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本宫的玉镯子碎了
台下的众人一时还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不知道大皇子的这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忠给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事前都已经演练好了。两个人熟练的就控制住了太子。
夏日里衣服穿的比较薄。衣袖一掀,太子两条洁白的手臂就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左边的手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刘稳婆,你看一看,是那个胎记吗?”
太子挣扎着想要收回手臂,可惜他就是一根绣花针,是扭不过铁棒槌的。
断了线的玉珠子,一下子就都串联起来,毕竟谁也都不是傻子,看戏的群众们一下子就都明白过来。
太子并非皇后亲生,搞不好是个小野种!
这种猜测很快就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太子身上。
有看戏的,有狐疑的。有瞧不起的,有幸灾乐祸的。总之就跟那染坊的染缸一样,什么颜色都带着一点点,参杂在一起。
“这个小野种根本就不配当太子。”
“废了太子,太子无德。”
“这种人死不足惜”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悲哀。
太子赵忠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果然很听话,顿时就不再吵哄哄的。
“ 你要不要我告诉你,是谁生的你?”赵忠玩味的说道。
他喜欢看赵麟现在的样子,他就像是一条落水狗一样,再水里面拼命的挣扎,岸上的人,就连第一根浮木下去,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赵忠的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麟歇斯里底的喊道。“不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
从小到大,花团锦簇,自己从来都是被围在最中央的一个。
看着别人讨好自己,献媚自己。如今那些人,一个个都好像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要不是有侍卫拦着都巴不得跑过来踩上自己两脚。
赵忠并不阻止,看着赵麟发疯的样子,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快感溢满心尖。
疯了!那就是最好不过的。父皇再偏心,也不能让一个疯子当皇帝。
“赵麟,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你快醒一醒。你看看台上站着的那两个人得意的嘴脸。”明德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赵麟已经乱了,为了替他守住这个皇位,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父皇真是煞费苦心,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还不愿认输。”赵忠说到。“你看看他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即使是坐上了皇位,恐怕也是守不住的。”
“你这个吴无君无父的孽子。”明德帝带着寒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戏台子上的两个人,暂且先让他得意一会儿。
前面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
章皇后开口说道。“我那可怜的麟儿。生的时候只有这么大。”章皇后伸出双手,对着空气比了比。
文安对比了一下,大概有现在的A4纸2/3那么大。胎儿的体型偏小。很有可能是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我抱着他。小小的身子。一点温度都没有。脸色都已经乌青了。他都没有喊过我一声娘。就那么去了。我的儿,你好可怜。”章皇后悲切的说道,她不能让自己得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得,她要给他讨回公道。
文安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眼泪,鼻子也有些发酸。她从袖袋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长公主,她心里都已经这样了,恐怕她的心里更难受。
司律现在好像带着文安离开这里,那么悲伤的故事,她不想让她伤心。
章皇后到现在依旧清晰的记得那天。
自从自己怀孕以来,所有的吃食她都是加倍小心的。
都是小玉吃了一半的,她才吃的。
肚子已经大得顶到了胸口上,每天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堵得慌。
那天早上她起床后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小口粥,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外面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太阳也是暖暖的,从窗格照进来,留下了金色的痕迹。
她坐在床上,正在缝着小衣服,那些布料,是自己偷偷买的。
手里还拿着针,突然就发作了。
躺在床上,疼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小玉看到这个情形不对,连忙就出去找事先预备好的稳婆。
可是小玉只带回来的一个老婆子。
她都已经疼得昏过去了三次,身子底下的褥子都已经被血水浸透了,孩子才生了出来。
怀里抱着自己怀胎十月,拼了命才生出来的孩子。
老婆子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要是磕头有用的话,她愿意磕一辈子的头,就算把那青砖磕断,她也愿意。
嘭~嘭~嘭~
一声一声得闷响,传进她的耳朵里。
老婆子跪地求饶的样子,和自己跪在王爷面前的样子,如出一辙,可能自己更狠一些,毕竟自己流血了。
怀里的孩子不哭也不闹,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我的儿真乖, 一出生就知道要疼娘。
小玉拿出了师傅早已准备好的玉镯子,放到孩子身上,“小姐,你把孩子交给我吧。”
再多的话,小玉不敢说了。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一股新鲜的空气闯了进来。
房间里面血腥的刺鼻味道让王爷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让人作呕。
“都是怎么办事的?还不赶紧处理掉。”王爷不悦的开口说道,本来高高兴兴的,却让这个女人触了霉头。
“王爷,我家姑娘才生产完,见不得风。”
小玉人微言轻,并没有人听她的话。
等王爷再次进屋的时候,所有的晦污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有那个没有气的孩子,她依旧抱在怀里,没有人敢从她的怀里抢过来。
“都是吃白饭得吗?这么晦气的东西,你们还打算留到什么时候?”王爷就是王府的天,下了命令,没有人敢不听。
没有睚眦欲裂,也没有歇斯底里,她波澜不惊的看了王爷一眼,那个站得离自己有三丈远的男人,此刻正恶心的看着自己。
“拿下去吧!”淡淡的开口,声音有些哑,但是说的很清楚。
这么容易就松口了,下面办事得人很快,就把孩子从她的怀里面抱走了。
动作几乎是粗鲁的,那一对翠绿的玉镯子,掉到了脚踏上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碎了一只。
怀里空荡荡的,孩子没有了,抬起头,看着王爷。
不是悲哀,也不是愤恨,更不是不甘,平静的看着他,就像他不站在她面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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