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另有目的
月绾尘没注意到萧霁月的神情,她仍是将自己看到的讲了出来,“山匪聪明,三府官员也不傻。
渊蘅,你还未看出其中的门道吗?”
“官匪勾结,确实不难看出来,但此次上书翼望匪患之事,是三府联名上折。
不过贼喊捉贼这事倒是不稀奇,他们之间谈崩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二人聊起朝上之事很是有兴趣,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好像早已忘记了他们来此地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监视着他们的山匪们就受不了了,其中一个十分不满地抱怨着,“这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毛病?
瞧着也不像富庶之人,偏生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就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我看也不用和他们客气,直接捉上山,交到大当家那里,严刑拷打一番,一定能交代出什么!”
另一个像是看傻子一般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片山头上有三个山寨,其他两家都不动手,你偏偏要出这个头!
大当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急于动手,难不成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可真是墨迹,老子说不过你。这样好了,老子留在这里看着,你去跟大当家说一声。”
“那好,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就回来。”
性子急的这一个说这一番话,不过就是为了支走另一个,眼下身旁无人,他才好自己动手。
只见他身手矫捷,在山林间急速穿梭,不过一个闪神的功夫就到了月绾尘和萧霁月的眼前。
这人也是凶悍,手握两把大刀,满脸横肉地瞪着他们,“胆子这般大,敢在翼望山出没,那便随老子上山走一趟吧!”
这人的出现可真是合了月绾尘的心意,她假作惊恐状紧贴在萧霁月身边,而萧霁月也十分配合,两个人哆哆嗦嗦抱在一起。
有手持大刀的壮汉挟持,他们跌跌撞撞地就上了山。
可还没看见什么山寨的时候,从旁又冲出了几个人,穿的奇形怪状不说,手中拿的武器也各式各样。
这些人张牙舞爪堵在路中间,显然并没有让他们过去的意思。
持刀壮汉将刀横在胸前,怒喝一声,“这点心是老子先拿到手的,就凭你们几个也敢从老子手里抢人!”
眼见着这些山匪就要打作一团的时候,一个身着灰长袍稍显体面的人,从不远处走了出来。
“你们的老大发话了,这道点心已经归我们枯岭了。”
来人手中拿着一个好似令牌的东西,在众位山匪面前晃了晃,他们极为不情愿地让出了路。
想必这个枯岭就是翼望山匪当中的一支,而且看旁边那些山匪的样子,虽是极为不情愿却也还是让开了,可见枯岭的势力不小。
月绾尘他们被推着向前走,她还分神注意了周围,然后用力捏了一下萧霁月的手。
下一刻她就开始哭了起来,嘤嘤细语,柔柔泣声,整个人都缩在萧霁月的怀中。
“都怪你,这翼望定是有诅咒的,不然我们怎么无端落到这个地步!”
灰长袍看了月绾尘一眼,许是被哭声烦到了,瞧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善。
“哪里有什么诅咒,我们在翼望山这些年除了人和尸体,连个鸟兽都少见!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些,我们大当家可没有我这么好的性子,他看人不顺眼就是一个杀字,不会给你们重来的机会。”
好不容易到了山寨,只见抬头处,一扇匾额正悬挂在门楼上。
这一路上月绾尘细细看过,到处都是破破烂烂,完全没有山匪敛财然后挥霍的迹象。
这一点都不正常,在她看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抢来的钱财全部到了别人的口袋里,二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抢到。
当然她还没有来得及验证猜想时,他们已经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屋里面,而萧霁月手中那两个巨大的包袱也顺势被夺走了。
“你在包袱里面装了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那些青铜器。”
“也许那些青铜器在你眼中异常珍贵,但山匪大多是不识货的,恐怕你的那些东西要被损坏了。”
“我却与你的想法不同,他们只要相信翼望诅咒一事,就一定能认出那些青铜器的作用。
我们再等一等,给他们一点时间。”
月绾尘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受到伤害,好似在山寨中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翼望山欣赏一番大安大好风光。
如同为了印证月绾尘的说法,不会一会儿的功夫,小黑屋的门就被打开了,门外仍是那个灰长袍。
“你们出来吧,大当家同你们有话要讲。”
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月绾尘和萧霁月像是真的恐惧山匪一般,见着灰长袍就打哆嗦
两人依偎在一起,跟在灰长袍后面走,走了一段路,一个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小楼出现在眼前。
月绾尘以为她可以见到的议事之处,应是简朴而大气,可这小楼灰扑扑不说,仿佛再有一阵风就能将整座小楼吹垮。
月绾尘他们一进去,坐在上首那人就将两个大包袱丢到了他们脚下,“你们是什么人?”
萧霁月率先开口,“这位英雄,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身无财物,求求你让我们走吧!
若能饶我们一条性命,我们定为英雄供奉一座长生牌位,日日敬奉,绝不懈怠!”
其实他们的戏演得真是不错,至少灰长袍相信了他们是普通百姓。
不过,看在这位大当家眼中,他们可能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你们看似对这里毫不了解,但一路上山却不忘了观察四周到底有什么。
你们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百姓会有如此机警?
假若你们真的是百姓,那么包袱里面的青铜器,可是你们所有?
我不愿多讲废话,亦不愿意重复,生死只在你们一念选择当中。”
月绾尘看了萧霁月一眼,萧霁月无奈,只好站直了身体,不再演戏。
“青铜器是我们所有,我们确实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