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一张年青精干的脸露出,不是刘信还有何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极影早有预料,当先向刘信下跪行了君臣之礼。
紧随其后,库郎三人同时下跪,紧接着,李坦,白秀,唐天行,唐镜,白狐等人先后下跪,张汤跟姜公明等人更是同时跪下行礼。
“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眉头紧皱的各国使节,满脸惊骇与震怒的晋王,就连成国公与姚国忠,两名晋王的心腹大臣,也同时跪了下来。
两人不止是尊先皇遗诏,更重要的目睹了晋王执政数月以来,大汉乌烟瘴气,生灵涂炭,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希望。
就在这时,大秦三人动了,三人反手取出三柄短剑,已雷霆万钧之势,同时攻向刘信。
众人跪倒在地,根本未想到三人会在此刻同时发难,想要相救,却已经来不及。
“小心!”
“护驾!”
惊呼声传出的同时,三人已经近身刘信身前,三人外表相似,攻击的招数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人刺向刘信头部,一人刺向刘信心脏,一人用短剑横扫刘信双腿,刘信非但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在三名五星武者联手之下,更是无法招架。
狮子博兔亦尽全力,在这三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刘信之前展露的实力是四星武者,此时气息未露,这三人在不知刘信深浅的情况下,便用尽全力,务必一击必中。
若是刘信未进入太虚秘境之前,绝对无法避开这致命一击,换作其它五星武者,哪怕极影,也休想全身而退!
但是这三人还是低估了刘信,却见刘信在这三人动手的同时,已经自背后取出了黑伞,三人攻至眼前,大黑伞已经打开,护住了头部跟心脏要害。
上方两人的短剑刺在黑伞表面,仿佛一团棉花一般,居然无处发力,短剑从黑伞表面划过,居然没有一丝声响传出,黑伞表面颜色更黑了,却没有一丝斩痕留下。
不等两人惊骇之色流出,黑伞下,一柄比黑伞颜色更黑的黑色长剑横扫而出,仿佛一抹黑暗划过,最下方那名黑衣人一丝声响没有传出,凌空的身躯便摔倒在地,匕首跟小半个头颅居然被斩了下来!
黑剑迅速抽进黑伞中,待黑伞收起,黑色长剑凌空飞射而出,一名黑衣人挺起短剑护在身前,若是以往,这一招自然不会有错,但是此人忽略了黑伞的锋利,短剑划过黑色长剑,迅速断成两截,在想闪避,已然不及,便被黑剑迅速洞穿了胸口。
这黑衣人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鲜血狂涌,随即颓然倒地,就此毙命。
这时,极影等人已经反应过来,连同熊山,库郎等人一同出手,将仅剩的那名黑衣人围了起来。
“五星武者!”
“最后一招是已气御剑!”
短暂的惊呼之后,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同时被刘信的手段所惊骇。
刘信一摆手,制止了极影等人,冲那名黑衣人说道,“朕今日不杀你,是要你传一句话,回去告诉你们主人,先秦时代已经过去,大汉不是先秦余孽的容身之地,但是你们借晋王之手,杀我父母,多次险些害我性命,多次在我大汉兴风作浪,此仇不共戴天,朕绝不会善罢甘休。”
仅剩的那名黑衣人毫无惧色,凛然道,“大秦应龙卫,可杀不可辱!”
话音落地的同时,口鼻便已经有黑血溢出,同时脸色一阵诡异的扭曲,居然服毒自杀。
“原来魂谷的根源在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尤其爱妻被杀的楚南山,一脸愤恨之色。
刘信对楚南山问道,“你想替你亡妻报仇?”
“请陛下恩准!”楚南山当即再次向刘信下跪恳求道。
刘信取出一面令牌,交给楚南山,“朕封你为东林军右翼骑兵将军,你持此令牌去东林军任命,稍后一场血战在所难免,务必全歼先秦余孽!”
“是,末将宁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必然不负皇恩!”
楚南山离去,刘信目光灼灼的盯向了晋王,“你还有何话说?”
一脸失落的晋王仿佛丢了魂一般,瘫软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孤家寡人,朕是孤家寡人,你们全都反朕,你们全都是乱臣贼子!”
“把他给我拖出去,打入天牢!”刘信一声令下,张汤当即派人驾起晋王,如死狗一般,将晋王拖了下去。
极影早有准备,自包裹内取出龙袍龙冠,给刘信披在身上,刘信走上龙台,高声说道,“大汉风雨飘摇,举国震荡,朕登基之事一切从简,刚刚诸位臣工的大礼,便算是朕的登基大典了,相请不如偶遇,诸国使者能来到我大汉皇宫,目睹朕的登基大典,也算有缘,好戏还在后面,就请诸位用过筵席,我们一起看戏吧!”
