战士的境界,对于玄气大陆练气规律来说,以四十年阳寿练就八阶战力是一种非常夸张的速度,这意味着他已经初步拥有了在无形间掌控空间流转的能力。(玄气大陆的战力等级:1-9阶,玄王,玄皇,玄宗,玄尊。)
御马而来的将军环视了四周观望着百姓,随后潇洒翻身,走下高头战马命令士兵驱散人群,同时下意识的触摸了手指上用于储存物品的玄戒。(玄戒:一种储存物品的特殊灵石)
待嘈杂民众在精锐士兵的刀剑挥舞下陷入沉默后,将军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目不直视的走上祭台,阴沉的面孔看着云水晶中所倒影出来的猛虎倒影,眼眸中不禁是产生了刺眼凌乱的感觉。
沉默无声的站立于祭坛几毫时间,将军胸腔中的气息缓慢平静下来,他快速转过身躯望向迷茫无知的血都百姓,手中变戏法般出现一卷精致华美的卷轴。
如果说在这个经济凋敝物产稀缺的时代,细软的锦帛是堪比千金的非比寻常之物,那么这卷轴便是在材质和绘画上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着四个字眼。
整体丹青的底色流淌着宛如游龙的玄气力量,而栩栩如生的猛虎图案也在这些气息中四处徘徊,各种精致的环纹以极为小巧的方式雕琢于猛虎四周,若有若无的光芒释放让将军也难以直视其中的锐利锋芒。
这是血宗现任宗主血霸诏令,代表着整个血族和二百五十万血宗军队强大力量,它就像是一座不可磨灭的丰碑,将会永远压制在北方大地每个人的心中。
将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卷轴,脸上先是流露不可置信随后又是几分无奈,甚至面色也逐渐的苍白,仿佛遇见了来自地狱死神中的鬼魅:“现颁布血宗宗主血霸诏令:右军第三军团第二联队预备役士兵,沈天,于昨日潜入血宫刺杀宗主,现已由血奴部队抓捕于血牢,于明日在血宗祭坛处以血刑。”
诏令上的字眼并不繁多但却足够的震撼人心,压抑了半晌时间的广场百姓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很快就陷入了惶恐不安的嘈杂中。
热水沸腾般的呼声也开始大面积的此起彼伏,甚至混乱场面让天地间的血色光芒都暗淡了许多,更是让祭坛上的将军脸色青紫的可怕。
不得不说在目前血宗立储的风云局势下,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显得太过诡异也太过突兀,毕竟按照先代宗主血岩遗言中所阐述的贤者为君的道理,沈天自然是名正言顺的皇储人选。
可在这种情况下,十七岁的孩子怎会去做刺杀宗主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穿越戒备森严的血宫,以四阶战士之力向着玄宗战士的血霸发起进攻呢,这简直是虚幻的不可思议,犹如有人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说能用一口熄灭太阳。
“这不可能,宗主是名震大陆的宗级战士,实力已然是四海之内的顶尖强者,弹指挥手见便可让天地变色万物俱灭。沈天虽是天才卓绝之人,但其年纪尚浅怎么可能刺杀宗主。这件事绝对事有蹊跷,说不定是朝堂上某些大人物使得阴谋诡计,目的就是让沈天早早丧命,无法参与皇储的争夺”。
此话言罢,原本就显现出混乱迹象的人群立刻发生大面积的骚动,大量的百姓纷纷对此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恍然间形成一道舆论的海洋。
将军见此场景惶恐局势不可控制,体内玄气随即如同洪水大江般的运转,被铠甲紧紧覆盖着的双臂也被道道灰白气流快速缠绕,使得空间中骤然间响起了密集的嗡嗡声。
同时从身体中流荡出来万千玄气也在眨眼间完成了凝结,数十道血色长蛇破地而出直飞长天,一声声壮烈的嘶鸣在空间中显示着最有力的危险。
“轰。”
磅礴的力量被将军愤怒踩踏在了云水晶上,里面的能量条纹瞬间寸寸断裂,祭坛方圆数十米的青石地板也轰然破碎。
八阶战士的战力爆发还远远不仅如此,随着天空纷飞着的长蛇体型快速增大,所释放出来的恐怖气息犹如魔鬼吐息般让人毛骨悚然。
很快,空旷的天空中只剩下了巨蛇的漫天飞舞,而那猩红信子也在不停地吞吐中显得极为摄人。
