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有什么新戏班子来啊……
这间酒家名唤白云酒家,此时在里面喝酒的倒是零零散散地坐了两三个。掌柜的倚在窗户旁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雨。听到那女子的询问后,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要看戏啊,您得去西城看,这边没看戏的地儿。
;没有新戏班子啊……多谢掌柜的了。
那女子疑惑地看向窗外的大雨,想了想后,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布带,从布带里面取出来了五六根晶莹剔透的小棒子。
那五六根小棍子的长短和粗细一模一样,都是长有十三四厘米,直径两三毫米。小棍子通体蒙着一层明泽的光亮,如同是玉石打造一般,极为精美。
女子将那六根小棍子放到桌子上,摆弄了一阵,等到那壶酒温好后,随手拿出一块碎银扔在了桌子上。
;掌柜的,你这酒壶我一并买了,银子放桌上了。一边说着,她很快收拾好那几根小棍子,然后撑着伞拎着酒壶走进了大雨中,朝着城西而去。
……
林宋告别了那个女子后,很快就到了壹钱客栈。跟老板确认在他离去期间没有其他人来过后,就让老板叫了一个机灵的伙计过来。
;那伙人拴在你们马厩里的马匹,你们都给它牵到其他地方去,同时店门开着正常营业……
;如果有人来问李穷、赵益明什么的,你就这般说……
听完林宋的话后,掌柜和那个伙计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林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吩咐的去做。
见识过梅时雨一个令牌呵退李然晔三人后,店里几个人现在对林宋的话是一点都不敢忤逆,连忙按照林宋的吩咐去照办了。
看着掌柜吩咐小二们有条不紊地忙活了起来,林宋点了点头,看了几眼后,就上了二楼。
依旧是关着李穷和赵益明等人的那间房间,房门是没上栓的,林宋随手就推开了,进去时只看到陆芊芊一个人,梅时雨还没有回来。
陆芊芊此时搬了把椅子趴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面大雨下的景色。待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后,连忙转过了身。
看到是林宋后,嘟了嘟嘴,又转过身趴在窗沿上,嘴里嘟囔地说道:;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你姐虽然骑着马去的,但想要走遍四个城门,也得花费不少时间,更何况她还不只是在四门逛一圈,有事要做的。
林宋随手关上门,去看了看赵益明、李穷几个人的情况后,就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一边品茗着,一边看着陆芊芊姣好的身段。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此时恰有这种这种巧妙的感觉。
听到林宋的话后,陆芊芊一急,转过身说道:;那姐姐不是要很晚才回来?外面还下着大雨呢……
;嗯,是要晚一些。林宋点了点头,将目光挪向了窗外的雨幕。
事多人少,他不可避免的就只能借助梅时雨的力量。
说白了这粮赋税一案,最佳的应该是由一个府衙甚至提刑按察使司来办,这样才能调动足够的人手来处理各方面袭来的危险。
只不过知府和提刑按察使司都是对方的人,指不上。
而他一个县衙,也就能调动几个衙役和捕快。如果不是结识了郑克云,借来了卫所士卒的话,他估计现在还在和张家扯皮呢,怎么可能把案情推进到这种程度。
欠梅时雨的有点多了啊……
心里想着得报答梅时雨这些天的相助之情,于是出口问陆芊芊道:;你姐是叫宋时雨吗?
梅时雨这名字有意境也好听,宋时雨就差太多了。
怎么都感觉像是在说及时雨宋江似的……
;什么宋时雨,你怎么想的!陆芊芊撇了撇嘴,伸出手指沾了些窗外的雨,在桌上写了起来。
林宋还以为陆芊芊是要写梅时雨的真实名字,连忙凑过去仔细看时,却发现写的是五个字,梅子黄时雨。
;梅时雨,梅子黄时雨,多有意象。你这宋时雨,像什么样啊?
原来是吐槽啊。
林宋笑着点了点头:;是,那叫什么?宋时风?宋时日?宋时晴?
;这都什么名字啊!什么宋时风,宋时……陆芊芊听着林宋说出来的许多名字,嬉笑着连连摇头,不过在听到宋时晴后,立即愣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宋说道:;你说什么?宋时晴?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叫宋时晴啊?
看着陆芊芊这反应,林宋哪还能不意识到他随口瞎诌的名字,还真给猜到了。
;宋时晴,梅时雨……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
念叨了两遍后,他随口笑着说道:;这名字是还不错。
;那是!
陆芊芊得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又沾了些雨水,将林宋刚说的那几句诗词写在了桌子上。
写完后偏过头,看着林宋说道:;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这是写什么的,全篇都写的什么啊?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这首词是谁写的,他已经不太记得了,甚至有些句词,都记得不是很明白了。不过这一句词,他却是记得相当之清楚。
两人坐着聊到天黑时,梅时雨依旧没有回来。让掌柜置办了一桌晚餐,两人吃完时,街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即便是在磅礴的雨声里,这马蹄声也很细致地传到了两人耳中。
只不过两人从窗边看过去时,看到的并不是一匹马,而是数匹马从远处飞奔而来。
晋王府的人!
天黑虽然看不太清,但林宋也不需要去看,就能断定这些人是自晋王府而来。
有着提前做下去的安排,所以他也不是很担忧会出什么差池。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也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演技,想来那掌柜可以很轻松的应付过去。除非那掌柜的阳奉阴违,否则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些匪寇,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听着马蹄声在楼下渐歇,看着地面流水上明灭的光泽,他喃喃地说出了声。
这货匪寇自然是死不足惜,但想让他们死,恐怕并不简单。
得须他亲自动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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