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战岩沉思了一番,突然想起来说:“对了!师弟,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刚刚赶到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吸收一头黑熊的元气。”
“吸收元气?”吴谋重复了一遍,不敢相信地问道,祭风道人也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吴谋继续激动地说:“师兄,难道说妖北鳞之所以有这么强的妖力,全是因为他靠吸收其它异兽的元气,来增强自己的修为?”
方战岩若有所思地说:“或许真是如此。”
“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这种靠吸食他人元气来增长自己修为的上古妖术,为什么妖北鳞却可以使得出来呢?”吴谋不解地问。
祭风道人想了想,如果妖北鳞真有这么强的实力,那么方战岩和吴谋势必会把他视为眼中钉,随后对他下手,而自己身为妖族的统领,爱才惜才,断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于是,祭风道人提起精神,一本正经地说:“莽林中第一个修炼成人的妖精居然会有如此通天本领,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要亲自严刑拷打,问出个所以然来!”
方战岩和吴谋极力赞同,三人仔细认真地商榷了一番,方战岩便恭敬地双手作揖道:“掌宫,既然如此,那师弟就先把妖北鳞押往地牢去了。”
祭风道人故作深思地点点头,答道:“嗯,那你且下去吧,我也就先回仁和宫了。”
此时仁和宫内,自从苦无和慕功从莽林归来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便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不语,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慕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便给苦无也倒了一杯,终于开口说道:“师弟,在归元堂时,为何不与他们说出真相?”
苦无哽咽了一下,才仅仅吐出四个字,说:“多说无益。”
慕功叹了一口气,猜测道:“你是担心他们会误会我,觉得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的人,也担心此事一传出去,会败坏神宗大师兄的名声,是不是?”
苦无面对慕功的质问,微微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还是冷漠地说:“大师兄你多虑了,师弟并没有想这么多,只不过是那时不想打扰到他们静养罢了。”
慕功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再沉重地放下,语重心长地说:“师弟,你是出家人,我知道你善良,师兄也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只不过清者自清,我对他大打出手,并无杀意,纯粹只是为了护蕴笙一时周全。”
“就因为这个,你就可以将他打至重伤了吗?”苦无冷冰冰地说道。
慕功听出来,苦无觉得这件事是自己错了,还在耿耿于怀,生自己的气,便苦口婆心地说:“师弟,他一口咬定蕴笙是妖,想要动手杀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错了,无论是谁受到了这样的诬蔑,师兄我都会拼死相互。”
“但是他说得有理有据。”苦无坚持不懈地说,“即使你觉得他错了,那也应该以理服人,按照大师兄你的实力,要控制住他明明不难,他的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慕功反驳道:“苦无,你怎么能听他的一面之词,我们两人已经多次接触蕴笙,却都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有任何妖气,结果修为尚浅的洛扶烟仅仅只是这么一说,你便深信不疑了吗?”
“但是有时候蕴笙姑娘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匪夷所思,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去神宗后山时,她莫名其妙就出现在那里,难道大师兄你都不觉得可疑吗?”
慕功翻了个白眼,十分无奈地说:“后山是我与她提起的,只不过她没等我一起,迫不及待地先行一步,擅自行动了而已,不妨告诉你,我们在莽林里发生的事,我都已经在宸轩殿跟师父说过了,当时其他两位师叔也在场,他们都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蕴笙究竟是不是妖。”
“那最后结果如何?”苦无迫切地问,想要快点知道答案,知道这件事究竟谁对谁错。
慕功一脸轻松地回答:“他们说蕴笙不是妖。”
听到这里,苦无明显怔了一下,没想到洛扶烟真的怀疑错了。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师兄,大可去问问师父和二位师叔是否有此事,就连他们那么强大的修为都没能从蕴笙身上查探出半点妖气,你又凭什么相信洛扶烟的话呢?”慕功真切地说。
随后,苦无便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觉得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低着头,怯生生地说:“不必去问了,对不起大师兄,是我错了。”
慕功笑了笑,苦无又接着说道:“师弟替扶烟兄也道个歉,还请大师兄可以既往不咎,毕竟扶烟兄也不过是警惕了些,才会口不择言。”
慕功把手一挥,坦荡地说:“没事,事情真相大白,你们也不再误会蕴笙便好了。”
二人之间虽然已经释怀,但苦无还是一筹莫展地问:“我如此地误解蕴笙姑娘,她该不会生气吧?要不我找个时间特地给她赔个不是?”
