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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镜中来第331章兵站中的信第331章兵站中的信
众人听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带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去睡觉,这附近虽然安全,但免不了有些不吃素的哺乳动物,我们排了一下岗哨,希尔伯特和邓拉普一组,菲拉和露西尼夫人一组,杜美、铁板烧和金姆一组,而我则和吃货单独一组,至于朱莉,则是大家重点照顾的对象,露西尼也对她改了态度,只要亡灵入侵的根源跟朱莉没关系,那她则对我们的孩子没半分的兴趣。
每班岗哨两个小时,我是第一班岗,这在军队的规矩中,是一种照顾,没人喜欢半夜被人拖起来放哨,所以第一班岗是最舒服的,再者说,总有人睡不着,也会陪你聊天,比如说希尔伯特。
“不睡会?”我坐在营火边,烧着水,以便后面的人能喝口热水,希尔伯特照看完马匹,就做在我旁边,似乎不急着去休息。
“不了,两个小时就换岗。”希尔伯特摸了摸水壶,开始煮茶。
他突然笑了起来,我奇怪的看着他:“笑什么?”
“笑你,不久之前,我们还在东征共和党的路上,天天受你紧急集合的骚扰,可现在,你成了国王,却又跑了,真是很难想象。”希尔伯特笑着说。
“哈,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我笑着摇了摇头:“跑也是没办法,我还想跟朱莉找个舒服的地方过日子呢,可现在却要带着她睡在这里,唉……”
希尔伯特慢慢的搅着茶水:“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对纳侧室这件事这么反感。”
“你恐怕很难理解,我们那个时代,丈夫也好,妻子也好,属于……私人物品,别人自然不能碰,假设说有人给你戴绿帽子,你能接受吗?”我笑着问:“哦,你好像还没结婚?”
“结过,她去世了,我16岁就结婚了。”希尔伯特说道。
我惊讶的看着他,希尔伯特撇了我一眼:“干嘛这么看我?你也刚16岁吧?”
“哦,是啊,身体确实是……靠,还不到16岁呢。”我苦笑了起来。
希尔伯特楞了一下:“贵庚?”
“30岁。”我笑着说:“可能31了。”
希尔伯特点点头:“那咱们俩差不多,你是说,古代的时候,都不纳侧室?”
“我那个时候是这样,再往前也有这种习俗,那叫纳妾,后来就不行了,娶两个,那是犯罪,重婚罪。”我笑着说。
“确实难以理解,古代是古代,现在是现在,你是男人,多几个侧室恐怕……嘿。”希尔伯特笑了起来。
我笑了笑:“是,这话没错,左拥右抱谁不想,可朱莉不能接受,我对这事也无所谓,而且不想看到朱莉受委屈。”
“那也就是说,如果朱莉同意……”
“别闹了,她就是嘴上同意,心里也不会接受,我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这种事根深地步的,就算现在的女人,看着自己丈夫迎娶新欢,怕是心里也不舒服吧?”我笑着问。
希尔伯特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海石兹部长家里那几个醋坛子,我也算见识了,吵闹的不可开交,他有时候还开玩笑说,真的是应付不了了。”
“他?拉倒吧,我看他身子骨没问题,我第一次见他,他就忙得很,我等了他好久。”我笑着说。
“来点吗?”希尔伯特拿着水壶问道,我想了想,确实有点犯困:“好吧。”
希尔伯特又是老一套,加果酱,我喝了一口,真的喝不惯,但至少很提神。
“别皱着眉头,哪有这么难喝,多喝点就习惯了。”希尔伯特笑着说。
吃货本来在我脚边趴着,它突然坐了起来,闻了闻我手里的茶水,又趴了回去,希尔伯特摇摇头:“物似主人形。”
我笑了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没考虑过再续一房?”
