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燮确实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余落霞三人的方向赶来。
他的意念足以在方圆一里内发挥作用,事实上在将余落霞他们关进意空间时,他正在某家年轻娘子的闺房外的某棵树上,静静欣赏窗内的春光。
在意空间中作出那个宣言之后,他便舍了窗内的春光,快步离去,只是鼻息已经粗了许多,仿佛被激发了兽性的野兽。
房内的姑娘虽然姿色不错,比起他在意空间见到的那两位还是差了些,如果不是留着余落霞还有用处,他真想直接同时享用两道难得的佳肴。
想到那两名姑娘忽然看到自己出现在他们身前的场景,他清秀出尘的脸上便有涟漪荡漾。
这张脸由无数美貌女子的精华滋润造就,一颦一笑便能令无数人为之倾倒,但此时他的笑容并无美感,只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言燮真的很开心。
那十几年里,他无法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的“亲近”那些美丽的女子,在街上看着那些女子走过时,心中总是无比瘙痒,然而就是不敢真正的动手。
天魔坛倒了,他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若是被天道盟发现行踪,只有死路一条。
那时,他的脸无比苍老,满脸都是皱纹,比老树皮还要难看许多。
好在,天魔坛复活了,而他现在也不只是七坛主,身边再也不缺美貌女子。
为了继续拥有这张脸,他愿为天魔坛继续鞠躬尽瘁。
无形意念在空气中逐渐搭成一座桥梁。
言燮站在这座桥上,没有任何动作,本人却已一种极快的速度,飞向余落霞等人所在的地方。
踏空而行,何等潇洒帅气。
言燮心中想象的自己踏空而行的画面更加潇洒帅气。
只是在他沉醉于自己的潇洒帅气之时,有人并不想让他继续潇洒帅气下去。
一声闷响。
言燮尚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直接砸回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他毕竟是曾经邪道修行者中的一流高手,猝然受袭,依然以灵力护住了心脉,虽然看上去摔得无比凄惨,受的伤实际上并不算重。
他只是很生气。
那攻击来自上空,不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伤口,还将他的一只眼打得红肿,这张脸整体的格调瞬间便下了好几个层次。
对于伤害到他的脸的人,他从来不吝于用最残忍的方式去对待。
言燮并没有失去理智,意念铺展开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出手的人。
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找,因为对方本身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名白衣人落在他身前不远处。
同样身着白衣,那名从天而降的白衣人容貌并不出众,身材矮小臃肿,以至于白衣与他的身形极为不符,背上还背着一把长剑,看上去颇为滑稽。
言燮端详眼前白衣人片刻,冷冷道:“似乎有些面生,阁下是天道盟哪一位?”
能够躲过他的意念探查,并直接将他毫无风度的从空中击落,这名白衣人的修为至少也是八阶中品,在人界已属一流。
天道盟内那些有名的高手,基本上都参与过当年那一场与天魔坛的惊天大战,那时天魔坛的总体战略,一直是由言燮负责,而他则收集了九成天道盟老中青三代修行者的基本情报。
言燮很清楚那些天道盟高手当年的样子,只要遇到,便能很快叫出对方的名字。
这位,他真不认识。
白衣人眉头微微一跳,沉声道:“我没必要告诉邪魔外道名字。”
说完,他直接朝言燮凌空一指。
他虽然体态臃肿,但点出这一指时,竟有了几分仙人指路的味道。
这一指中,他已蕴藏十分力道。
不仅因为他一向认为面对邪魔外道,不需留情,更因为言燮的出言嘲讽。
言燮暗讽他资历浅。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资历浅。
盟中人他不会计较,因为他的资历确实比较浅,但言燮这个邪魔外道这么说,就不能不让他发泄发泄怒气了。
他刚刚上任不久,默默无名更久。
但他现在依然是武宗殿殿主,是天道盟的排面之一。
他是何璧。
天道盟的何璧。
……12
何璧一指点出,言燮面色已是大变。
那一指凌空轻点,看似轻描淡写,然而灵力却在他的指尖凝结,继而化为无形射出,完全无法用肉眼来捕捉,并且瞬间已来到他的面前。
这一道无形气劲,竟来的如此快而迅猛!
言燮的境界实力比起当年并无退步,甚至已经真正踏足了八阶,然而在这一指面前,他依然只有一个选择。
躲。
但他躲不掉。
于是他只能硬受。
言燮发出一声惨嚎,眼中满是怨毒。
他的左耳已经炸碎,血沫染红了他的左边衣衫。
何璧原本射的是他左眼,而他只能避开这么点距离。
何璧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时间,第二指顷刻便到,这次指的是他的右眼。
短暂的交锋中,言燮已然明白一个事实。
此人修为,必然在自己之上,而这诡异的无形气劲,他根本无法应付。
他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话。
“再不动手,我死在这里,总坛主可不会放过你!”
不远处的民房中传出一声轻哼。
一把长剑破窗而出,剑上气息幽冷。
这一剑来到何璧身后之时,刚好是何璧即将点出第二指的哪一瞬间。
如果他要继续攻击言燮,他便要承受这一剑的伤害。
“玄冥气!原来你这个老东西也活着。”
何璧有些伤脑筋的说道:“当年原来有那么多漏网之鱼,我真怀疑那个时候,天道盟里有不少奸细替你们遮掩。”
先前他指向言燮轻轻一点时,用的是左手。
说话间,他的右手已摸到了背后的剑柄。
伴随一声清鸣,长剑破鞘而出,轻描淡写的迎上那柄森冷的飞剑。
与此同时,他的第二指依旧成功点出,将言燮阻挡气劲的右手手掌轰碎。
他依然没有给言燮足够动念的时机,指尖气劲不断流出,只是现在气劲的轨迹愈发难以捉摸,虽然威力有所降低,对言燮来说,却是愈发危险。
他无法强行突破何璧指上气劲的封锁,甚至可以说,他被何璧强行压在了一座囚笼中。
他只能祈求那一剑能将这个可怕的矮胖白衣人打退,令他有机会摆脱桎梏,继而二人合击将其击杀。
然而,何璧左手不住在空中轻点,右手的剑依然使的无比圆融,那柄气息森冷的长剑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游荡在他的剑刃之前。
言燮咬紧牙关,开始运转意念。
只是一瞬间,他的身体便多了十来个小孔,鲜血汩汩流出。
他强忍疼痛,将这强行积蓄来的意念尽数轰进何璧的识海之中。
这是他最后的破局之法。
一声轻喝,随后两声闷响。
一声闷响来自言燮,他凄惨的摔在地上,那张原本帅气如今残破的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另一声闷响则来自何璧。
他的头发被削平,发尖隐有冰屑凝结,只是他的神情依然从容,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将那些冰屑尽数消融,旋即笑道:“这样我都没事,是不是很不爽?”
话虽如此,在一掌将头顶的玄冥剑气打散后,他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屁股。
为了躲开那一剑,他毫不犹豫的坐倒在地,却没有想到地上有颗小石子,这下屁股磕的生疼,差点便要龇牙咧嘴。
但正如他说的,除了被剃了个平头,他基本毫发无伤。
伴随着那把气息森冷的长剑飞回,一个声音自那处民房中响起。
“诡异的指法,不错的剑法,我们对现在的天道盟了解实在太少,但你的实力绝对能在现在的天道盟中排进前十。”
一名老者缓缓踱步而出,伸手接过长剑,捋须道:“我楚玄武平生不喜以多欺少,看来今日不得不破例了。”
何璧站起身,微笑伸手道:“六坛主,七坛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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