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圣尊,见过圣主!”文武官员惊骇之中,当即躬身行礼,对于大汉百姓而言,陛下是一国之主,圣尊与圣主却是神明,神明一般的存在,自然被世人敬仰,如今见到本尊,百官心情可想而知。
古道好奇的对刘信说道,“不愧是连城兄调教出来的人,居然能算到我们几人早已来到此地?”
刘信道,“天地良心,晚辈可是胡乱猜的,不过这老怪物忽然出现,两位老人家不会没有察觉,只是猜不到师尊跟圣主何时能来此,所以晚辈才故意胡言乱语,拖延时间。”
古道哈哈笑道,“谁说你是胡言乱语,猜的可是入情入理,分毫不差,比我这个局内之人,知道的更详细。”
圣尊对着刘信微微点头,似乎十分满意,随即满脸冰寒的望向赢亥,“当年念你多次征战魔族,战功显赫,这才留你一条性命,将你囚禁在落日谷,却没想到你不思悔改,先是培植魔门,对铁血门取而代之,又创立魂谷,在人族搅风搅雨,如今更是为了一己私利,杀了大汉先帝,让人族战火四起,如此行径,死有余辜!”
燕国魔门是先秦余孽培植的势力?众人原本不信,但是此言却是出自圣尊之口,由不得众人不信。
赢亥却是一阵狂笑,“假仁假义,若非你们当年限于誓言,又怎会留我性命,将老夫囚禁在那暗无天日之处,一关就是四百年,老夫早就活够了,铁血门覆灭,你们可以说后知后觉,魂谷行走天下,绝不会毫无察觉,却一直隐忍至今,待我杀了大汉的皇帝,人族四分五裂,认为时机成熟,让我自己走出落日谷,安的什么心,我又岂会不知?”
刘信不禁脸色大变,父皇之死,难道真是圣地联手演的一场戏,为了骗此人离开落日谷,父皇真的只是一枚棋子,或者说是弃子。
察觉到刘信脸色的异常,古道连忙说道,“不错,魂谷的行径,我等的确早有察觉,却没想到魔族覆灭在即,你会对大汉皇帝出手,的确是我们失算了,你死有余辜,不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让人族丧失了覆灭魔族的最佳时机,更是因为你杀了人族的一个好皇帝!”
“哈哈哈哈……想杀我,就凭你们三人吗?”赢亥眼神中露出一丝疯狂。
圣尊却对着金銮殿外说道,“你们两个老怪物早就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此事总要有个了解!”
“还有高手来此?”
就在众人惊骇之时,金銮殿大门内,虚空扭曲闪动,两道人影再次出现,一个相貌威严,满头银发的老者,一个身材比石破山更加魁梧,却满脸凶悍之色的大汉。
“魔主大人!”燕素容一眼认出了那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惊骇的喃喃自语出声。
“魔主!魔门圣主!”虽然在大汉名声不显,但是在燕国,却被燕人视为神明一般的存在,也是十大圣地中,最神秘的一位圣地之主,几乎罕有人见过其本来面目,但是燕素容身为燕国公主,自然不会认错。
鹿天川起身行礼的同时,童贯也同时起身向那名银发老者行礼,“见过盘古圣主!”
别人满脸惊骇,刘信却早有预料,谈笑自若的说道,“我大汉皇宫三生有幸,能同时迎来十大圣地中的四位圣地之主,更有先秦太子驾临,实在蓬荜生辉,只是魔主帮赢亥前辈还说的过去,毕竟魔门只是先秦余孽养的一条狗,但是盘古殿却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圣地,怎会甘愿堕落,难道前辈不知这样会让人族四分五裂吗?”
“大胆!你敢辱我魔主大人!”
童贯呵斥的同时,群臣同样脸色大变,圣地超然物外,圣地之主乃是世间最顶级的存在,圣地即便不插手世俗,也能左右朝代兴衰,胆敢当面说魔主是一条狗的世俗皇帝,刘信算是古今往来第一人。
刘信心中有数,师尊几人同时来此,绝不会让赢亥活着离开,魔门的身份昭然天下,此时跟赢亥站在一起,等于站在人族对立面,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刘信敢骂魔主,却不敢对盘古圣主不敬,盘古殿虽然不知何种原因跟魔门同流合污,却也是人族圣地,人族可以失去一个魔门,不能在失去一个盘古殿!