“想过,但有时候放不下,军队里事情又多,在加上我的爵位,合适的人很少。”希尔伯特说道。
“唉,眼光别这么高嘛。”我笑着说:“平民也不是不行啊。”
“不,你误会了,就像我理解不了你一样,你也理解不了我,那次去培迪城的时候,我还是个子爵,然后是伯爵,现在是侯爵,就算我想,别人也不一定敢高攀我。”希尔伯特看着我说道。
“啊?不会吧?谁不想攀高枝?我要是女人,也找个你这样既帅气又有地位,还有钱的男人,你这种目标符合要求。”我开玩笑道。
希尔伯特笑着摆摆手:“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说闲话?说什么?”我愣了。
“说你攀附权贵啊,说你门不当户不对。”希尔伯特笑着问。
我想了想,最后摇摇头:“确实理解不了,要是我,可能不会在乎这么多吧?”
“贵族是讲究血统的,伊恩师长要不是你赐婚,恐怕还娶不了金戈杜的掌上明珠,严格来说,他的血统并不高贵,只是小贵族而已。”希尔伯特说道,我皱了皱眉头:“不会吧?我看是那个姑娘自己投怀送抱的。”
“嗨,那是因为你,有你在,伊恩就算是个伍长,那姑娘也会投怀送抱,可他要是个跟你不挂钩的人,就算是元帅,那姑娘顶多就是有点礼貌而已。”希尔伯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那个时代不讲求这些?”
“也有讲的,但很少。”我惊讶的摇摇头:“确实很难想象。”
“问你点正事,你不是打算一直躲着吧?我算看明白了,梦亲王是势在必得,你回去,过几天她还会旧事重提,那时候你可跑不了了。”希尔伯特笑着问。
“不知道,她是个好女人,可我不想,她跟我和朱莉一样,比我们还要早1000年。”
“啊?真的?”希尔伯特愣了。
我点点头:“之所以让她掌握整个国家的内政,是因为她以前就很熟练,知道吗,她是一位女皇帝,从宫女一步步爬上来的,她以前的手段我不敢恭维,就算真要纳侧室,我可不敢娶她,她一定伤害朱莉。”
希尔伯特眨眨眼:“可你不怕她因爱成恨?女人嘛,很恐怖的。”
“呃……应该没事吧?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没几个月了活头了。”我笑着说。
“啊?”
“是的,一定保密,我不知道为什么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但真的没多少时间了,米希尔公主身边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他叫大卡,他会冒充我,以免国家混乱。”我说道。
希尔伯特想了想:“我明白了,难怪历代的国君都在敛权,你却在不停的分权。”
“是啊,怕大卡玩不转,坏了事情,我这也是找接班人,只不过是多找一些而已。”我说道:“说起来梦儿也知道这事,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几个月后就会当寡妇,还非得嫁给我。”
希尔伯特笑着说:“正因为时间不多了,才想抓住仅剩的那点时间啊,我和我妻子结婚两年后,她就染了肺疾,最后的几个月,我们……唉。”
“我和朱莉也是这样,说实话,我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跟她过完最后这段日子。”我闭着眼说道:“人生苦短啊。”
希尔伯特抿了口茶水:“或许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命运不是绝对的。”
“可能吧,死后我或许会回来,唉,也不知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道:“精灵王有一首曲子,调子我忘了,词还记得几句,‘命运的漩涡,席卷着世间苍生,你偏要做那激流中的一块顽石,徒劳的与之抗衡,殊不知,那也是漩涡的想法,为了证明它的强大和壮丽’。”
“听起来是打算向命运妥协。”希尔伯特摇摇头:“我觉得太消极了一点。”
“是啊,我不想妥协,但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摇摇头,突然看向他:“如果我说,你应该是位亲王呢?你作何感想?”
希尔伯特笑了笑:“挺好的。”
“只是这样?”我笑着问,希尔伯特点点头:“你是在暗示什么?”
