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训的第二天开始,岑羲的身后就多了个小跟班――童棒棒同学。
岑羲动作做的不规范,她陪练,岑羲跑的慢,她陪跑,岑羲测试各种不合格,她陪罚,就连岑羲打报告要去厕所,她都一起打报告陪去……
不止是同学们在背后纷纷议论她们的关系是有点不太正常,就连教官也时常一脸狐疑地看向她们,要说不至于啊,除非一早就认识,到真没见过短短两天就好成一个人的。只听说过爱情上有一见钟情的,谁听说过友情上也有一见钟情的?
连岑羲有时候都在感叹,“要不是早知道你目的不纯,连我自己恐怕都要相信你对我有真感情了。”
“我确实是对你有真感情啊,”童棒棒搂过岑羲的脖子,“咱们混好了以后没准就混成一家人了!”
岑羲冲天空翻了个白眼儿,看来童棒棒已经开始做上了想做她嫂子的美梦了。
“仅凭一张照片你就走火入魔了,你就不怕这照片是开了美颜的,实际上是个见光死?”今时不同往日,岑羲开始有意无意拉踩起了岑晨,童棒棒这种沦陷下去的速度着实可怕。
“你以为我傻,且不说这一看就是证件照,不可能开美颜,就光看看你,你哥长啥样就也能猜个不离十了。”童棒棒言之凿凿。
岑羲后悔不已,真不该一开始就扯出岑晨,更不该随便发给她一张证件照,早知道应该给她发个p的五官四肢都不协调的照片才好。
“你看着照片yy我管不着,反正他平时工作忙的要死,你能不能见到本尊完全是个未知数,我劝你还是回到现实,看清形势吧,再说,咱们班的男生也不差嘛,你就没有看得上的?”岑羲仍是不放弃把她拉回现实的正轨。
“得了吧,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又有什么魅力?倒是你,小心些吧,我看就连隔壁系的都有好几个盯着你呢。”
不喜欢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这点岑羲倒是和童棒棒观点一致,她当然也能感受到好多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炽热目光,这也是岑羲这么快就和童棒棒勾肩搭背、狼狈为奸的主要原因,至少能让别人在完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怀疑她的性取向,倒是给她无形中解决了不少麻烦。
“算了,你也算合我胃口,咱俩就先暂时这么勾搭下去吧。”岑羲叹了口气。
“这就对了,你帮我抓蝴蝶,我帮你挡蜜蜂,咱们俩两厢欢宜,所向披靡!”童棒棒一脸豪迈之像。
“啊!蜜蜂!岑羲,快跑!”说曹操曹操就到,而且到的还是真曹操,说话间,一只超大的蜜蜂落在了岑羲白净的小腿上。
岑羲虽然不怕蜜蜂,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蜜蜂,又被童棒棒突然大声一喊,一时坐在原地,不敢起身。
童棒棒确实是鲁的一批,不假思索地抬手就朝那蜜蜂拍了下去……
那蜜蜂遇到危险,狠狠地在岑羲的腿上蛰了下去。岑羲今天确实是倒了大霉了,如果说童棒棒那一下只是帮了倒忙导致岑羲直接被蛰,那还不算太倒霉,关键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蜜蜂,那是只不折不扣的,还被激怒的大马蜂
岑羲先是感到小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有些头晕恶心,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一上午,岑晨连自己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都不知道,直到下午开会的时候才发现,于是把手机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充电,刚开机,就接到岑羲导员的电话,岑晨低头看到一长串的陌生电话,直接给摁掉了,没过五秒,电话再次响起,韩述给了岑晨一个“接吧”的眼神儿,岑晨才起身接了电话向门外走去。
“什么?!哪个医院?”岑晨还没走出会议室,就对着电话喊出了声。
“韩述,跟我走!”岑晨挂上电话,回头冲韩述喊道。
“路遥,把资料给大家发下去,有事电话。”韩述没有迟疑,紧跟着岑晨出了会议室的门。
第一大队的其他警员此时面面相觑,弄不清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两位领导匆匆离开。
岑羲过敏性休克了,在车上,当韩述从岑晨嘴里知晓了这件事后,便斩钉截铁地冲岑晨说了句:‘’以后岑羲的紧急联络人一定要改成我!”说完,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一路向市中心医院狂飙了去。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菲袅早已经在医院了。
“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儿?连我都知道了,这都几点了才过来?!”菲袅毫不留情的在急诊室走廊里冲岑晨和韩述吼道。
“导员说岑羲的紧急联系人就填了你和我,我军训呢,只能开静音,好嘛,你上班呢也开静音?我看到后还给你拨了几回,居然都关机!”菲袅显然是在气头上,劈头盖脸就给了岑晨一顿骂,这一轮火气,恐怕没那么容易熄灭了。
“还有你,”菲袅将炮筒对准韩述,“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作为你女朋友的闺蜜,你就不知道给我留个电话吗?好嘛,今天我一翻,除了岑晨,其他人的电话我都没有!”