在魔主眼里,刘信即便是大汉天子,即便是圣尊的传人,即便运筹帷幄智慧非凡,也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对于他而言,绝不会被一个蝼蚁扰乱心境。
所以魔主连看都没看刘信一眼,反而神情凝重的看向了石破山,“你果然还没死?”
石破山满是伤疤的脸上一阵扭曲,“灭门之仇,亡国之恨,血海深仇未报,我又怎会死在你前面。”
魔主冷笑一声,“隐姓埋名两百年,这份忍耐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你以为有连城玄机给你撑腰,便能翻云覆雨吗?先问问你师傅怎么保住性命吧!”
“我铁血门之事,何须他人插手,灭门血海深仇,今日总要有个了断!”
石破山话音刚落,一拳便以挥出,凶猛的拳风,排山倒海的向魔主汹涌而去。
“七星武圣!”别人或许不识,刘信亲眼目睹过七星武圣出手,自然一眼看出了这一拳的威力,没想到大师兄居然是七星武圣,隐藏的好深。
魔主露出凝重之色,原本的注意力都放在连城玄机身上,在加上石破山并未显露气势,居然将其忽略了。
不过魔主进阶七星武圣多年,自然不会惧怕,双掌聚力,同时推出,一道游龙虚影若隐若现,摇头摆尾的向前蜂拥而去。
“不好!”
极影等人大呼一声,死死的护在刘信身前,两名七星武圣同时出手,必是石破天惊,整个金銮殿怕是都会灰飞烟灭,化作废墟,群臣更是乱成一团,四散逃开。
只见两股罡猛的气流撞击之下,居然无声无息,且相互融合,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漩涡,将石破山与魔主同时吞噬。
圣尊随手一挥,空间漩涡化作无形,石破山与魔主同时不见了踪迹,就连二人的气息都没有留下分毫。
见到圣尊望向自己,赢亥挥手取出一把剑,这剑好奇怪,剑柄仿若一截野兽尾骨,剑身则是寒光闪闪,仿若透明,却弯弯曲曲,毫无规则。
这把怪剑握在手中,赢亥的气势为之一变,原本苍老的气息一扫而空,仿佛一个君临天下的君王一般,“天子之剑,斩尽天下乱臣贼子,我大秦的天子之剑犹在,你能奈我何?”
圣尊摇头叹息一声,“剑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凭借一把剑,大秦复国已是空谈,当年大周何等巅峰时期何等强盛,末期吏治**,被你大秦所灭,连大周发源之地的落日谷,都被你大秦踏成废墟,你大秦无道,百姓苦不堪言,天下群起而攻之,先秦覆灭,人族得以休养生息,朝代更替,乃是大自然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乃是天道,天道不可违!”
“老子就是要逆天而行!”赢亥扫视一眼,眼神中露出留恋与回味,“皇城是我大秦的,我在天外天等你决一死战!”
赢亥说完之后,身前虚空波动,人便不见了踪迹。
圣尊看了刘信一眼,一挥手,刘信从不离手的黑伞便到了圣尊手中,口中说道,“赢亥手中的裂空剑是十大神兵,上负大秦国运,为师无必胜把握,若是我败了,你便去东海深处!”
说完之后,圣尊身躯只剩下一道虚影,竟是已经离去。
刘信不禁眉头紧皱,大黑剑无往不利,师傅手持大黑剑,对上赢亥,居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赢亥,以及手中的裂空剑莫非真的这般厉害。
至于去东海,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刘信已经隐隐猜到,必然跟东海妖族的荒古龙族有关,荒古龙族是最接近太虚古龙血脉的妖族,神通广大,自己救过荒古龙族的少族长,荒古龙族的族长丝毫与师尊有交情,绝不会袖手旁观。
殿内只剩下盘古殿主跟古道两名七星武圣,古道满脸担忧,盘古殿主却是神色复杂。
古道担忧自然是怕圣尊败,圣尊败了,无人牵制赢亥,人族浩劫将至,盘古殿主的神色便耐人寻味了,圣尊胜了,他在劫难逃,圣尊败了,人族四分五裂,从此血雨腥风,不知何日能平息,盘古殿该何去何从?