“是啊,如果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欧根只是一个吃喝玩乐贵族,而你是一位亲王,将取代他的位置。”我说道:“当然,现在什么都变了。”
希尔伯特笑的很开心:“我后来怎么样了?我不认为自己会从波多卡要塞那场战争中活下来。”
我点点头:“是的,波多卡你战死了,北方兽人叛乱,你跑了,我身中十几箭,躺在尸体堆里,没剩几口气了,被兽人捡了回去,后来成了兽人王的奴隶,接着碰上了朱莉,我们杀了兽人王,你战死后,我们支援了波多卡要塞,我成了总督,再后来,我杀了皇帝,立米希尔为女皇,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而朱莉也被我害死了。”
希尔伯特想了想:“还是现在的比较好。”
“是啊,被未来的我改了不知道多少遍,这结果自然是他,或者说是我想要的。”我点点头。
“嗯,听起来他做的对。”希尔伯特说道。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变得有些暴戾,屠灭了很多种族,这一点,我不敢苟同。”我说道。
“唉,别想这么多了,事情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了,我们只需要继续走下去就是了。”希尔伯特说道:“就像这杯茶,好喝也罢,难喝也罢,它就是杯茶,大不了不喝就是了。”
“但愿一切能这么简单。”我笑着说:“对了,我看你好像特别想去培迪城,为什么?只是搞明白这一切怎么回事?”
希尔伯特笑了笑:“我还想见一见那位叫卡露拉的姑娘,我总觉得有些遗憾。”
“看上她了?”我笑着问。
“或许吧,我真的说不清楚。”希尔伯特笑着说道:“其实我不相信什么护身符,但我一直带着那条项坠,或许真的是喜欢她也说不定,你说她会不会是个亡灵?”
“亡灵没有实体的,也拿不起任何东西。”我说道。
希尔伯特点点头,抚摸着自己的手指:“我能感觉到她的触碰,还有她的温暖,这条项坠也是她亲手递给我的。”
我看了看他:“希尔伯特,你……”
“什么?”
“你恋爱了。”我笑着说。
希尔伯特楞了一下,笑了起来:“但愿能再见到她吧,或许她嫁人了也说不定。”
“再来点茶吧。”我伸出杯子说道。
“好啊,快换岗了,你不怕睡不着?”希尔伯特提起水壶问道。
我耸耸肩:“不睡了就是。”
实践证明,希尔伯特的茶,根本顶不了一个通宵,凌晨四点,我就回去睡觉了,大家都是铺盖卷,我也无法跟朱莉做什么亲昵的事情,实际上,我怕伤害到她,亲吻和抚摸,已经是现在最大的限度了,我知道她也在默默地忍受着。
清晨,我是被吃货叫起来的,吃货用42码的大舌头,把我脸舔了个遍。
我摸了摸脸,看着手上粘稠的唾液,崩溃了,朱莉则大笑起来:“还需要洗脸吗?”
由于不赶时间,也不着急,所有人悠闲地吃了早餐,才慢悠悠的上路,露西尼很无耻的把驾驶马车的工作交给了我,然后钻回车厢里睡觉去了,不过朱莉依偎在我身边,一路闲聊着,她给我讲克林姆林宫和红场,我给她讲大明湖和七十二名泉,就这样走了三天,我们到了那个新的兵站,我严重怀疑帝国对于兵站的设计图纸,就那一张,这里跟我刚当笛手的那个兵站几乎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那里是一马平川,这里周围都是树林。
兵站驻扎的是新编王城第22师7团,他们的任务是把守这里,并为沿途经过的部队提供休息的地方和补给,编制隶属于东路军,也就是飞利普的管辖。
由于大家不想暴露身份,希尔伯特和杜美也换了便装,冒充过路的佣兵团,露西尼夫人帮了大忙,猎魔公会编组猎魔神机营的事情,并不是人尽皆知,至少这里的官兵都不清楚,但猎魔公会的名声还是有点作用的,团长叫厄克多斯,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吃住问题都给解决了,实际上,他也有麻烦需要我们处理,而他的麻烦,是我们非常感兴趣的。
“是啊,就是这么奇怪,那个魔法师每天晚上就借了马匹出去,中午之前就回来,连续好几天了,可6天前,就突然没了消息,他好像把行李也都留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按说上报军部,似乎有点小题大做,可出去找,我的部队也不能擅离职守,但他毕竟是魔法公会的人,现在魔法公会跟帝国那几乎就是一家人,放着不管也不太好。”厄克多斯苦恼的说道。
菲娜笑了笑:“你想让我们帮你找一下?”
