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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幕另一头,露出了一个眉间俊逸,只是气度过于清寒的墨衣公子来。墨衣公子见毕方这激动的神色,不由得挑眉:“见到了?”
“回公子,见到了!毕方见到公主殿下了!”毕方说着,不由用手比划起来,“公主长高了,人也瘦了。那五官长开了些,越发的像王后了。”
墨衣公子静静看着他,亦静静听他说着。
他缓缓勾起了唇角,眼中揉搓进了一缕温柔之气。
好啊,长高了,长大了。
“回来罢。我还有事要拖你去办。”缓缓敛起眉间的温柔,他又变回了那个清冷高贵的墨衣公子。
“喏,毕方这便回来!”毕方面上一喜,忙化开水幕离了开去。
在凡界小一年,终于可以回去了。他家公子势单力薄,没有他这个左膀右臂帮衬着,那个老家伙还不知道要使出甚么阴谋诡计去对付公子呢。
毕方如是想着,越发加快了离去的速度。
翌日。
卯时正。
祁酒今儿没有应水泽空的邀请,而是带了洛歌去江畔踏雪赏梅。
江畔的梅花开得极好,幽幽的清香隔着老远便能闻到了。诸多贵族的公子小姐,俱是披了大氅,抱着手炉子出来赏梅会友的。
也有些江湖里的宗门子弟,他们因着崇尚那诗墨文雅之气,便也来赏梅了。
洛歌和祁酒来的时候,江畔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儿。
他二人寻了一块僻静的梅林,慢悠悠踱步其中。
洛歌在前面走着,祁酒在后面跟着。
因着这里是梅林深处,几乎没有一分人烟,是以二人踏雪的簌簌声俱是听得一清二楚。某一瞬,洛歌忽而停住脚步,回过了头。
祁酒亦是停了下来。
“阿酒,此处梅花开得极好。”洛歌笑意盈盈地望着后者。
“是很好。”祁酒温润清淡的目光里,倒映着洛歌的一身墨衣,还有那缓缓飘落在她肩头的梅花瓣。
眸子微微一动,祁酒伸手捻起那朵梅花,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洛歌的发梢――她今儿没有戴斗笠,只是用半边金龙面具遮掩着出来了。
梅花藏匿在一头青丝里,将少女笑意盈盈的面颊衬托得越发姣好起来。
祁酒蓦然发现,洛歌比初见之时,似乎是要高了一些。
只是人却看着越发清瘦了。
“苏苏比花好看。”他不善言辞,便如是温润道。
洛歌莞尔,忽而从侧旁的树枝捻来一朵梅花,踮脚插在了祁酒的发间。
“阿酒也比花好看。”她看着面上露出一分无奈之色的祁酒,眸中暗光浮动,笑着笑着忽而伸手轻轻抵在了他的心口之上,轻轻问道,“阿酒,会疼么?”
祁酒的眼眸微微一深。
他伸手将那朵花摘下,又戴在了洛歌的发间,而后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会疼,但如果没有苏苏,会更疼。”
洛歌的脸难得红了红。
谁说阿酒不善言辞的,这小蜜话儿说得她这老脸都能烫了。
她再度踮脚,在祁酒的唇畔落下浅浅一吻,而后笑眯眯道:“阿酒,我想听琴了。”
“好。”祁酒愣愣,回神后浅浅一笑。
在洛歌转身去摘梅花的时候,他悄然捻诀,使了幻影教授他的术法叫心口的疼痛隐匿了下去。而后取下背上长琴,寻了一块石头拍落雪花,盘膝坐了下来。
彼时,洛歌也折下了一枝开得旺极了的梅花,回过头来静静看着祁酒。
“铮――”
祁酒垂眸,十指抚弄琴弦,缓缓奏出了一支清雅婉转的曲子。
洛歌挑唇一笑,缓缓举起了手中折下来的梅花。
一缕光芒自梅花端部浮现,迅速遍及洛歌全身。当光满散去,她的一身墨衣,已经变成了火焰一般的大红色。
听闻有动静,祁酒缓缓抬眸,不经意撞到了洛歌一身红衣,握着一枝梅花迎歌而舞的模样。
这个如火一般绝艳的少女啊,她那脸颊上的半边金龙面具,将主子灵魂里头的桀骜给描绘到了外表。
身着红衣的苏苏,才是真正的苏苏。
他看得有些怔愣,以至于琴音险些便出了差错。
祁灼敛起心间的悸动,悄然变幻了曲调,顺着洛歌的舞而抚。
于是此间,一人一琴,一人一舞。
没有嘈杂相伴,独有微风做客。
微风席卷过来,吹动少女飞扬的红色长袍,吹动少女在风里肆意的三千青丝。
阳光照耀下来,将半边金龙面具照耀得熠熠生辉,更是给这红衣少女平添三分神秘,三分威严。
她身着红衣的时候,没有婺秋姑娘的张扬,没有羌棣的妖孽――她所有的,是如同太阳一般的惊鸿,是如同梅花一般的惊艳。
而当洛歌舞动的时候,便又如同是火中的精灵一般,以曼妙的舞姿踏足雪上。她转圈之时,激起的雪花同梅花一起飞扬,仿若花雨一般又落下。
漫天的梅花衬托着这个红衣的少女,当真是应了那人比花娇的话语。
“铮铮铮――”
祁酒抚着长琴,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不远处,身着红衣而舞的洛歌。
他知道,苏苏的红衣,只为一人穿。
苏苏……
定了定有些疼痛的心,祁酒继续抚起了长琴。
远处,有一双妖冶的眼悄悄打量着这一边。
这一双眸子随着洛歌的挪动而挪动,若是再细看的话,必定可以看到这眸子里藏匿着的惊艳绝伦。
少女虽未容颜开,却已经可以撑得起倾城二字了。
她的气度,她的眼眸,她的一切,都撑得起这二字。
不得不承认,小美人儿的舞,堪称一绝。羌棣心头惊艳着,如是想道。
羌白说洛歌来江畔赏梅了,他本是不想来的,脚步却是不听使唤,自行来了。
于是,他便远远地看到了这样身着红衣的洛歌,在琴声之下肆意而舞,将眉宇间,属于帝神的那一份桀骜给宣泄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洛歌,真的惊为天人。
也真的拨到了他的心弦。
这一刻,羌棣承认,自己心悦上小美人儿了。
也许不是在这时,也许是更久之前。
他看着那边如同天作之合一般的二人,如桃花般倾世的妖冶蛇眸忽而黯淡了下来。
轻笑一声,羌棣的身形便化作一团云烟,消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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