盘古殿主无奈的叹息一声,一柄巨斧凭空在身前显现,这巨斧好大,丈许高的斧柄,两尺大的斧身,斧柄晶莹透亮,斧身漆黑如墨,一股开天辟地的洪荒气息弥漫而出。
古道脸色一变,“盘古斧!你我相交数百年,还真要拼命不成?”
说话间,古道身边灵光一闪,三十六枚石块凭空现象,石块忽大忽小,飞舞不定,显得灵性十足,神秘莫测。
“明宗的镇宗之宝,三十六枚天外奇石!”刘信一眼认出了这些石块,与之相比,大明武院那些仿制的奇石简直不值一提。
奇石盘旋在身侧,古道气势为之一变,这才说道,“你能来此,魔主的人情已经还清,至于魔主抓住你的所谓把柄,我跟连城道友已经商议,决定此事就此揭过,毕竟盘古殿也是人族传承的圣地,为抵御魔族出过大力的。”
“你们早就知道那件事?”盘古殿主脸色大变。
“也是刚刚推测出来的。”古道又说道,“人族未来如何,不是你我二人能掌控的,最终结果,还要看连城道友跟赢亥那一战,不如我二人静候于此,等待结果如何?”
盘古殿主略加犹豫,便说道,“好,我在紫禁之巅等你!”
两人身前虚空一闪,便同时失去了踪迹。这时,刘信神色不善的望向了鹿天川跟童贯二人。
尤其是鹿天川,更是心中大骇,刘信连魔主都敢辱骂,怎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想到此处,飞身一闪,便向金銮殿外狂奔而去,虽然身法毫无花俏,但是强大的力量,带出惊人的速度,挡在金銮殿门口的两名侍卫来不及阻拦,便被撞飞出去,金銮殿的大门,更是被撞开一个巨大的窟窿。
于此同时,童贯也发现了不妙,紧随鹿天川身后,便逃了出去,虽然没有如此惊人的力量,但是身影仿若虚影一般,带着一连串的虚影,便消失在金銮殿内。
“追!”极影一声大喝,便带人追了出去。
刘信去不慌不忙的取出本命灵器,神魂一动,飞剑悬浮在身前,刘信踏步站在飞剑之上,飞剑便带着刘信凌空而起,飞出金銮殿,神离境炼气士可御剑飞行,这股凌空飞行之感,的确神妙。
转眼间,刘信的飞剑便落在了鹿天川前面。
鹿天川连忙一脚踏入身前的石板地面,就此止住身形,身后紧追过来的童贯却没有这般神通,直至撞在鹿天川身上,才狼狈的停了下来。
这时,极影与熊山等人,已经带着大批高手,追了上来,将两人围起。
“武气兼修!”
“神离境炼气士!”
鹿天川与童贯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惊骇,这位新继位的大汉天子年纪不过二十岁,修炼至五星武者,已经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居然同时还有神离境炼气士的神通,岂不是已经旷古绝今。
两人惊骇之下,却毫无对策,分散逃跑,只有被逐个击破的份,五星武者决逃不出神离境炼气士的追杀,背水一战,却又不是刘信等人的对手,毕竟刘信不久前,可是孤身一人在三名五星武者的偷袭下,杀了其中两人,生擒一人,更何况此时失去了偷袭的良机,身后还有极影一众高手虎视眈眈。
鹿天川对童贯说道,“不用慌,刘信的神通在于那把伞,那把剑,那把伞中剑被圣尊取走,我等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童贯则说道,“以多欺少,这便是大汉的待客之道?这便是剑阁的待客之道?这便是明宗的待客之道?”
