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停顿了声音,从血凌云手中接过了黑色麻袋,含笑的眼眸邪魅的就像是一簇正在盛开绽放的罂粟花:“宇涵和你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你,你。”自从受到突袭,在身受重伤的这段过程中,普林心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紧张惊吓气氛,可在当男孩谈笑风生的说出宇涵这两个字眼时,他的眼神顿时间就完全的阴暗过去,仿佛无形间被什么黑暗阴云冷淡了心灵。
“嘭。”血凌云没有打算在给老人太多继续言语的意思,他的手臂化作一记从天而降的重锤,狠狠敲打在了普林脑袋上,顿时间便将其完全打晕过去。
云逸轻抿着嘴唇,将普林身躯装进了坚韧麻袋中,随后动作迅速的走出帐外,命令所有战士们隐匿潜行,身形都是化作一柄柄飞快的黑色流星,向着东部行去。
由于听命于丹宗最高军事将领普林的命令,这一夜在赤霞平原的每个角落中,凡是有着丹宗驻扎的领域都陷入了疯狂狂欢,驻守在东部荒原的军队们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例外,大面积大规模进行着酒宴帮助士兵们松缓了疲惫神经,同时也让他们丧失了在战争期间所具备的警惕能力。
“不知老师他老人家此时正意欲何为。”年轻参谋将军掀开了中军大帐的门帘,看着远处士兵姿态混乱的喧闹场面,面容上多出了几分怒意,却最终没有进行表达,只能是无奈长叹出几口气,转身进入了军帐。
或许是能成为师徒必定有着共同之处,年轻参谋也是静默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独自饮酒思绪起来,两促浓密眉毛时而松动时而紧皱,细细观察过去却是有着某种滑稽意思。
“没想到战争在经历一场战役后就可终结,这不知是好还是坏啊。”年轻参谋饮上几口酒水,沉重叹息起来,在当他听到天盟军队退兵的消息时,他和其他副将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因为在他们的主观印象中,书写了无可匹敌的战争神话的天盟根本不会善罢甘休,可事实却就是硬生生的告诉他们,天盟军队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拆除军营设施,甚至已经有着一只军团已经做好了明日就挥兵离开的举动。
“这真是常理难以言说的故事啊。”思考上半天时间也无法得出有效结论,参谋本人也是不免放弃了这个想法,唯有将思绪转移到了一些较为温情的地方:“老师他应该已经有着五十多岁了吧,不过看起来真是因为操劳而苍老了许多呢。”
跳跃性的思维终于是让参谋表情变得温婉,他将身躯背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心中不免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普林时的画面。
他记得那时候普林已经是在丹宗中有着出众地位和权利了,先代宗主大人将其看作是未来匡扶丹宗的名臣大将,进而让他周游列国学习经验,而自己也因为玄气天赋出色的缘故,而有幸成为保卫其安全的贴身护卫。
看起来两人的命运会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着交集时刻,可时间流转却总能让某些东西慢慢积累,在进行质变,年富力强的普林将军在周游的过程中成功注意到了自己,并且耐心为自己讲述各国的风土人情,名人典故,同时也是以着长辈姿态告诫自己,要努力学习先哲的兵法典籍,好在未来为丹宗尽上自己的力量。
过了几年时间后,普林回到丹宗成功成为丹塔中的一座塔主,同时因为出色的军事素养执掌了大量军队,自己也因为身为将军亲信的缘故,成功的扶摇直上,平步青云,甚至在这两年,已然成为了公认的丹宗军队领袖人物:“老师真的是对我有着大恩情啊。”
参谋表情动容的言说着,低垂眼眸中也不免浮现出普林身影,似乎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已经将老人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既然他对你有着大恩情,那你该是如何去拯救他呢。”血凌云率领着血奴以及影杀部队,几乎是以同样的手法找到了参谋营帐,进而果断敏锐的将所有还清醒的侍卫解决干净,同时烬剑也以碾压之势,瞬间摧垮对手的所有玄气防御,影杀部队的钢铁锁链也毫不懈怠的将参谋身躯四肢捆绑起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甚至还充满了几分艺术味道。
“轰。”云逸双手抱负着沉重黑色麻袋进入了军帐,不过或许是伤口过于深入的缘故,已经有着不少的鲜血透过止血带浸染了麻袋,不免是让人感觉此刻少年怀抱的就是个死人:“告诉我,你会救你的老师吗。”
云逸将黑色麻袋沉重的摔在地面上,微微用力和坚定表情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刻意的发泄,踏进大帐的步伐也是风声呼呼,好似具有着天神之力。
不远处的参谋将军在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禁是五官愤怒扭曲,他顾不得腹部钻心的疼痛,想要向前靠拢过去,可身躯却是死死的被铁锁链束缚,导致最后只能是无奈的跪下双腿,眼神中也不免是因为激动而充斥着鲜血。
云逸对于年轻人的反应没有表现出任何同情,反倒是神情严肃的打开黑色麻袋,将伤痕累累的普林放了出来,冰寒彻骨的话语声毫不留情的冲着狰狞男人道:“在你师父濒临死亡之际,你是否会救他呢。”
“卑鄙无耻。”参谋看着死死晕眩过去的老师,不免是一字一顿的说着,他牙关紧咬,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量,血色眼眸已经可以说是喷射着灼热火焰。
“在战争爆发的那一刻,所有的纲常伦理都化为了脆弱泡影,所以我并不在乎你对我的指责。”云逸没有理会参谋对于他的发声怒喝,他蹲下身子,手掌像是变戏法般的取出锋利短剑,尖利剑锋毫不留情的放在了昏睡老人的脖颈上,冰冷寒气顿时间充满了大帐的每一个领域:“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真以为拿住了我,就会迫使外面的大军投降吗。”参谋身体向前冲击,虚弱的说着,数不清的锁链已经因为用力的缘故而完全没入了皮肤中,腹部贯穿的那柄红色钢铁,也是带来了永世难忘的触感。
“或许你和普林都不能让丹宗投降,但有一个人可以,尽管他从血统上来说并不具备这个资格。”云逸示意血凌云和影杀部队可以放松对于参谋的束缚了,同时灵活手腕快速翻转,将银色短剑变化出许多剑花:“我需要你们师徒陪我去一个地方,一个你们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地方。”参谋低声言语上两句,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片山河破碎的画面,原本就十分愤怒的表情也顿时间抬高了几分情感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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