其余人还好,童贯跟鹿天川同时露出焦急之色,童贯最先坐不住,便说道,“见到大汉皇权重回太子手中,大汉乱势趋于稳固,本帅便放心了,本帅这便退兵,并休书我东晋国君,两国同是人族举世强国,当重修于好!”
刘信大喝一声,“极影听令!”
“臣在!”
“守好金銮殿,许进不许出,擅自闯宫者,杀无赦!”
“是!”
童贯怒道,“大汉陛下这是何意,我乃东晋边军元帅,你敢擅自扣留我不成?就不怕两国兵戎相见?”
刘信冷笑道,“两国已经兵戎相见,东晋边军杀我东林军无数将士,占据我大汉益州,杀我大汉官员,此事总要有个交代。”
童贯脸色骤然大变,见到杀气腾腾的极影,库郎等人,却不敢轻举妄动,鹿天川是个老狐狸,童贯不做出头鸟,他自然也不会动。
刘信又对殿外高呼道,“让他们进来!”
金銮殿大门开启,司马青,谭世成,方正恩,薛贵等数十名官员走了进来!
其余官员躲进了大明武院,得以保全,方正恩却是惨不忍睹,尽管这几日张汤得到命令,善待方正恩,但是之前受下的刑却无法磨灭,不但走路一瘸一拐,脸上皮开肉绽的肌肤已经开始结痂,形态可怖,露出官服的双手,更是红肿不堪,扭曲变形,若非这几日张汤为其刻意调养,怕是走路都困难。
众人走上金銮殿,见到身穿龙袍的刘信,心中大喜,同时下跪,齐声高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人云,相逢尽道辞官去,林下何曾见一人,诸位大人急流勇退,不为自身富贵而折腰,都是我大汉的忠良,父皇在天有灵,看到诸位大人所作所为,必可含笑九泉,我刘信来迟,让诸位大人受委屈了,实在愧对诸位大人!”
说话间,刘信走下龙台,居然对着一众官员跪了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哪有天子跪拜臣民的道理,折煞我等!”
一众大臣连忙磕头还礼。
见到刘信起身,司马青等人才起身,接着说道,“多亏薛青大人多方游说,让我等提前有所准备,才保全了我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薛青则说道,“老臣只是看出晋王用诡计篡取皇位,先帝智计无双,绝对会有后手,不会任由晋王无法无天,这才设法保全朝廷的一批栋梁,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实在不敢居功,要说功绩,晋王篡位当日也多亏了方正恩大人,不惜性命大开城门,一众朝臣这才得以保全。”
刘信点点头,冲霍棋山说道,“霍大人身兼侍卫营统领,九门提督之职,有些辛苦了。”
霍棋山是聪明人,连忙下跪,“下官已经心力交瘁,恳请陛下让下官辞官归故里!”
刘信点点头,“朕直说了吧,你是晋王一系的嫡系,晋王篡位,你居功甚伟,看在你为人还算正直,并未太过为难方正恩大人,也没有大肆调换九门将领的份上,朕对你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谢主隆恩!”霍棋山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刘信又冲成国公说道,“成国公是三朝元老,立有赫赫战功,但是功不能抵过,若非成国公从中作梗,晋王岂会这般容易篡位,念你年迈糊涂,免去你的死罪,革去一切职司爵位,贬为庶民,回家养老去吧!”
成国公无奈的下跪连磕三个响头,“老臣有负先帝,有负天下臣民啊!”说话间,一时老泪纵横,让刘信看的有些不忍,这个成国公吃亏在太过耿直,受了皇太后的好处,便铭记于心,对于朝廷,却是忠心耿耿。
最后,刘信脸色冰寒的望向了姚国忠,姚国忠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完了,当即下跪,自己取下头上官帽,叩头说道,“臣自知罪孽深重,大汉在晋王手中变成这般模样,臣始料未及,故而,陛下要问什么,臣必然知无不言,臣有负朝廷,却不负晋王,死而无憾,只是恳求陛下开恩,饶我家人性命,臣死后也念及陛下恩情!”
刘信则说道,“乔三槐之死,你难辞其咎,朕本该诛你九族,上天有好生之德,朕刚刚登基,不忍大开杀戒,你的家人能否保全,看你的供词能不能让满朝文武满意吧!”
