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桐霸道,桑瑾瑜更比她霸道,甩开她的手,走向一边,小小年纪却异常冷峻的说:谁喜欢跟你玩。
江月桐从来不介意,桑瑾瑜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他唯命是从,桑瑾瑜从小就高傲的性子,更是从来就没有把江月桐放在心上。
对桑瑾瑜来说,江月桐就是江伯伯的女儿,而江伯伯和爸爸是好朋友。
他和江月桐,就只是好朋友。
然而江月桐从来不这么认为,她自小就一直爱慕着桑瑾瑜,在出国留学之后,爱慕之情依然没有随着距离的遥远而淡去。
反倒是愈演愈烈,相思之情只增不减。
终于熬到大学毕业,江月桐放弃了梦寐以求的考研机会,立刻回了国。
桑瑾瑜对江月桐是提不起一丝感觉,江月桐常常都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桑瑾瑜的冷屁股,却还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太爷爷觉得江月桐实在是桑瑾瑜妻子的不二人选,人肯定是没话说,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肯定没得挑。
而且江家也是大家族,在事业上也能助桑瑾瑜一臂之力,不容得商量的,江月桐就和桑瑾瑜订婚了。
江月桐倒是如愿以偿,桑瑾瑜却没有太多感觉,就算订婚了也是可以退的,他没来由的不喜欢江月桐。
他还念着林玉琪。
虽然桑瑾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但是桑瑾瑜就是像着了魔一般疯狂的想念她。
那一段时间的桑瑾瑜,心凉得透彻,却还要顶住这巨大的悲伤,将垮掉的公司挽救起来。
之后的桑瑾瑜,就变成了现在员工所议论的,冰山一样的老板,从来不笑。
刚开始是没有什么感觉,多了一个未婚妻,好像也没有对生活造成什么困扰。
但是事实告诉桑瑾瑜,是他太过于天真,江月桐形影不离的跟着桑瑾瑜,做什么事情都要和桑瑾瑜一起。
桑瑾瑜完全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因为桑瑾瑜默许了订婚的事情,江月桐认为桑瑾瑜也是喜欢她的。
江月桐满心欢喜的以为桑瑾瑜这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她就这样像梦一样的实现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夙愿。
却没有料想到桑瑾瑜根本就不待见她,平时表现的不冷不热,在太爷爷面前也只是普普通通,装装样子给她夹夹菜。
私底下就更不用说了,桑瑾瑜对江月桐的嫌恶,毫无保留表现的淋漓尽致。
由于江月桐过于的黏人,桑瑾瑜这才开口让她不要再跟着他,给他留出他自己的空间,并且直言不讳的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江月桐。
是因为太爷爷的原因,他才默许了这桩婚事,所以如果不想被退婚的话就安分一点。
这是桑瑾瑜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出这么重的话,就连林玉琪当初背叛了他,桑瑾瑜也只是难受得一声不吭。
也许现在桑瑾瑜的毒舌也是从那段时间里面练出来的吧。
桑瑾瑜无奈的揉揉太阳穴,靠在皮椅上:那好吧,我现在很忙,你请便。江月桐说了声好,默默的走了出去。
又很快折回来:那我下去做早餐,做你最喜欢的鸡蛋灌饼,等会儿我给你端上来。
桑瑾瑜头也不抬的向她挥挥手,程子欣和沈甜儿两人还懒洋洋的睡在床上,沈甜儿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好几次。
程子欣迷迷糊糊之中听见的,不禁感叹,真是强大的胃,吃了宵夜,居然这么早就饿了?程子欣昨晚很早就吃了晚饭,现在都还没有饿。
这就是平常人和吃货的区别,而且,沈甜儿还是属于那种狂吃不胖的人!
由于江月桐没有意识到程子欣和沈甜儿的存在,两个人从她开始做饭起,都没有露过面,所以江月桐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她们。
她只做了两个人的份,因为今天一天的饭都被她包了,赵海文今天放假,当两个人都饿的饥肠辘辘爬起来的时候。
却发现厨房和桌子上都空空如也,连根鸡毛都没有,沈甜儿快要炸了:张嫂,我们的早餐呢?
嗯,千万不能将饿极了的沈甜儿惹毛了,尤其是沈甜儿生气的原因恰恰就是她饿极了得不到饭吃的时候,那就更可怕了。
张嫂回答沈甜儿,是江小姐做的早餐,话音未落,沈甜儿又急忙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不!这个不重要,她来了怎么没有做我们的早餐。
沈甜儿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啊,在第一次见沈甜儿的时候,她是个风度翩翩傲娇的小姑娘。
和现在为了一顿早餐而生气的小姑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想到这里,程子欣忍俊不禁,眼睛里只有吃的人真是太可爱。
程子欣又猛然间意识到,她拒绝了桑瑾瑜抛出的橄榄枝,而且她说要恢复以前的生活。
那么程子欣就还是桑瑾瑜签了契约的奴隶,这就意味着,她不能和沈甜儿一起睡到大天亮自然醒了再慢吞吞的爬起来吃早餐。
她必须和佣人们一个时间起床,一个时间吃饭,然后,她是为主人准备早餐的人,而不是睡到中午起来享受早餐的人。
她也不能一天到晚跟着沈甜儿到处瞎逛了,她必须得留在别墅里随时等候差遣,虽然程子欣做的事情比较轻松。
就是打扫打扫卫生,买买菜什么的,但是依然不能随意,这么大的别墅,有的是卫生让她打扫。
光是花园后山什么的就够她累死累活的了,至于买菜,到现在程子欣都还记得提不起菜的那种囧滋味。
沈甜儿眼巴巴的看着程子欣,让程子欣给她做饭。
程子欣拗不过她,就着厨房里江月桐买来的东西,做了两份意面。
江月桐端着桑瑾瑜吃过后的盘子走下楼来,看见正在吃饭的两人,眼中的惊讶很快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招牌式的微笑:啊呀,沈甜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哦,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刚刚做早餐的时候只做了两人份。
沈甜儿专心低头吃饭,看都没有看江月桐一眼。没事的,我不是正在吃了吗?