“小羲现在怎么样了?”韩述没管菲袅的指责,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岑羲的情况。
“不知道,问她!”菲袅手一指,指向在急诊观察室门口坐立不安的童棒棒。
韩述定眼一瞧,认出了岑羲的室友童棒棒,昨天晚上岑羲还在微信里告诉他,她并没有因为韩述和室友闹出嫌隙,相反还和童棒棒成了好朋友。
韩述快步向童棒棒走去,只见童棒棒脸上的泪痕很严重,明显就是哭了又哭留下的。
“童同学,岑羲到底怎么样了?”韩述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急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为那样就能把那个马蜂轰走的,事实上我以为那就是只大一些的普通蜜蜂,没想到,它蛰了岑羲,它为什么要蛰的那么狠呢,都怪我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去拍它呢。”童棒棒开始语无伦次,刚才抢救岑羲的那阵仗,让她隔着抢救室的门都能感受到,此时回想起来,童棒棒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时,导员跟在医生的后面向他们走来,喊道,“谁是岑羲的家属?”
“是我!”岑晨赶紧跑了过来,菲袅也跟着跑了过来。
“简单说一下情况,病人是中毒后的过敏性休克,刚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意识模糊和呼吸困难,上了肾上腺素,经过抢救,现在已经基本脱离 危险醒过来了,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会儿就会转到急诊病房。”医生说完又转身进了抢救室,导员跟岑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转身去给校领导电话汇报情况了。
“谢天谢地,好在是脱离危险了。”岑晨长舒了一口气,身子一下子靠到了墙上。
过了一会儿,岑羲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手上输着液,嘴上还戴着氧气罩,但是眼睛已经睁开了,她看见韩述他们,对他们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事儿,大家随着急救床,跟岑羲进了急诊病房,岑晨和韩述刚帮岑羲换了床,护士就示意人太多,让大家先出去。
岑晨掏出警官证,和护士说了下情况,护士无奈开了绿灯,但要求他们探视时间不要过长,更不能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韩述自打推岑羲进来,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松开,只见她脸上惨白,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血色,嘴唇更是白的吓人,韩述问过护士,要了个棉签,一点点给岑羲沾了水涂在嘴唇上。
岑羲感觉身上仍是没有力气,伸手拍了拍韩述的手,示意他放心,又给了他一个抱歉的表情,自责自己又害他担心。
韩述感觉自己此时简直心如刀绞,为什么每次她受伤,自己都不在身边,而且相反,每次还是她先觉得抱歉,觉得自己又给他找麻烦了,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难受到此刻韩述居然产生了辞职不干的想法。
岑晨想找医生看能不能给妹妹换个安静点的环境,于是和韩述示意了下,走出了病房,想想又怕菲袅在这儿聒噪影响岑羲休息,就又转身把菲袅也叫了出来,在经过童棒棒的时候,岑晨看她仍有些精神恍惚,也顺带拍了拍她,示意她一起出去。
“我先去找一下医生,看看能不能把岑羲换到安静一些的病房去,”岑晨说着,又看了眼童棒棒,“这位同学,你不用再那么紧张了,现在岑羲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也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我认识这儿住院部的主任,我跟你一起去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童棒棒终于稳定了情绪,对岑晨说道。
“好吧,那一起吧。”岑晨点点头。
“等等,我也去!”菲袅叫道。
“你就在这儿呆着吧,一会儿岑羲有什么事你也能帮着照应一下。”说完,岑晨和童棒棒一起朝住院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