“嘿,就是这个意思,您和那位大人都是魔法师,想必有什么办法找到他,我就是担心他出事。”厄克多斯笑着说道。
“知道那位魔法师叫什么吗?”我笑着问。
厄克多斯摆摆手:“人家没说,我也没敢问,他话也挺少的。”
“那他长什么样子,你总知道吧?”朱莉问道。
厄克多斯不好意思的笑着:“这个真不知道,他一直拉着兜帽,别说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只是个子很矮,哦,他房间里的东西还都在,我们不敢乱动,实际上也没敢进去,你们或许……”
菲娜点点头:“好吧,去看看。”
厄克多斯带着我们去了一座营房:“就在这。”
这种营房显然是军官们用的,跟我以前当笛手时住的地方差不多,但是军乐团都是必定送死的货,也没人在乎我们的待遇是不是过高了,有趣的是,这位魔法师选的房间,也是三楼的最后一间,菲娜打开门,房间里散发着冷清但是新鲜的木头香味,一张床,一张套桌椅,就只有这些,厄克多斯所说的那位魔法师留下的东西,只有一个小背包和桌子上的一摞羊皮纸而已。
菲娜大人毫不客气的翻了翻他的背包,拿出一件衣物,又迅速塞了回去,结果我还是看见了,那是一条丝质的……
我本来在偷笑,可立刻愣了:“菲娜,你刚才拿的……”
“去,人家的……你有什么好看的?朱莉你也不管管?”菲娜大人摆手道。
朱莉掐了我一把:“就是,看什么看?”
我拉住朱莉,瞟了一眼她的饱满的酥胸,低声耳语道:“那东西,你也在用吧?”
“当然,胸罩嘛……”朱莉说完也愣了,直接走过去,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希尔伯特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检查一下而已。”露西尼说道:“这些是什么玩意?怎么看起来像是……”
“唉?好有趣啊,你们女魔法师都穿这个?”杜美嬉笑着问。
四个女人围在床边交头接耳起来,我、希尔伯特、金姆和邓拉普只好去翻看那些羊皮纸,邓拉普看了看:“瞧,这位女魔法师也是为了培迪城来的,这是手绘的地图。”
我点点头,希尔伯特正在看另外几张,他突然楞了一下,冲我使了个眼色,走到了门口,我奇怪他的反应,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希尔伯特做贼一般,把一封信件递给我:“给你的。”
“啊?”我愣了,接过来一看,汗都下来了。
那是一封写好的信,不止如此,还用羊皮纸糊了信封,信封?这里可没有人有这种习惯,上面缠着紫色的丝带,盖着蜡封,蜡封的图标,是一个……横笛。
我把信封翻过来,上面写着:帝国皇帝卡罗・娜・丹克亲启
我惊讶的看着希尔伯特,希尔伯特咧了咧嘴,小声说:“别看我,我也纳闷呢。”
胸罩、横笛图章、信封、兵站三楼的最后一间房屋……所有的事串起来,只有一个人符合――艾尔莎。
我正要拆,信件立刻被夺了过去,是厄克多斯团长,他把信举得很高,表情严肃的审视着我:“你要干什么?”
“看……看看啊……”我愣了。
“你疯了吗?这信上面写着皇帝陛下亲启,你怎么能看?”厄克多斯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这一嗓子,所有人都听见了,朱莉走过来,看了看信封:“写给你的?是谁?”
我苦笑着点点头:“我猜是……艾尔莎。”
朱莉笑了起来:“怕什么,我又不吃醋。”
我就怕你说这句话……
厄克多斯团长愣了:“你们……”
希尔伯特笑了起来,搂住团长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牌,耳语着什么,厄克多斯吓得只剩下点头了,随后他就把信件捧还给我。
我笑着接了过来,正想拆,发现周围围了一圈人而且各个翘着脚,盯着我手上的信:“那个……私人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