姚国忠被押了下去,其余几名被晋王新提拔的官员,也都毫无例外,被关进了大牢。
最后,刘信高声宣告道,“诸位臣工洁身自好,不畏强权,乃是我大汉的中流砥柱,大汉遭逢乱世,正值用人之际,诸位官复原职,当尽心办差,大行令薛青保全我朝廷栋梁,功不可没,册封为文国公!”
“谢主隆恩,老臣受之有愧!”薛青多年前已经位极人臣,国公的爵位只有巨伟军功之人才能有此殊荣,薛青垂暮之年得此国公爵位,已经无憾平生。
刘信又对方正恩说道,“方大人为保全我大汉栋梁,不惜舍身取义,大义凛然,晋升为敬泽公,升任督察院左督御史,只是京都大乱,京都九门尽是方大人的旧部,少了方大人,调度多有不便,就烦劳方大人辛苦一遭,暂时兼任九门提督,稳固京都治安,刘青山为副手,立即动身,接管九城防务。”
方正恩心中有数,让刘青山作为九门提督副手,这是要提拔刘青山,刘信入士之初出身神机营,要重用神机营了。
两人领命而去,刘信继续册封,“原文华殿大学士薛青,晋升为兵部侍郎,原边境粮草转运衙门梳理使陈四光,晋升兵部尚书,原兵部尚书石守信恪尽职守,被晋王暗害,因公殉职,追封武安公,神机卫张三,调任大内侍卫统领,神机卫木离,调任五城兵马司指挥同知,大理寺卿余承恩,升任顺天府尹,原大理寺卿之职,由大理寺少卿担任,神机卫七巧佛原本虽是佛门中人,但是早已还俗,在神机营屡立奇功,有运筹帷幄之能,朕赐名弘渡,掌管内务府……”
片刻之间,刘信便册封了几十名空缺的官员,除了薛贵是薛青之子,有些情面,其余人虽然不能说是公正,但是绝对做到了知人善任,如此一来,不用多久,朝廷便能运转正常。
刘信又对司马青说道,“这些官员的任命有些仓促,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一切从简,吏部尽快办理好一应手续。”
“是,臣遵命!”
司马青刚刚说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臣有话说,臣要弹劾刑部尚书张汤,张汤为人刻薄寡恩,滥用私刑,先前更是投靠晋王,成了晋王的鹰犬走狗,残害忠良,助纣为虐,原刑部尚书杨升庵便是死于张汤酷刑之下,陛下不治张汤之罪?未免有失公正!”
此言一出,满朝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除了张汤脸色难看的可怕,脸上仿佛要滴出血来,鹿天川,童贯等人一脸冷笑,司马青,谭世成等人则是眉头紧皱,对他们而言,惩治张汤是大快人心之事,但是晋王刚刚倒台,张汤从狱中放出一干朝臣,新皇自然不能立即过河拆桥,更何况审理晋王一系官员,的确需要张汤,但是却无人敢开口说话,附和之言,难免让刘信下不来台,为张汤求情更是得罪满朝文武,毕竟张汤已经臭名昭著。
刘信向下一看,说话的竟是一个熟悉的黑脸大汉,声若洪钟的大嗓门,魁梧的身材,如黑炭一般的大脸,跟名字实在不符,“李思,你不在蓝田郡当你的郡守,跑来京都凑什么热闹?”
李思道,“蓝田郡先是水灾,百姓颗粒无收,后又闹严寒,一场大雪冻死了几千人,晋王无道,反而催收税粮,下官气不过,连上七道奏章,激怒了晋王,被朝廷连夜抓到了京都,关进了刑部大牢。”
刘信点点头,露出赞同之色,“李大人刚直不阿,直言敢柬,信息百姓,不畏强权,乃是我大汉官员之楷模,诸位务必已李大人为楷模!”
这番话将李思夸到天上,给了李思一个天大的面子,却没想到李思毫不领情,直接说道,“自古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臣说的话不好听,却有利于朝廷法治,陛下的话虽然说的天花乱坠,却没有说该怎么处置张汤。”
张汤脸上更加难看,脸上杀机隐现,此时此刻,却不敢也不能辩解呵斥一句。
群臣更是眉头紧皱,刘信不杀张汤的意图明显,又给足了李思面子,这个黑脸大汉怎么这般不知好歹。
司马青知道李思是刘信提拔起来的,对这直言敢柬的黑脸大汉也有些好感,有心保全,便对着李思呵斥道,“新皇的圣明,在未登基之前便已经展露无遗,何时出现过纰漏,你自己出去看看,数百万大军陈兵京都城外,大汉几乎生死存亡,京都内百姓人心惶惶,朝堂上诸国使者等着陛下接待,陛下将这等事关国运,事关大汉百姓的大事放在一旁,若非重视你李大人,岂会空口无凭的夸赞你,这几件事哪一件不比刑部之事重要,你乃是陛下提拔的官员,自该为陛下分忧,事后独自面君在行呈奏又如何?”
