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珊瑚不见了?
这让石锦绣很是意外。
只是此刻的她,正老老实实地呆在石太夫人的身边,以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多时,就有了婆子来报,说在后山的凉亭里,发现了四姑娘石珊瑚。
只是那婆子的神情很是隐晦,在说完这话后,又跑到石太夫人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石太夫人一听,瞬间就黑了脸色。
只见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完,她就往斋堂外走去。
屋里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就都想跟上去。
不料石太夫人却道“老三媳妇你跟我来,其余的人都在这等着。老大媳妇你看着点,别又把人弄丢了。”
此话一出,大家就更好奇了。
只是瞧着石太夫人正在气头上的样子,众人就都噤了声,乖乖地在待在了斋堂里。
刚还和石珊瑚处在一处的石珍珠就使了身边的人“你们出去探听探听,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身边的丫鬟就应声而出。
不一会的功夫,定北侯府的人也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在定北侯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定北侯夫人也像石太夫人那样,神色大变地离开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反应,就更让人疑惑了。
可碍于大夫人李氏还在场,谁也不好过多的打听,都只能坐在那静静地等着消息。
不多时,石珍珠派出去的丫鬟就神色匆匆地跑了回来,远远地就冲着石珍珠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咱们府里的四姑娘被定北侯府的李二公子给欺负了!”
斋堂里的众人听到这话谁还坐得住?
定北侯府的二姑娘李琦就站起来呛“你胡说!我二哥长得一表人才,京城里有多少姑娘对他魂牵梦绕!定是你们府里的四姑娘犯了花痴,主动去缠我二哥的!”
石珍珠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
“李琦,说什么呢!你说谁犯花痴?”她立马就站起来同李琦对呛。
虽然坊间能够容忍女子为了生计经商和抛头露面,可对女德一样要求很严。
女子的名声,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她的家族而言,都是很重要的。
一旦其中一人德行有亏,就需要她的家族和兄弟姐妹来背负这一切。
作为石珊瑚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石珍珠所受的影响无疑是最大。
更何况此时的她尚未婚配。
倘若妹妹的名声有污,她就更难嫁入好的人家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那个好妹妹咯!”李琦一点也不示弱,她从小就看不惯喜欢装腔作势的石珊瑚,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了她最喜欢的二哥。
“行了行了!”大夫人李氏只觉得这两人吵得自己头疼,一边是娘家,一边是婆家,倘若真的出了事,她夹在中间就很难办。
因此,此刻最坐不住的人便是她。
“李妈妈,你在这看着点,我去去就来。”思前想后一番,李氏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石锦绣也想跟上去。
可一想到大家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个时候她还是留在斋堂里,少添乱的好。
出了斋堂的李氏是一路小跑着去了岩井寺的后山。
只是她还没靠近去后山的小径,就被寺里的两个灰袍僧人给拦住了“施主,咱们寺的后山今日暂时不可入内!”
没想李氏却是一点都不领情,反而怒瞪两位灰袍僧人“滚开!我可是长兴侯夫人!”
二位僧人听后,就默默地让出了一条路,让火急火燎的李氏通过。
岩井寺的后山并不高,凉亭就建在了半山腰上。
待李氏赶到时,不大的凉亭里挤满了人。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靠在凉亭的石柱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石珊瑚。
只见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脚上的绣花鞋更是落得东一只、西一只。
而在石珊瑚对面却是一坐一立着两个“李朗”,二人束了同样的发冠,也都穿着一身月白直裰。
若不是坐着的那位正碎碎地念叨着“媳妇儿,玥哥要媳妇儿”,她也很难一眼就辨认出谁是李玥,谁是李朗。
可闻着凉亭里莫名多出的栗子花香,作为过来人的李氏,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她就打探似地看向了石太夫人。
早先过来的石太夫人此刻正坐在凉亭里的石桌旁,闭着眼睛的她不停地捻着挂在手腕上的佛珠,显然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与石太夫人同来的三太太鲁氏此刻正又恨又怒地同她娘家大嫂袁氏对峙着,两人互不想让。
“这事定北侯府必须给咱们家一个说法,咱们家的黄花大闺女,不能就叫你们白白祸祸了。”鲁氏就抹着泪,像市井妇人般地啐了一口。
袁氏顿时就变了脸色回击“三太太,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做长辈的只能帮着把事情囫囵过去,可您这个样子,我是没法和您谈的。”
“没法和我谈?你家孩子做错事了,你家还有理了?”鲁氏一听这话就闹了起来,“敢情你家是男的不要紧,就置咱们姑娘家的颜面于不顾了?别忘了今天的事若是闹了出去,你们李家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
“你……”刚才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袁氏就无法再淡定,“怎么是我们家的孩子不要紧?我一来就说了,万事好商量,分明就是你一直在瞎胡闹。”
“我瞎胡闹?我哪里瞎胡闹了?”鲁氏就带着哭腔道。
“我跟你说句实话,出了这种事,最好的法子难道不是冤家变亲家吗?”袁氏就拍着手问鲁氏,“可你倒好,一来就胡搅蛮缠,还嚷着要将她嫁给朗哥儿!可今日犯事的是玥哥儿,和朗哥儿有什么关系?”
鲁氏就一时语结。
她刚赶过来时还真以为做下那禽兽之事的人是李朗。
谁知,犯事的竟是李朗的双胞胎弟弟李玥!
可他不是个傻的么?
既然是个傻的,又怎么会懂这些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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