江月桐不知道是没有看见程子欣,还是故意忽略了沈甜儿旁边多坐了一个人。
程子欣也不理会她,饭吃过后,就去花园里修剪花草的枝桠。沈甜儿在一旁的露天走廊里抱着书幌荡着秋千。
沈甜儿,秋千那样晃荡,你能看得清楚字?沈甜儿一个人荡秋千,脚点地轻轻往后蹬。
看得清。看得清。
程子欣时不时抬头,看看桑瑾瑜二楼紧紧闭着的窗帘。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桑瑾瑜终于忙完了,合上了电脑,靠在皮椅上,一个劲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太痛了,桑瑾瑜现在非常的困,很想睡觉。
中午的时候,江月桐一个人做完了一大桌菜,叫桑瑾瑜下楼吃饭,张嫂让程子欣帮忙把菜端到桌子上。
程子欣想事情出了神,一不小心,就把江月桐做好的鱼摔碎在了地上,汤汁四溅。
这下是闯祸了,程子欣明白她跑不掉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对不起。
江月桐这锅鱼汤熬了一两个小时,她看桑瑾瑜平时工作太辛苦,想熬一锅滋补的鱼汤,让桑瑾瑜缓解缓解身体的疲劳。
但是这锅鱼汤还没有端上桌,就被笨手笨脚的程子欣打得个稀烂,江月桐看着程子欣:你怎么这么笨,端个菜都会摔碎。
程子欣还是一个劲的给江月桐道歉,江月桐却并不打算原谅她,已经私底下见过两面的江月桐现在装作不认识程子欣的样子,死活要责罚她。
这时,桑瑾瑜走下楼来:江月桐!桑瑾瑜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怒气,看得出来,桑瑾瑜极不想和江月桐说话。
但是看到程子欣被骂的这么惨,桑瑾瑜怎么也不能忍:不就是打碎了一锅鱼?
但是,但是,这是我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熬的汤,我专门为你熬的。
江月桐看似楚楚可怜地为自己辩解着,桑瑾瑜却根本不吃这套,他伸过手将程子欣拉过来:过来吃饭。
程子欣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桑瑾瑜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见程子欣抿了抿嘴唇,脸色煞白了许多。
许久,程子欣才说:汤打碎了好像烫到我了桑瑾瑜听到程子欣受伤了,急忙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撩起她的裤脚。
脚踝处一大片红红的印记,这里是上一次被绑架的时候扭到的脚踝,桑瑾瑜看着被烫伤的地方,急忙让张嫂过来帮程子欣紧急处理一下。
张嫂用冰袋给程子欣敷了敷,带程子欣下去休息,桑瑾瑜本想跟着去看看,但是想着只是被烫伤了,应该不是很严重。
这边江月桐又一个劲催促他坐下来吃饭,沈甜儿看到程子欣被烫伤了,急忙跟着去。
沈甜儿,快过来吃饭。江月桐叫住沈甜儿。
沈甜儿一脸不悦的说:我要和子欣姐一起吃,你们吃吧!
说罢便向外走去,刚刚发生的事情,桑瑾瑜是没心思吃饭了,看着桌上的一大桌菜,都没胃口。
江月桐笑着给他夹菜,桑瑾瑜阴沉着脸:是你做的吧?江月桐以为桑瑾瑜在问是不是她做的菜。
是啊,是我做的,你快尝尝。江月桐的五官透露着一种干练的气息,脸上画着薄薄的淡妆,看起来优雅端庄。
虽然她和桑瑾瑜一起长大,但是桑瑾瑜一直不待见她,现在更是不喜欢,桑瑾瑜一字一顿冷冷的说道:我是说,绑架程子欣,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江月桐手中的筷子忽然抖落在桌上,又慌乱的捡起来,拿起汤勺给桑瑾瑜盛汤: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全都听不懂。
桑瑾瑜阴冷的眸子此时透着泛寒的光,消息够灵通啊,程子欣才搬进来就被你掳去了
江月桐继续撑着笑容:桑瑾瑜,你在说什么,谁是程子欣啊,而且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桑瑾瑜站起来撑着桌子皱着眉头:就是因为知道,所以现在,避之不及!你走吧,别出现在我视线里,我家,不欢迎你。
江月桐看着桑瑾瑜的背影,远处的油菜花此时开得正盛,比前一段时间更加鲜艳,蝴蝶环绕纷飞。
江月桐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浑身力气,看着这桌动都没动的菜,江月桐想着,桑瑾瑜是不会原谅她了吧!
之前桑瑾瑜虽然也不喜欢江月桐,但是看在太爷爷的面子上,表面上还是对她挺好的,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这个突如其来的程子欣,对于桑瑾瑜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才认识程子欣多久,就让桑瑾瑜和她,这十几年来的情谊都付之东流了。
程子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啃着苹果。其实我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被烫到了而已。
只是程子欣当时被烫伤后,的确是走不动,皮肤火辣辣的疼。
沈甜儿坐在她旁边,也拿着一个苹果啃着。都红的起泡了,还不严重啊姐姐!沈甜儿赏了程子欣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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