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徐妃半面
月绾尘从来没有小看过太后,宫里面这些把戏于她而言就是小儿科。
在礼康宫这么久,太后也摸准了月绾尘的性情,所以,月绾尘不愿意再和太后兜圈子。
“太后,我可以答应您的要求,但您确定皇后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太后拍了拍月绾尘的手,“所以哀家才要让你先从哀家的随侍女官做起,等着时候到了,再把你抬上去。
皇后现在行事也是越发地放肆了,哀家总要在这后宫里放上一个人,看着点儿她。”
太后和月绾尘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当值的少监就过来了。
“太后,陛下方才下了旨,封了绮瑟公主为修媛,入主莱梧宫,并依着她的家乡覃绝,赐姓为覃。”
“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月绾尘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松了一口气,她在大安的位置算是稳了。
太后叫贺嬷嬷把笔墨拿来,亲自下了懿旨。
“月丫头,从此以后,你就不是覃绝的掌使了,而是我礼康宫的司言。”
司言,大安女官官职,正六品,同男官平级,配银鱼袋,礼康宫所有外务以及懿旨的宣送,都由司言来完成。
也就意味着,月绾尘以如此迂回的方式,终于走进了大安的朝堂。
这两个消息一传出,先是震惊了皇宫众人,而后又传遍宣华城大街小巷。
比起绮瑟成了修媛,月绾尘年纪轻轻还不到十六岁,就已经成了女官,更让人津津乐道。
绮瑟有了自己的莱梧宫,自然不能住在礼康宫了,于是焦燃派了不少的宫人来帮绮瑟收拾东西。
想当初,焦燃看不起月绾尘来自覃绝这样的小国,如今不仅要对月绾尘点头哈腰,还要恭敬地叫上一声:司言大人。
“司言大人,过去咱家多有得罪,希望大人不要和咱家计较。”
“焦大监莫要看低了自己,本官日后还要仰仗焦大监在陛下面前,为本官美言几句。”
焦燃笑得像一朵菊花一般,“好说好说!”
原本绮瑟住在月绾尘的隔壁,这样一来,整个院子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也同太后讲过,要不要依着旧礼住到尚宫局,但太后说她既是礼康宫的司言,住在这里无可厚非,别人也不能指摘什么。
月绾尘明白,太后是在变相地保护她,这分明就是做给皇后看的,让皇后不要再轻举妄动。
贺嬷嬷很是不理解太后的所为,她总觉着月绾尘心思鬼得很,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邪气。
“太后,她才不过来了皇宫不久,皇宫里就屡次发生大事,您还要留她在身边吗?”
太后用团扇敲了一下贺嬷嬷的脑袋,“你整日不把心思放在哀家这里,倒去考虑别人的事。
不过,既然你问了,哀家就告诉你。”
太后第一次见月绾尘的时候,是在覃绝使团刚进宣华的时候,她从小也是个不活泼的姑娘,于是看到月绾尘,不由自主产生了亲近之感。
后来月绾尘陪着绮瑟出席各种宴席,太后只觉这个姑娘有着超乎同龄人的世故,故而对她更加感兴趣。
月绾尘十分清楚宫里的局势,善用人心,不仅未被皇后打败,还屡次让皇后吃瘪。
太后想要皇后有一点中宫之位的样子,怎料璋王越长越大,皇后的脑子就越来越糊涂。
太后实在担心这样下去,后宫会出大问题,于是就动了扶持女官的念头,恰巧月绾尘的出现,成为了太后心中最佳的人选。
“原来您是想让月绾尘辖制皇后!”
“小贺,你记住,从此后,你要叫她大人,不可放肆。”
礼康宫这边平心静气,其他的宫殿可就不一样了。
皇后千防万防,还是多了一个和自己分宠的“姐妹”,加上璋王同她怄气,她直接叫则量关了晨露殿的大门,不想应付那些虚伪的面孔。
贵妃倒是还好,肃王提前给她打了个招呼,她有心里准备,只当宫里又多了一个帮手,帮她对付其他人。
而惠妃这两日才是过得艰难,她被平帝禁了足,不过七日不允许出青延殿一步,只能从外面宫人的口中得知,平帝又在朝上训斥了黎王。
她怎么也想不通,和黎王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怎么就变成了郑舒儿?她和黎王安排得如此妥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还在忧虑的时候,含珍带给了她那两个消息,她豁然间明白,她和黎王完完全全地被月绾尘算计了。
但,郑舒儿的存在又令她有了新的怀疑,怕是有人和月绾尘联手做下了局,那这个人会是谁?璋王还是肃王?亦或是多年没在宣华露过面的五皇子?
……
绮瑟从文曲院回来之后,就直接回了莱梧宫,平帝很是宠爱她,直接从尊阳殿调了两个大宫女给她。
彤丹可能是在尊阳殿待久了,言语间总是隐隐带着些高傲,“娘娘,今晚陛下一定会来,不如在此之前,让奴婢给娘娘松松筋骨吧。”
绮瑟还是那副天真无暇的样子,却说出了些令人心惊的话,“你虽说出身尊阳殿,但既然已经是我莱梧宫的宫人了,心就要向着本宫。
你说,是不是?
本宫瞧着皇后娘娘的鞭子真是不错,改明儿,本宫也搞一个放在宫里,让人看着舒心。”
彤丹没和绮瑟接触过,哪里知道她的真实面目,被这话一刺,顿时有些愣神。
还是杏翠反应快,拉着彤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莫生气,奴婢们自然是向着娘娘的,只要娘娘一声令下,奴婢们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绮瑟翻了个白眼儿给她们,“倒是不用你们去赴汤蹈火,只是不要想着时时给本宫上眼药儿就好。”
彤丹这才醒过味儿来,和杏翠又给绮瑟磕了个响头。
“行了,起来吧,总跪着像个什么样子,倒叫人以为本宫性子不好,苛待了你们。
彤丹留下,杏翠去礼康宫一趟,告诉月司言,她什么时候得空儿,到莱梧宫喝上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