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都到齐了吗？”
在得到确认后，山成龙驱离所有的人，留下他单独和疯子们呆在一起。
片刻之后，山成龙站起身离开，疯子们横七竖八躺满院落。
“他们怎么了？”医生们过来询问，被告知短时间不必管他们，山成龙并没详加解释，他们的灵魂全部困在他的恐惧世界。
接下来山成龙有些悠闲，端着一杯水逛来逛去，观察那些疯子的行为。
“救命啊！”忽然有个女孩摇动铁栅栏，大声求救。
山成龙走到铁栅栏前隔着铁栅栏望着女孩。
女孩却对他视若未见，山成龙留意女孩子的瞳孔，自己身形在瞳孔里景象模糊。
“为什么没有人，为什么没有人！”女孩子绝望跪在铁栅栏前。
忽然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朝后滑行，好像有人从背后拖回她。
她的身体躺到床上，双手狂乱朝虚空抓扯。
抓开自己的衣服，胸膛布满她自己的指甲血痕，裸露在空气中。
“继父不要！不要！妈妈回来会打死我的！”
她的双脚绝望上踢，却忽然固定住，向两侧分开。好像有个看不见的幽灵在做这一切。
女孩子身体在床上扭动，腰部猛烈撞击床板，面上神情绝望而痛苦。
“不要啊！不要啊！”
山成龙注意看她的瞳孔，她的瞳孔里隐隐约约有另外的景象。
那是一间简朴的水泥房，茅草顶，没有多余的装饰。壮硕的男人大汗淋漓，离她的眼睛很近。
“她的继父是谁？也在这里吗？”
女武士们赶紧查女孩的资料，“她的继父在杀死她母亲后已经自杀了，两人死状极惨。”
“你们不要管她。”医生们前来劝阻，“瑞秋医生在治疗过她后也疯掉了。”
“哦？”山成龙忽然对医生疯掉这种事大感兴趣。按理来说，医生和士兵一样，都是非常难疯掉的，更不用说是因为治疗人而疯掉的。而且用了一个“也”，这表示疯掉的医生不少。
“医生疯掉的人有很多，不止瑞秋医生。你看，隔壁的这个老头是第一个疯掉的医生。”
女孩旁边房间的老头神情平静，但所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平静。
他正在举刀疯狂自残，护卫和护士赶紧打开房门，制服并迷晕他。
山成龙注意到老头的目光清澈，瞳孔里并没有异样的景象。
“你们不说，我不一定能知道他是疯子。他是怎么疯了的？”
“古医生今年快六十了，擅长治疗外伤。你看到了，外伤特别多。
他觉得单纯治疗外伤治标不治本，所以就天天和那些举止疯狂的人呆在一起，想弄明白他们为什么伤人或者自残。”
“哦。知道了。”
山成龙心下凄然，对古医生充满悲悯之情。
很明显，古医生是属于水性不好下水去救人的，人没救上来把自己搭进去了。
护卫和护士在古医生熟睡后离开房间，锁上了房门。
“等一下，”山成龙忽然叫住护卫，撕开护卫胸膛，靛青纹身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火焰中有个女人在挣扎哀叫，火焰上空有只眼睛在注视着一切。
“这个纹身挺不错的，谁纹的？多少钱？”
护卫得意，“好看吗？是在家乡纹的，需要特别染料。只要属于灵与肉教派，这纹身是免费的。能保护自己，不会变成疯子呢。”
“听起来很不错。”山成龙笑吟吟的，“在疯人岛工作非常适合，这里很多人都有这个纹身吗？”
“不清楚，没仔细问过，我看过其他人有。”
“嗯，就是你们教派的名字不好，灵与肉，好像是啪啪啪的教派。”
护卫听不懂，“啪啪啪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女孩现在在做的。”山成龙扭头示意。那女孩子还在疯狂用腰部撞床板，因为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伤势，也没人管她。
护卫懂了，连声否认：“不，不，不！灵与肉的意思是灵魂和**。能让**和灵魂脱离，灵魂受到的伤害只会在梦里显现，不会控制**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不错，不错。”山成龙连连点头，“你去忙吧。”
护卫抱拳离去。山成龙回身招呼医生：
“那个瑞秋在什么地方？引我去看看她。”
********----------*********-----------*********---------*******
头好疼！
瑞秋摇晃着脑袋，活动了一下脖子。护卫们和护士们从身边三三两两走过。
太累了，要去休息室。瑞秋站起来，对病人说，
