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城内的小院当中,付不归已经脱离了逍遥囊。
如之前的约定,暮沧并未为难付不归,反倒对付不归的表现倍感惊异。
我猜着你很强,击破定魂珠对你来说,绝非难事,不过你这一剑,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才从逍遥囊的空间中出来,付不归还没意识到这一剑的可怕,反倒是对于暮沧稍显怀疑,你还是监视我了?
暮沧脸色紧绷,低头拍了拍腰间的那个逍遥囊,逍遥囊上一条细缝正在缓缓缝合。
缓慢,但肉眼可见。
也亏我这是件灵阶宝贝,若是寻常空间法宝,现在估计已经被你这一剑给毁了。
不用再多解释,付不归也明白了过来。
是这一剑剑势太猛,冲破了逍遥囊,直接在外面显露出来。
此刻抬头去看,付不归才看清楚那一条鲜明的分界线,煞气和云层一同被分开,露出了头顶上漆黑的天幕。
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
暮沧一笑,笑的很是诡异。
就像是计划得逞,满足而欣慰。
付不归不解,问道:笑什么?
笑我运气不错,或者是笑你的运气太好,有这一剑,我的胜算又多了不少。
对于这一点,付不归倒是觉得挺意外,那你觉得胜算有多少?
暮沧右拳握住扇子,拳头拍在左手手心,思量片刻,黑盟不谈胜算,你非要我说,那就是一半一半,不过你这一剑,确实叫我对你的期望更深了一些,我原本以为,你也就是堪堪能与一重天修为对抗,如今一看,只怕我的估算,有些太过保守了。
暮沧又道:不过也好,保守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以我的保守估算,都敢在你身上下注。如今见过你的本事,我下注下的就更加毫无遗憾。
实在是付不归这边的利润太大,加上他背上背负的罪责太多,不然暮沧也不敢将赌注都压在付不归的身上。
若是以往,他定要求个合理,即便是付不归这边输了,他也不该跟姬望莘那边撕破脸皮。
可如今,只有付不归胜了,他才能免去罪责,赌的大了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全是为了利润嘛。
付不归望向云层缝隙当中露出的那块夜幕,希望这次不会叫你失望,也希望这次我能逃出生天。
被剑气所破开的那道夜幕,就像是黎明时分的第一道曙光,其中充满了付不归的希冀。
这一剑打在姬望莘身上,能否对他造成致命伤,付不归仍旧不好下结论,但既然这一剑叫暮沧和老仓他们两方都大吃一惊,想来他这一剑,应该表现的不错。
一想到这,付不归嘴角终于浮现了一丝得意。
以往的付不归,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如今付不归忽然觉得,这一身修为,实在是很不错。
大概是定魂珠的破碎叫姬望莘受了重创,又或是他认定了付不归根本冲不破这道神力屏障,一夜过去,小院里面风平浪静。
然而待到付不归苏醒之际,眼前却多了个青衫老者。
青羊前辈?
见着这道魂体守在身边,付不归大为吃惊。
好巧不巧,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青羊恢复了过来?
青羊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在付不归身边等了好一阵子。你这臭小子,怎么忽然跑到这来了?醒来以后我发现情况不对,特地四处转了一圈,虽然是第一次到这,但我也看的出,你们这是到了黄帝城的地界,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付不归脑袋有些发痛,伸手在两个太阳穴上按压,无奈道:说来话长,我慢慢跟您解释吧,在此之前,希望您先回到我身体之中。
虽然付不归的要求有些奇怪,但青羊仍旧照做。
确认青羊回到了身体当中,付不归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屋子里仔细检查过,将房门窗户锁死,向着青羊解释了事情原委。
一番解释之后,青羊也是有些无奈。
什么时候苏醒,什么时候沉睡,他的确无法左右,可偏偏在那种时候陷入昏睡,又在这个时间点提前醒来,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
臭小子你先别急,让我再想想办法,若是姬望莘得了魂晶修复身体,那现在的我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有你在的话,咱们也不是全无胜算。
这方面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切就在今晚进行,但姬望莘那边,我也不好说,您在这时候苏醒过来,对我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说实话,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苏醒,可真给付不归添了不小的麻烦。
也就是现在姬望莘还未察觉,若是姬望莘发觉青羊已经醒来,那付不归的状况就真要危险了。
青羊心中愧疚,可此刻愧疚根本无济于事。
实在不行,你们可以用外力把我先击昏过去,只要我失去了意识,魂魄自然而然就会嵌于你的身体当中。
如今青羊的魂魄和付不归的**关系十分微妙。
因为之前付不归的一句话,使得他们二人的关系变得紧密。
并非是青羊有意要在付不归的体内修养,而是因为付不归同意青羊的魂魄容入他的身体,才使得付不归的**成了这道残魂的一处临时居所。
就如付不归他们暂时居住在这座小院一般。
而只要青羊的灵魂暂时嵌入付不归的**,付不归的**就会将其接纳,小小的**当中有了两种灵魂,自然不会再容第三人进去。
所以若是青羊的魂魄是死的,是沉睡的,那姬望莘就无法将其左右。
毕竟姬望莘背后那位神明虽然有管制灵魂的手段,却没有管制死魂的手段。
昏迷过去的灵魂就像是一个植物人,又似一堆废铁,只要有他在那占着位置,付不归的身体就不会被其他人侵占。
这是对他们而言,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付不归却是一脸的纠结,好不容易醒了,还要叫您继续昏睡?不可能!
这种无理的方式,付不归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既然醒了,那就该好好生活,再将青羊打晕过去,得是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话正说着,门外已经响起了叫门声。
臭小子,你们是醒了吧?我刚觉察到黄帝城里面来了新人不对,应该说是新的灵魂,我先前也帮了你这么多,你应该不会不想见到我吧?
院子本就是姬望莘安排的,就算付不归不想见,也拦不住他。
无人回应,那院子上的门闩便自行打开,大门被姬望莘一把推开,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付不归未作理会,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眼睛向外看着。
暮沧早已经起床坐在了院子里,瞧见姬望莘进来,眼睛在姬望莘的身上上下打量。
昨天那一下,你是没吃到亏?怎么今天还敢过来?
意识到青羊苏醒,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姬望莘哪里还会给暮沧面子?
何况他在这小滑头的手里可不止吃了一次亏了。
他要是再在暮沧的手里面吃亏,听废话,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一脚踹翻了暮沧坐着的那张石桌,姬望莘低头道:亏?是吃了不少,不过你们的好日子也马上就要到头了。
是吗?那可未必,只怕等不到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你就没命享受了。
对于屋内的状况暮沧浑然未觉,还以为姬望莘只是赌气过来看状况的。
然而姬望莘理都没理暮沧,直接向着付不归所在的那间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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