刘信冷笑一声,“激将之法没用,你们大军都打到我大汉京都城下,老子可不会吃你那一套,不过你们两人联手,若是能从我手中逃走,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虽然不知刘信何来如此自信,但是两人眼中还是看到一线生机,鹿天川手握成拳,赤手空拳的向刘信扑来,与此同时,童贯更是手握两柄短刀,与鹿天川形成左右夹击之势。
童贯很有自信,虽然刘信之前瞬间杀了两名跟他同阶存在,也不过凭借兵器的锋利罢了,在他看来,刘信刚刚进阶五星武者不久,根基尚浅,他虽然多年未出手,更未在人前用过兵刃,但是早已修炼到五星巅峰,这两柄短刀更是用罕见的玄铁晶石打造,削铁如泥,足以出奇制胜。
却见刘信身前的本命灵器灵光一闪,便向童贯激射而去,童贯不惊反喜,自己的双刀固然斩不断神离境炼气士的飞剑,但是本命灵器被牵制,足以给鹿天川创造足够的机会,武气兼修又如何,不可能一心二用,只要露出一丝破绽,足以让鹿天川这个老狐狸得手,到时候鹿天川吸引极影等人出手,便是自己最佳的逃生时机。
鹿天川也看出这一点,却别无选择,刘信不死,逃生无望,刘信被自己斩杀,同样九死一生。
就在鹿天川攻至刘信身前,刘信动了,一柄短剑挥舞而出,已不可思议的角度,斩向鹿天川喉咙。
这一剑毫无花俏,却又快又狠又准。出手的时机恰到好处,仿佛鹿天川自己撞上去一般。
鹿天川久经沙场,老谋深算,临危不乱,双拳纵横交错,阵阵拳风闪动,便荡开刘信的短剑。
“三煞拳果然厉害!拳风竟如此犀利!”刘信暗叹一声,挺剑迎击而上,剑峰在拳影中飘忽不定,如巨浪中的一叶轻舟一般,忽隐忽现。
鹿天川越战越是心惊,刘信剑法全无招式可言,却招招狠辣,招招制敌要害,尤其一心二用之下,还能算无遗策。
“莫非童贯根本未曾牵制刘信的灵器不成?”想到此处,鹿天川不由向童贯看了一眼,只见童贯已经被刘信的飞剑逼的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不好!”鹿天川暗道一声不妙,一时失神,居然被刘信钻了空子,短剑直逼胸口,当即连出三拳,凶猛的拳风刚刚震开刘信的短剑,只觉小腹一痛,竟被刘信一脚踢中,身形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了两丈。
不等鹿天川再次变招,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贯穿了胸口,鹿天川艰难的回过头,只见一个脸上挂着冰冷面具的脸,仅露出的双目中,透着一丝冰寒,比刺穿胸口的剑还要冰冷。
“你……”鹿天川想问,明明刘信谁要以一敌二,为何还要旁人出手,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极影冷笑一声,“蠢货!”便一脚将鹿天川踢开。
见到此幕,童贯顿时慌了神,脸上厉色一闪,手中两柄短刀脱手而出,当成两柄暗器向刘信投掷过去,双刀脱手的同时,人也向刘信飞扑过去,一副打算同归于尽的架势。
刘信料到童贯会狗急跳墙,却没料到童贯会使出这样釜底抽薪的招式,两柄短刀飞来的速度快如闪电,必是童贯不知修炼了多久的一招杀手锏,大黑伞被师尊带走,眼见避无可避,刘信凌空约起,险而又险的从两柄飞刀的间隙间穿过,冰冷的刀锋,划过刘信前胸后背,刘信尚未落地,童贯的掌风已经扑面而至,刚刚躲避双刀,刘信已经耗尽心力,神魂稍稍懈怠,飞剑已经不及驰援,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这一掌顿时将刘信逼入绝境。
只见刘信临危不乱,同时双掌迎击,四掌相击,刘信尚未落地的身形,顿时如断线的风筝向后激射而去。
不等童贯再次追击,熊山大喝一声,已经杀到,一柄流星锤虎虎生风,接下了童贯的招式,与此同时,极影同时飞奔而来,与熊山夹击之下,失去兵刃的童贯顿时被逼入绝境,顷刻间丧命与极影剑下。
这时,刘信在七八丈外稳住身形,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
刘信暗自吃惊,这个童贯明明是技派武者,居然暗中修炼了如此厉害的力派掌法,都说鹿天川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依刘信看来,这个童贯同时兼修力派,技派,集两家之长,却深藏不露,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陛下!”
“万岁!”
极影等一众护卫蜂拥上来,围在刘信周围。
“放心,我六岁时便以草药为食,早已练就了一身铜筋铁骨,剑阁上,比今日重十倍的伤都受过,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刘信虽然说的轻松,但是苍白的脸色,还是让众人隐隐担忧,现在强敌环绕,局势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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