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严很是不情不愿,可还是将宇文炎一行人请进了堂屋,并让人奉上了茶点。
宇文炎就很是怡然地坐了下来,却不去碰那茶。
袁氏得了信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可她一见到宇文炎就没了好脸色,并暗搓搓地同李严道“他怎么来了?”
李严便将府里丢了个下人的事同袁氏说了。
袁氏就不以为意“不过是咱们府里丢了个下人而已,咱们府都没有报官,他们怎么就眼巴巴地赶来了?而且这种鸡鸣狗盗的小事也不归镇抚司管吧?”
一直没有吭声的宇文炎就垂着眼冷笑“原来在定北侯夫人的眼中,出了人命案都只是小事吗?”
“人命?什么人命!”听得宇文炎的这话,袁氏整个就紧张了起来。
“也不一定是我们府里的,我已经叫李全福去查证了。”李严就眼神示意袁氏稍安勿躁。
袁氏便噤了声,一时间屋里就静得落针可闻。
镇抚司的羽林卫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身着飞鱼服,手握直刀,神情严肃地站成一排,这种森严的气势无形间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袁氏就有些如坐针毡。
她那无处安放的眼神在四处瞟动了一番后,最后落在了石锦绣的身上。
或许是觉得这些人里面,就只有石锦绣是最好惹的,因此她就阴阳怪气地道“这镇抚司办案,为何你也跟着来了?”
本想尽量减少自己存在的石锦绣听得这话,就转头看向了袁氏“不知道定北侯夫人知不知道,馨香阁昨夜失火了。”
“嗯?这和我们定北侯府又有什么关系?”袁氏就瞪眼瞧向了石锦绣。
“和你们定北侯府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可这事却和你们府里失踪了的那个二憨有关,他死时穿的那双鞋上可还沾着和我们馨香堂里的灯油。”石锦绣也不畏惧地回道。
正说着这事,大管家李全福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躬着腰道“刚才老奴去查过了,喂马的二憨自昨天下午出府后就没有回来,现在更是下落不明。”
“不用找了,他如今的尸首就在我们镇抚司里,你们若是不信,就找个人去镇抚司辨认一下。”宇文炎就打断了那李全福的话,“我来就是想知道,定北侯府里,谁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又同他说了些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憨这人的脑子并不好使,往往是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宇文炎的目光就像箭一般射向了李严和袁氏,“我想若不是有人指使,他应该不会莫名其妙地跑出定北侯府去放火吧?”
“你这是欲加之罪!”被宇文炎质问着的李严就怒道,“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而不要在这血口喷人!”
宇文炎听着就唇角微翘“定北侯爷这是在质疑我们镇抚司的办案能力么?这次我来,还只是要你们配合我办案,下次我再来,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宇文炎就起了身,带着人离开了定北侯府。
待回了镇抚司后,他就笑着同石锦绣道“瞧出些什么了吗?”
石锦绣就回想着她在定北侯府瞧见的这一切“放火这事,恐怕定北侯夫妇是真不知情,可府里的那个大管家的言辞却好似有些躲闪,而且不过是去核实一下二憨是不是还在府里,那大管家花的时间未免也太多了些。”
宇文炎听着就频频点头。
“有点天赋!”宇文炎就同石锦绣笑。
不一会的功夫,暗云就进了镇抚司的议事堂。
“可有所获?”宇文炎就问。
暗云就握拳道“属下幸不辱命,李全福离开的那段时间根本不是去问二憨的去向,而是偷偷跑到李家大少爷李朝的房里问主意去了。”
“李朝那小子么?”听到这个名字的宇文炎就扯出一丝篾笑,“我就说李家怎么会做下如此无脑的事,可如果是李朝那莽小子的话,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他是如何说?”
“李朝说,尽管让镇抚司去查,因为死无对证!”暗云就回禀道。
听到这话的石锦绣就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宇文炎,这种话,无异于不打自招。
果然,宇文炎就显然不信“就这?”
“不,待那李全福走后,李朝就撇开了身边的小厮,独自一人去寻了李家的二公子李朗,并质问李朗是如何办的事,怎么会让镇抚司寻到府里来了。”暗云就笑答,“然后为了这事,两兄弟还争执了起来。”
“哦?”宇文炎这才有了些兴趣。
“李朝埋怨李朗戾气太重,下手太过狠绝,李朗则抱怨李朝做事太鲁莽,不够深思熟虑,才惹下这些祸端。”暗云就一五一十道。
“这么说,放火烧馨香阁的事是李朝的主意?然后是李朗帮着善后杀人?”听着这话的石锦绣就忍不住插嘴。
“现在看来,怕是不离十了。”宇文炎就微微点了点头,“只是我没想明白的是,放火这种事,怎么也要找个机灵的人去做,可他们为何挑了二憨这种笨重的人?”
听着这话的石锦绣就想起在她的梦境中,那二憨却是同李朗身边的一个叫袁瑞的管事交好,而李朗则颇为器重袁瑞,不管是什么事都喜欢交给他去办。
这事是不是也绕不开他?
石锦绣就想自己的这一想法告诉了宇文炎。
“袁瑞么?”宇文炎就眯了眼。
他在定北侯府的那几年,曾见过这个叫袁瑞的几面,只是那时候袁瑞还只是个在李严身边跑前跑后的小厮,不过那个时候的袁瑞就有些办事不择手段。
“去查!”宇文炎就冷冷地道。
暗云就应声退下。
而宇文炎则是好奇地看向了石锦绣“你如何也认得袁瑞?”
那定北侯府虽说是她大伯母李氏的娘家,可以石锦绣同石家人的关系来看,她同石家的这些姻亲走动得并不频繁,更加无从得知那李朗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谁又是李朗喜欢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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