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下面成群聚集的那些蜚兽,付不归等人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上次瘟神出现的时候,就是这番景象,果然,这瘟神还是没能忘得了这些过节。
如今想想,这瘟神的心眼可真不是很大,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到现在还记得。
赤霄口中笑骂两句,引得悬壶和巍巉一阵哄笑。
神也是人变得,只是沾了当年天地灵气的光罢了,心思小上一点,也没什么稀奇的。
前面的酒劲还没消,所以赤霄当然也不会顾忌太多,这样的人也能称得上神明?看来神明的门槛也不是多高嘛。
巍巉眉头蹙着,心中正嘀咕着这小子有些言而无忌,悬壶却似对赤霄很是满意,伸手将那酒葫芦又递出去,看着赤霄喝了一口,才道:门槛本来就不高,只是如今中修行人越来越少了,下面的资源也越来越不够用了。
再斜眼巧了巍巉一眼,像是打趣一般道:再加上还有这么个东西在上面做挡,想从一方神踩进一重天的门槛,都是难上加难。
赤霄闷头往嘴里倒着酒,忽然觉察出一点怪异。
那壶酒到了嘴里,就像是一团火一般沿着口腔直入腹中。
偏偏这火焰并不叫人觉得难耐,反倒叫人觉得浑身舒畅,七窍顿开。
这点惊异,很快就在赤霄的脸上显露出来。
巍巉看着这副模样,眼中惊异,倒是又叫你给捡了便宜了。
赤霄将酒葫芦递回去,当然也是一脸的奇怪,这酒有问题?
寻常烈酒,赤霄也不是没喝过,无非就是辣一点烧一点,喝下去有些划喉咙,却绝不会让人有这种舒畅感。
就是醉了,第二天起来也觉得脑仁发痛,像是无数银针定进了脑子里一样。
悬壶故作高深的一笑,问题是没有,不过天上的玩意,哪能跟地上的东西相提并论?灵谷灵稻,都是蕴含灵气的东西,你喝了这些灵物酿的酒,当然也会觉得跟凡间的酒有所不同。
悬壶伸手拍了拍赤霄的后背,是你小子捡着了,别人就算有这机会,也抓不住的。
论修行上的运气,还真就没人比得过赤霄。
先是在羭山那蹭了一药炉的药力,又从羭山手里得了阴骨火,如今腰间挂着那枚铜钱,也是定神敛气的好宝贝。
现如今再加上悬壶这一葫芦酒,修为也该撵上付不归了。
这样的一群小娃娃凑在一起,以后才更有意思。
赤霄盯着那酒葫芦,眼睛里烨烨生光,瞧见赤霄这副模样,巍巉道:你也别太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回头把自己撑死了,可就白搭了这些好东西了。
赤霄嘿嘿笑着,搓着手,因为那股子酒劲,言语也随意了不少,我倒是没贪心,就是想问问,这酒能不能给我大哥喝一口。
一路过来,好处都叫他给得了,赤霄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咋的也得给他大哥谋点好处不是?
实在不行,谋几个天上的小仙女,也未尝不可啊。
看赤霄那个机灵劲,悬壶将葫芦踹在了腰间,你啊你!心思是好,不过你这么弄,反而要害了你大哥咯。
付不归那小子靠兽力修行,若是能多多收纳几头异兽,这修为自然就涨上来了,这些酝酿灵气的东西,他受了无益,反倒会影响自身的修为,到时候揣着一肚子灵气炼化不掉,才真要撑死了。
能说这么多,说明悬壶对付不归一行也是真有好感。
巍巉瞧着老兄弟这副模样,破天荒的开口,行了,这趟过去,我也赐付不归个小机缘,保管他修为冲破三重天,再打个几重天的底子。
铁公鸡都能拔毛了,悬壶也是有些意外。
巍巉笑着看向老朋友道:这可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赤霄迷迷糊糊的,眼睛已经有些发昏,你自己才一重天的修为,怎么给我大哥打几重天的底子出来?
巍巉嘿嘿一笑,倒是一点也不跟赤霄计较,这就不用你管了,我虽然就一重天的修为,但这些年把守人间天界之间这道关隘,也没少收受好处,这些提升兽力的小玩意,我还是有不少的。
说白了,这东西明面上是个宝贝,实则没什么卵用。
巍巉就是天有本事,用的也是神力,不过既然是宝贝,巍巉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干脆就照单全收了。
好在把守这道关隘这么久,人天之间,也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只要是想登神通天,那就得给他巍巉上供,不上的,一缕不准踏过这条通神之路。
至于地上那些手段高绝,修为早就远超了一重天的老家伙。
有一部分是守着祖业,不好上天当神,还有一些人根本就看不上天上这些神明。
就拿万兽谷的囹圄、望天国的那位赤鴽还有轩辕国背后的一位,都是巍巉惹不起的人物。
不过活了这么久,人都成了人精,巍巉更是擅长察言观色,那些不能招惹的,巍巉从不去招惹。
就连轩辕国的那位神女,他都要刻意避而远之,唯恐这么多年在一重天的基业一朝尽毁。
也可以说是活得很是小心了。
几人说说笑笑,赤霄也越来越大胆,不过言语当中偶尔还透露出几许敬意,这倒是叫巍巉很是满意。
要知道,人贵在有敬畏之心,更该有自知之明。
赤霄两点都有,这就是一件好事。
至于付不归嘛,许多方面做的都很好,赤霄有的这些,也都有。
唯独可惜的是,登神通天这条路,付不归走不通,一身兽力的提升,也不能靠着天灵地宝,唯有去不断的收服异兽,走遍江河山川。
算是走了一条兵出奇招的险路吧。
一番说笑过来,众人已经抵达了箕尾山的山巅。
然而箕尾山的山巅上方,却是根本瞧不见神隐门的踪迹。
赤霄驱使着驺吾在箕尾山的山巅停下,回头望向那条青龙。
青龙背上,付不归一行人俱在,唯独看不见那个承剑门的藏剑。
眼看着付不归他们一行人落下,赤霄笑了笑,大哥也没带他啊?那他这一路可要惨了。
或许是因为酒劲,或许是因为实在看不惯藏剑的嘴脸,即便是有浮萤在旁,赤霄也没给那藏剑留半点面子。
付不归眼神向着后方扫去,隐约可见白色小剑如同一点寒芒,星星闪烁一般相隔他们甚远。
悬壶也瞧见了那匆忙赶路的藏剑,抿嘴一笑,哈哈,这么一闹,倒是显得他有些自讨没趣了。
付不归他们一群娃娃,居然真就不管不顾,将那藏剑丢在了最后面,还真叫悬壶有些意想不到。
反倒是巍巉,离了一重天的那块地界,说话行事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谁叫他上来就目无尊长?就算我们真没什么本事,也不该由他过来出言讽刺。现在他被付不归等人丢下,也算是他活该。
悬壶摇了摇头,扯了扯腰间的衣带,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抬头向着上方看去,悬壶又嘀咕道: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咱们在这站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没见神隐门的人出面?难道咱们也自讨没趣?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们帮忙?
这边话才说完,另一边一束隐秘的白光落地。
面容秀气的阴柔男子拱手抱剑,模样倒是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对着付不归道: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最近箕尾山忽然出了不少异兽,处理起来棘手的很,不知觉间就比往日多耽搁了许多时候,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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