将军看到自己所释放出来的玄气力量,弥漫着杀气的眼眸中多了几分骄傲道:“片刻之内若不散开,杀无赦。”
怒喝像是一捧冷水浇在了狂热百姓的头顶上,顷刻间便让他们完全冷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恐惧的望着浮空中长蛇乱舞,伤感的眨眼几分后便无奈四散而去,只留下身后那条条血色长蛇在撕心裂肺的鸣叫。
“刺杀吗,实在是一个吹弹即破的借口啊。”
将军自言自语的同时合上了卷轴,望着远处皇城血宫那壮观巍峨的建筑群,不免久久凝神思考着住在哪里的究竟是怎样的权力人物,而他们又在高耸入云的尖楼阁塔中酝酿着怎样的计划。
想到此处,将军手掌猛然紧握成拳,跳跃于空中的血蛇也化为血雾微风,于左右摇晃间消失在天地中。
血都城东的一座豪华府邸,朱红长木做成的巨门在黑夜中沉闷着树立着,周围大量的长明灯笼投放出昏沉的光芒,恍然间让门庭上红漆看起来像极了一泼用鲜血染成的图画。
厚实的府门之后是庞大而又气象磅礴的府邸楼阁,此起彼伏的建筑按照着地面上中轴长线分裂建造,进而将人族传统的天地方圆展示出来。
伴随着中轴线一路延伸到府邸的最底部,出现于眼帘中的是一座披满着鲜红琉璃瓦片的朱玉大堂,里面璀璨光石的色彩大量的散播出来,不免是将周围的墙壁变得金碧辉煌。
“沈天的存在实在上太棘手了,他就像插在我们身体中的一颗尖刺,让整个血族都寝食难安。”说话之人面色颇为的傲气,玉面峨眉透露着他的性格有着几分豪爽,隐藏在墨色长袍下的身躯也十分壮硕,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平坦地面上突兀升起的一座小山。
此人名唤血飞,是当今血宗中赫赫有名的玄气战士,如今更是在二十七岁的年纪拥有了六阶战士的力量。
“二十多年爷爷的一句改变了这个宗门的一切,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们的好爷爷临死之际究竟是如何作想,竟要将血族亲手建立起来的伟大势力,放在一个前途未卜的莫名贤者身上。这浩浩荡荡的江山若是落入异族之手,实在是让我等后辈羞愧难当。”站在血飞面前的是位模样极其苍白阴寒的男人,他是血宗中威高权重的皇子血达,此刻他正将目光越过血飞,看着大堂外黑漆漆的冷夜,骨子里透出莫名的嗜血气息霎时间回荡了整个空间:“我不会让沈天站在皇储的位置上的,绝对不能。”
血达惨白的牙齿死死的咬合着,发出的粼粼声响幽幽传荡,病态般扩大的眼眸来回飘忽宛若鬼影,浓厚杀气时不时的萦绕就像处于黑暗中的暗影杀手。
血飞收敛了几分傲气来表示自己对于男人可怕性情的惊愕,心中轻缓长叹的同时,剑眉也进行着隐蔽的观察,半晌时间后猛然产生了几分嘲弄感觉,仿佛站在面前不是兄长而是阴险狡诈的奸徒:“父皇乃占据北方雄主,如今直降身段行此手段,想必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吧。”
血飞面色冷峻的喃喃自语,脑海中相应的浮现了少年那张春风拂面般平静温和的脸庞,严肃的语气中不由的多了怜惜之意:“到明日动用血刑时,就算沈天如何的天赋异禀,恐怕也难逃血刑的痛苦。话说回来血刑也是数十年都未曾动用过的残酷刑法了,这等几乎让人经历千重疼痛的刑法在问世之处就让诸多外戚仕宦反对,如今再度重见天日不知是好是坏。”
长长的哀叹声回荡在将军府里,血飞罕见流露出来的情感犹如命运女神为死去将士谱写的亡灵之歌,听闻起来总有种悲戚之感:“血族中一些老人曾私下评说,沈天是自四百年前人族远征西方世界失败后所涌现的最具天赋之人,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武学凋敝时代的最强战士,甚至就连那被人族七国联合通缉冷家预言师也说他是改变天下之人。”
“莫要再度言说。”血达看起来对于同胞弟弟此番言论产生了浓烈反感,双手用力的挥动着身躯上红如鲜血的长袍,阴冷眉眼也慢慢紧皱起来:“这是沈天的宿命,也是我血达的宿命,更是全天下人的宿命。至于那些空前绝后的天赋,就让他去九泉之下慢慢的发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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