“今天就到这里，你好好休息。”
回头发现病房的门不知被谁从外面反锁了。
用手怕打病房的门，希望引起路过的护卫或者护士的注意：“喂，开门哪。我不小心把门锁住了。”
护卫和护士们居然听若未闻，路过时脚步不停继续走过。
我在给谁治病？是不是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和他们关在一起会非常危险的。
瑞秋寻找自己的病人，居然发现没有病人。
奇怪，没有病人自己在给谁治疗呢。
“喂，开门哪！我不小心把自己锁住了。”
终于有护卫和护士看到自己了，但他们不理自己，反而在那里目露可怜的眼光：
“瑞秋又发疯了，她好像把所有的事情又都忘记了。”
我，发疯？！笑话，我是医生怎么可能发疯。
瑞秋忽然看到自己穿的衣服，自己怎么穿着病号服而不是医生服？！
弄错了，肯定弄错了！或许是恶作剧。
不知不觉间，瑞秋觉得心浮气躁，猛力拽拉铁门，“开门啊，我没有疯，谁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关进病房？！”
哗啦啦，哗啦啦！
铁门响声越来越大，瑞秋急于开门，不小心被锁栓擦破手上的皮肤，鲜血从手臂上流淌下来。
“瑞秋发疯了！瑞秋开始自残了！”
膀大腰圆的护卫们闻声赶来，把瑞秋按在地上。护士手拿带有白花药物的面罩，想蒙在瑞秋脸上。
瑞秋赶紧边挣扎边辩解，“我没有疯，我真的没疯。不要迷晕我。”
吵闹声引起别人的注意，一直和她私交不错的王医生走过来。
“你们先等等，我问问她。”
瑞秋摆脱护卫的压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向王医生。
身体娇小的王医生被吓坏了，身体后仰，护卫们幸亏还未走远，立刻重新制服瑞秋。
瑞秋被压在床上，面朝下，歪着脖子看着王医生，护卫按住她的头。
王医生惊魂乍定，“瑞秋，你别这么激动。你能不能想起疯掉以前的事情？”
疯掉？王医生也认为自己是疯的！
瑞秋突然感觉无比沮丧，“王医生，我没疯，我意识很清醒，真的。你可以考考我。”
“对对，你没疯，我相信你。”王医生朝护卫比划一连串手势。
护卫松开瑞秋，瑞秋沮丧靠着墙壁。“王医生，你走吧。我看到你做的那些手势了。你当我真的疯了。我不会和一个以为我疯了的医生说话。”
王医生无奈走开，“瑞秋，有什么需要让他们告诉我。”
瑞秋根本不搭理她，目视前方，眼神空洞。
忽然一个陌生男人全身捆绑锁链手持水杯，踱步走了过来在瑞秋身边坐下，可能是新来的医生。护卫们没有打扰他们，退出房门。
陌生男人手里拿着一些文字资料，在那里不停翻看，随口和瑞秋说话。
“瑞秋，你感觉身体还舒服吗？”
瑞秋没有吭声。觉得陌生男人口气非常清新，也没厌恶，保持原来姿势没动。
陌生男人悠闲喝着水，和她像医生间的唠嗑：
“我刚从小丽那边过来，小丽依旧在幻想被继父那个，她的病该怎么治？”
“我没有办法。我会的都试过了，小丽依旧以为幻想是真实的。说我不相信她，会遭到报应的。”
瑞秋忽然反应过来，“你认为我没疯？”
“疯？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医生吗？”陌生男人一脸惊讶：“我这里记载着你刚刚去给小丽诊断过，小丽和你说了什么？”
瑞秋脑海中闪现出以前的记忆，“小丽告诉我，她没疯。他的继父经常来找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是隐形的，没人能看到他。有时候代替他继父来的，是另外几个男人。所有的男人在完事后都会化成一团火焰。”
“你怎么看？”陌生男人发现瑞秋目光从他手中水杯掠过，“你要喝水吗？”
“不要。谢谢。我看水杯是因为那水杯是我丈夫的。”
“是吗？”陌生男人举起水杯一脸讶异，然后笑了起来露出整齐洁白非常好看的牙齿。
“我问你，你怎么看待小丽所说的话？”
“幻觉。恰恰说明小丽已经疯了。必须严密看管，否则幻觉会让她伤害到别人。”
“你的专业建议我记下来了。谢谢你瑞秋医生。再见。”
陌生男人转身离去，忽然好像想起什么，扬了扬手中水杯。
“这水杯是你男人的？”
“嗯。”
“要不要留给你？”
“不用，水杯不缺，我再找个给他。”
陌生男人忽然又走回来，重新坐在瑞秋身边：
“说起你的丈夫，听说他也是个不错的医生，能不能和我谈一谈他。”
“他？”瑞秋忽然觉得头部巨疼，“你走开，我不想和你多说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