李思顿时一惊,连连向刘信赔礼告罪。
刘信却摆摆手,“非是朕搪塞敷衍,正如司马大人所言,相比于整个大汉,刑部微不足道,不过李大人说了,朕便先把此事说清楚,以安民心!”
一众朝臣虽然默然不语,但是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张汤更是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北征王,大夏皇子几人同时露出好奇之色。
“诸位想必也知道,张汤虽然残酷,半月之前,却在未对诸位关押在大牢的官员用过刑,并且悄悄放走了多人,是张汤发善心了吗?不是,半月前,朕来到京都,见此情形,亲自找到张汤,并许诺张汤,能够替朕保全方正恩,刘怀清等,数十名关押在刑部大牢的官员,并网罗晋王谋反的罪证,朕可以对其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如今张汤兑现了,的确保全了数十位官员,并且早先放走了这些官员的家眷,都说君无戏言,可实在让朕犯了难!”
刘信看了一眼李思,又接着说道,“父皇给朕取名刘信,便是让朕取信与天下,朕若是此番动了张汤,便是言而无信,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今后还如何取信与诸位臣工,如何取信与大汉百姓,如何取信与诸国,但是不动张汤,却又对不起死去的杨升庵大人,对不起这段时日死在刑部的十六名官员,委实让朕左右为难,李思,你心直口快,朕不怪你,你说,朕该怎么办?”
“这……”
李思可为了难,司马青听出刘信要保全张汤的意思,且已经势在必行,便说道,“陛下初登大位,当已信治天下,君无戏言,纵观张汤大人之行事,残害朝廷十几名官员,是听命与晋王,相救十几名官员,是悬崖勒马之后,听命于陛下,两者功过相抵,可免去其罪。”
刘信点点头,“司马大人言之有理,但是张汤杀害杨升庵之事,朕实在难以释怀,张汤相救方正恩一众朝臣有功,赏银两万两,杀杨升庵等人有过,功不能抵过,杖责二十,改日在受刑,杨升庵是你的旧上司,对你有提携之恩,罚你为杨升庵大人披麻戴孝,在杨升庵灵前静跪三日,告慰杨大人在天之灵,此事便就此揭过,诸位可有疑义?张汤你可有意见!”
刘信一番话入情入理,一众朝臣连声附和,张汤心里明白,刘信看似罚了自己,实则保全了自己,经此一事,满朝文武再无理由参合自己,连声说道,“臣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受罚,只是两万两赏银受之有愧,如今国库空虚,两万里银子,臣愿捐入国库,充作军饷!”
刘信又冲李思说道,“李大人直言敢柬,当予以重赏,前汉州牧首战死沙场,朝廷无可用之人,李大人能为民请命,朕封你为新任汉州牧首,治理汉州之地,代朕斯牧一方!”
鹿天川却是脸色大变,“大汉天子陛下,汉州已经被晋王割让与我燕国,我燕国铁骑已经在汉州蓄势待发,陛下新登基大位,不想着收拾残局,难道还想与我燕国再续战火不成?”
刘信冷笑一声,丝毫没将鹿天川放在眼里,淡淡说了一句,“鹿国公莫着急,朕初登大位,琐事太多,先议朝廷之事,后议国事,最后在议天下事!”
刘信对着李坦与白秀二人说道,“南州起义军,已你们五人为首,如今到了金銮殿上,也推翻了晋王政权,你们想要什么,可以直说了?”
李坦道,“我等起义,只为自保,无心政权,陛下登基,大汉百姓四海归心,起义军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我李坦粗人一个,且已年迈,只想为我盐帮兄弟讨一口饭吃,漕帮郭帮主想要沧澜江上跑漕运,继续老本行,五湖帮赵帮主则想要继续为国效力,为大汉调运粮草,丐帮帮主田七无心当官,也无心经商,想求皇上封一个天下第一帮派的封号,田帮主有言在先,丐帮弟子十二万,分布大汉各地,今后陛下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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