慕功见师弟知错就改,很是懂事,便欣慰地说:“好,你放心吧,蕴笙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只要你诚心诚意地道歉,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苦无这才舒缓了神情,点了点头。
紧接着,祭风道人突然回到了仁和宫。
慕功见了,立马上前申请道:“师父,徒儿一时大意,让妖北鳞有了可趁之机,还请师父给我一次将功赎过的机会,让我再去一次莽林,这回一定将那妖北鳞缉拿归案。”
苦无也上前,弯腰鞠躬作揖,恭敬地说:“弟子愿同大师兄一并前往!”
慕功则不乐意地说:“你说什么呢?对付那妖北鳞我一人就够了,你去了只会给我添乱!”
“我……”苦无正想辩解,祭风道人却突然开口道:“够了,你们无需在为此事担忧了。”
“师父何出此言?”慕功一头雾水地问,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祭风道人昂首挺胸,严肃地说:“妖北鳞已经被关入了地牢。”
“什么?”苦无大吃一惊地说,“我们才刚从莽林回来不久,妖北鳞竟然就被关进了地牢?究竟是谁有这么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他收服!”
慕功看苦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说:“我猜,要么妖北鳞良心发现,自己主动去宸轩殿认了罪,要么就是师父亲自出马,手到擒来!不过这妖北鳞生性狡诈,心狠手辣,前者想必是没有可能,如此以来,那便只有后者了!”
祭风道人快速地拍了拍慕功的头,喊道:“错!”
慕功一脸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苦无看着他忍俊不禁,随后又向祭风道人问道:“敢问师父,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还请师父不要卖关子了。”
祭风道人挑了挑眉头,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慕功只差一点点就说对了。”
“那师父你还拍徒儿的头。”慕功不服气地说。
“我不说了嘛,你差一点点就说对了,差一点终究是差一点,这难道不是错吗?”
二人面面相觑,无力反驳,于是祭风道人接着解释道:“的确是有人将妖北鳞捉了回来,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我,而是你们的战岩师叔。”
“哎呀!”慕功不甘心地拍了拍手,“都怪徒儿一时疏忽了,只想着师父的神威,忘记了还有两位师叔也有这等通天的本领。”
祭风道人被他逗得开怀大笑,指着慕功说:“还是你会说话。”
之后,祭风道人转身向屋内走去,却又突然回过身,提醒道:“对了慕功,你吴谋师叔正在为论剑大会做准备,其中诸多琐事,你记得要去帮忙处理一下。”
“是。”慕功答应道。
接着,苦无又高兴地对慕功说:“大师兄,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妖北鳞也已经伏法,那我这就将这些好消息快快去告诉百华和归元堂里的人。”
苦无正想走,却被大师兄一声制止道:“等一下!”
苦无挠挠头,好奇地问:“怎么了大师兄?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的吗?”
慕功坐到苦无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细心地讲道:“师弟,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你也听到了,贺央兄说他们现在需要静养,晚点再去告诉他们也不迟。”
苦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大师兄说得颇有一番道理。
慕功又继续分析道:“至于荣百华那边,那就更不需要你去说了,吴谋师叔会跟他交代的,说不定他比你知道的,还要更早些呢!”
“大师兄所言极是。”苦无感到十分佩服,随后又开玩笑道,“要是大师兄当初在莽林应付妖北鳞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样,考虑得面面俱到就好了,如此,也不会遭到妖北鳞的暗算。”
“去去去。”慕功不耐烦地说,“我那是一时大意,要是再让我跟他大战一场,一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苦无见大师兄这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逐渐上扬,忍不住大笑一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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