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落石出
黑血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当年的花家姑娘根本就是中了毒!
花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他私下里找了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帮他找谋害女儿的凶手,结果这一找,就找到了唐怡的头上。
那时唐怡心知简方还牵挂着另一个人,简直恨到夜不能寐,心想只要花家姑娘还活着一日,便有可能出现在简方的面前。
于是唐怡一不做二不休,买通了给花家送药的药斋,在药里面下了慢性毒药。
花家姑娘身体不好固然是因为痛苦郁结于心,但直接致死的原因还是这日日不断的催命的毒药。
花父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县令,如何能与承蒙皇恩的大官相抗衡,他们甚至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花桐。
直到花桐中了进士,还成为了文渊伯的女婿,他的外祖父才在临终的时候将一切都交代给了花冯氏。
简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当年一直以为错过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未成想,是他的父亲和唐怡毁了他的幸福。
看着简方只是默然听着,不发一语,唐怡越发的不安。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给她下了毒?”
“母亲,您真当我空口说白话吗?您买通的药斋老板这么些年,因为这缺德事日夜寝食难安。
他同我讲过,如有需要,他愿意出面作证,即算最后以死谢罪,也算图个心安。
母亲,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冷血无情。”
简方回忆起有一段时间,简唐氏总会隔几天就出门一次,最后一次她是带着一张心满意足的笑脸回来的,看着情敌死去,她怎能不欢喜?
“唐怡,我简方这些年真是错看了你!来人啊,送夫人回寝居,没有我的命令,她不可以离开,任何人都不可以去探望!”
简方一下令,立刻就上前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架着唐怡就要拖走。
唐怡拼命挣扎,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简方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牲!”
简秋氏见唐怡如此不识眼色,就好心劝阻她,“姑姑,你就听姑父的话吧,莫要再惹姑父生气了!”
唐怡看着简秋氏这个墙头草,更是愤怒,“你给我闭嘴,我唐家没有你这号人,你不是随了母姓吗?滚回秋家去!”
简楦扯住了简秋氏,默默地给婆子们让了路。于是,唐怡就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拖出了前厅。
花辞镜确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简唐氏几乎算计了一世,然而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她的儿女竟无一个愿意站在她这一边。
简方和唐怡夫妻两个在外人眼中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家和万事兴的戏码,内里的简家却如同散沙一般,呈现出一片颓然之势。
今天这场闹剧,令简方心神疲惫,好似一瞬间就老了十岁,他神情复杂地望着花桐,断断续续地问了一句,“你娘……临走时……是否恨我……入骨?”
花桐虽然是个鹌鹑,但提到他的亲娘,也算是能开口接话了,“娘告诉我,若有机会,一定要认祖归宗,还要告诉父亲,她这一生未曾后悔过。”
听到这里,简方再也忍不住,顿时老泪纵横,实在令人唏嘘感叹。
花辞镜旁观着这一切,只觉简方太过可怜。
大安朝征战沙场的英雄,唯一能接他衣钵的三儿子简树,因为坠马摔断了腿,其他两个儿子又不堪大用。
靖西侯的爵位,真到了他简方归西的那一日,怕是就要被今上收回去了。
……
花冯氏成功地扳倒了唐怡,顺利地拿到了所有的掌家权,简方还答应她,要将开祠堂的日子提前,这让她喜不自胜。
“镜儿啊,母亲真是要多感谢你,要不是你拦住了唐怡给族老的信,我今日还未必能翻盘。还有你二哥,我一会儿就回去修理他。”
“母亲,方才那个不是真正的二哥,他是我雇来扮演二哥的。”
“你说什么?”
得了地址的花冯氏,着急忙慌地去了囚禁花茗蕴的地方,也顾不上再和花辞镜多言。
终于送走了祖宗,也终于在简家站稳了脚跟,花辞镜只觉一阵轻松,但是糟糕的身体状态让她腿上一软就朝后倒去。
只是她这一倒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明明已经走了。”
“本王要是提前走了,又怎么能看到靖西侯府这一出折子戏?你那祖母当真是个狠人。”
萧霁月那一颗药吞下去,效果立竿见影,一双邪恶的深红色瞳孔,如今已褪去了八成的颜色,发丝也不再斑驳。
花辞镜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只能任由萧霁月把她送回卧房。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萧霁月习惯性地切了切她的脉,着实吃惊。
“我为什么没有摸到你的脉象,难不成你原本就不是个活人?”
花辞镜翻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想接他这个无聊至极的笑话,“你若是再不走,我这只鬼就要吸干你的精气了!”
很自然地,萧霁月又打算跳窗离开,不过走之前,他告诉了花辞镜一件事。
“上次追杀我们的黑衣人,我留下了一个活口,折磨了他几天几夜,终于让他吐出了实话,他背后的主子是凉羿族人。”
凉羿族,那岂不是皇后的母族?
……
自上次花辞镜明着拒绝了萧霜华,他便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但彼岸花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定了她,只要她一日未成婚,他就有机会。
正当他思考着如何再次接近花辞镜的时候,流砚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殿下,暗卫在城郊小河的下游,发现了几具尸体,身上显现出了族徽。”
“什么?他们提前进京为什么没有人向我请示?”
流砚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想必,是表姑娘的人马。说不定上一次对花辞镜的追杀,也是表姑娘所为。”
讲到这里,萧霜华只觉头疼了起来,他那位表妹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