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这竟然会是真的!
宇文炎刚才的那一击出手很重,竟将那灰袍僧人打得鼻血汩汩之冒。
“呵呵,到底是镇抚司活阎罗!出手果然就与常人不同!”那灰袍僧人就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并冲着宇文炎很是阴狠地笑了起来。
“丫头,躲到我身后去!”刚才这一击,宇文炎自认用了九成的力气。
他原本以为这灰袍僧人就会这样晕厥了过去,没想对方却这么快就坐了起来,显然也是个练过内家功夫的人。
“呵呵,真是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活阎罗,居然也是难过美人关的!”那灰袍僧人就神情轻蔑地笑着,可就在他想伸手去捡刚才掉落在地的那把短刀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灰袍僧人就恶狠狠地看向了石锦绣,“你刚才用什么扎的我?”
石锦绣这才宇文炎的身后探出一个头来,并小心翼翼地宇文炎问“那针真的起效了么?”
“有没有起效,你自己看。”宇文炎就神情淡淡地说着。
可一想到这灰袍僧人刚才还拿着刀比着自己,石锦绣就不敢太过靠近,而是继续躲在宇文炎的身后问“喂!大和尚,我问你,你现在是整条手臂都麻了,还是半条手臂麻了?”
那灰袍僧人本不想理,可刚才还能半举的手臂,此刻完全就只能垂着了。
他就心下一紧,暗想刚才是不是着了这小丫头的道了?
因为不能抬起手臂,他只能低头去看刚被那小丫头用针扎到的地方。
不看还不知道,一看他就吓了一跳。
被针扎的地方已呈青紫色,并有逐渐向手臂上蔓延的趋势。
“这……哒哒……”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的他,却发现自己的舌头也变得不听使唤了,只要自己一说话,就有咬到自己舌头的危险。
没想石锦绣瞧着却很是兴奋。
“现在是不是舌头也麻了?”她就眼神灼灼地看着他,“这才不过五六息的功夫!看来药力起效得很快啊!”
那灰袍僧人的脸上就露出了惊恐之色。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然后就“铿”的一声,整个人再次砸倒在地面。
“起效了!起效了!”石锦绣就很是兴奋地摇晃着宇文炎的手臂,“我研制的麻醉针有效果了!”
原来石锦绣从腰间掏出的这一把银针,是她特意喂了毒的。
说是毒,不如说是她改良过的麻沸散。
她原本想着镇抚司的那些兄弟们难免有个皮开肉绽的时候,倘若自己能让他暂时失去知觉,就方便让大夫帮他们清理和缝合伤口。
石锦绣便将这一想法同师父陈平说了。
陈平对她的这一想法很是赞赏,更是鼓励她多尝试。
因此,她在制香之余,就鼓捣起这个来。
只是这些银针在喂毒之后却没有用武之地,之前虽然也扎过人,但不知道是扎的针不够多,还是她弄的麻沸散没有效,对方只是大叫着跳开。
所以这一次,她便一咬牙,掏出了一把银针扎了下去,果然就将这灰袍和尚给药晕了。
看着开心得像个孩子的石锦绣,宇文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护国寺的主持却带了一大众僧人赶了过来。
在见到宇文炎后,那主持就连忙指着那灰袍僧人同他解释“此人是前些日子刚在我们寺里挂单的游方僧人!因为他手持度牒,我们便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没想他竟然跟贼人勾结!”
那主持说得又快又急,显然是怕宇文炎将此事怪罪到护国寺的这一众僧人的头上。
“主持不必慌张,回头我会让人好好调查此事,若是与贵寺无关,我定会还贵寺一个清白的。”宇文炎就同那主持拱了拱手,言下之意却是,此事若与护国寺有关,他也不会轻饶。
那主持就很是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护国寺立寺几百年,经历过多少风浪,却依然是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寺里的一众僧人也比寻常人家过得好,真是脑子有坑,才会去做那些不安分的事。
与那主持寒暄了一两句话后,宇文炎便带着石锦绣离开。
“杜鹃不要紧么?”亲眼瞧着宇文炎将杜鹃再次砸晕,石锦绣都替她感觉到疼。
“有暗云照顾她,”宇文炎却给了石锦绣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你不是要试探他们吗?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石锦绣还是担忧。
“可是什么?你是信不过暗云,还是信不过杜鹃?”宇文炎就冲着石锦绣挑眉。
石锦绣就只好作罢,跟着宇文炎回了平安坊。
可没想这次宇文炎下手有点狠,杜鹃竟昏睡了大半日都没有醒,而那暗云也在一旁守了大半日。
石锦绣瞧着,便莞尔,便将暗云叫至了跟前。
“你今日为何守了这大半日还在?”石锦绣就故意调侃着暗云。
没想暗云却是红了脸,在她面前支吾了起来。
“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石锦绣就直直地看着他,“有什么话就直接同我说吧!”
“我……她……”暗云想了又想,心里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他只是大统领捡回来的一个孤儿,有什么资格觊觎夫人身边的丫鬟?
“你喜欢杜鹃?”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石锦绣便打算帮他一把。
暗云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一想到姑娘家的清誉,他又忙摇了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的,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石锦绣就脸露不屑。
“我……我喜欢她!但……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暗云就把心一横,咬牙道。
诚心想逗他的石锦绣就继续道“她若是喜欢你,你打算怎样,若是不喜欢你,你又打算怎样?”
“我……”暗云迟疑了一把,“她若是喜欢我,我便想求夫人将她嫁与我……倘若她不喜欢我,那我就愿意做一个永远守护她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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