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萤的侧脸在月色映照下显得更加冰冷,师兄,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太晚了?
承剑门待她如何,浮萤心中自然有数。
全部资源倾向于这位不可一世的孤傲师兄,以及她那天资卓绝的聪慧师妹。
即便是后面师妹身陨,也是她自作主张,去往云端城为师妹报仇。
在这期间,无人注意过她,也从未有人给过她任何帮助。
付不归的突然出现,就像是无尽黑暗当中爆发出来的一抹曙光。
浮萤觉得只要向着曙光前行,就能脱离这片黑暗。
结果和浮萤想的也差不大致,虽然付不归从未言语过情情爱爱,但在付不归一行人身边,浮萤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
只是跟在付不归身边,就觉着春风和煦,万物复苏。
晚?是晚了点,不过也不算太晚,承剑门此番入世,必将在天下留下无数传说,只要你肯跟我回承剑门,门内长老一定会善待与你。
到时候我们一起代表承剑门,金童玉女,不比你现在的日子要好过的多?
浮萤冷冰冰的皱着眉,对着藏剑摇了摇头,师兄,你想多了,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感请,不论是以前,还是以后,最多也只能是同门之情,若是你再敢对付不归做什么的话,连同门之情,也可以不要。
你?
藏剑倍觉惊异,万万没想到浮萤会将话说的如此坦白。
想他在承剑门是何等的威风?多少人上杆子巴结他都巴结不到,如今他想带浮萤回承剑门,反倒被浮萤威胁。
师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对付不归做过什么了么?
做过什么,师兄心中有数,我不想说太多。
见着浮萤转身要走,藏剑一步上前,我问的有错么?论出身,他不如你,论修为,他也只是运气好上一些罢了,日后生计更要叫人头疼,难不成你跟着他喝西北风么?
这方面确实是有待商榷,但浮萤觉得这并非是十分紧要的问题。
浮萤将手甩开,我们的事情,自然有我们去商议,用不着你操心,师兄若是有闲心,不如多去关心关心黎民百姓。
浮萤转身回房,正欲推门,却忽然感到腰后一只手揽住了她。
师妹,你可要想清楚,跟我回承剑门,日子要比如今好过的多,若是跟着付不归
话音未落,冰蓝色小剑轻吟出鞘。
紧随着,便是一道幽蓝色火焰飘荡在了浮萤的周围。
随着那件幽蓝色火衣出现,赤霄从屋顶上跳下来。
早就觉得你不对劲,现在被我抓了个正着,还想动手?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别说是你,就是你们承剑门,也要跟着蒙羞。
倒真不是赤霄有意要偷听浮萤和藏剑的谈话。
之前他跟悬壶又讨了几口酒喝,发现这酒中有着一股子大机缘。
正想借着这股子酒劲修行一场,巩固一下自身的修为。
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就一股子燥热自腹里钻了出来,热的他浑身难受。
无奈之下,赤霄只能跑到屋脊上坐着吹风。
哪想到这么巧?他才上了屋脊,就瞧见浮萤出门,又正好撞上了那牛气冲天的藏剑。
好在浮萤的心思,赤霄也早就清楚,两人在下面言语,他也没去插话。
更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功夫,藏剑就动起手来了。
见着赤霄出现,藏剑的脸上一黑。
背地里偷听人讲话,神火门就光明磊落了?
赤霄抱胸道:光明磊落,这神火门可不敢当,神火门本就不是人前君子,用不着装出一副正派模样。
倒是你们承剑门,自诩行得正坐得端,结果呢?承剑门首席大弟子,一副伪君子的做派,大有逼良为娼的潜质,我随便往江湖上放个风声,你说你的日子,还有这承剑门的脸面
赤霄右手手背拍打在左手手心,笑眯眯道:啧,八成是不保了。
江湖人最爱闲言碎语,稍微有一点风浪,就能翻出花来。
昨天哪位侠士多瞧了谁一眼,第二日就能传出一段荒唐趣事。
你言我语,传来传去,最后变成个什么模样,赤霄可不敢说。
到时候承剑门门面有毁,就是藏剑什么都没做,他也是百口莫辩。
要说闯江湖这方面,藏剑还是太嫩了点,想跟赤霄这个鬼滑头斗,怕还要再修练个几年。
伪君子碰上假小人。
实在是江湖上最为有趣的一场大戏。
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藏剑憋着一肚子怒火,折返回自己那间破屋。
一股子火气冲在心头,那原本还漏风的破屋倒也不冷了。
见着藏剑走了,赤霄才笑盈盈的对着藏剑的背影一拱手,也算是礼数周全。
幽蓝色火焰偃息,冰蓝色小剑归鞘。
浮萤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常态,谢了。
话不算多,却是真心实意。
赤霄眉毛挑了挑,笑着道:先说好哈,我可不是我大哥派来看着你的,我就是觉得屋子里闷了点,坐在屋脊上望风,哪想到你们师兄妹会在这时候相会。
浮萤显出一丝迟滞,呼吸屏住。
知道,我也没想到,正好碰上他出门。
浮萤倒是巴不得付不归是派赤霄来看着她的,这样也算是她在付不归心中的位置稍微高了那么一点。
不过付不归的态度,早就再清楚不过。
派赤霄来跟着她,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赤霄摆了摆手,嘿嘿一笑,行了,知道了,亏是你把他拦了下来,不然后面闹出什么乱子还真说不准。
那股子志气昂扬的状态,赤霄也看在眼里。
就算浮萤没有碰巧将其拦下,赤霄也绝不会叫他叨扰到付不归的。
如今麻烦解决了,倒是省了赤霄的力气,再好不过。
碍于神火门和承剑门同为三门六派当中的三门,赤霄肯定也不会太过为难藏剑,所以今日这事情就算是过了。
时候不早了,都早点睡吧,近几天多辛苦辛苦,指不定什么时候,那个瘟神就找上门来了。
赤霄打着哈欠转身回屋,将房门带上。
心中虽然有些憋闷,这大好的机缘就这么叫藏剑给打破。
但想起刚刚藏剑那副倒霉模样,喜更胜于悲,心中畅快。
一夜无事。
付不归难得起了个大早,站在屋前练剑。
清早寒气更甚,比之热乎乎的被窝,外面的那股寒气就像是一片片冰丝直接糊在了身上脸上,无处不在。
本就住在破屋里面的藏剑被这股子寒气弄醒,匆匆披好衣杉,走出门去。
一出门,正好瞧见了对面的付不归,翻来覆去劈砍挑刺,往往复复就那么几个招式。
付兄弟这剑术,好像不怎么样啊?
作为承剑门弟子,以剑为尊,所以在剑术修为上面,藏剑很有发言权。
见付不归的剑招都是些基础,劈砍挑刺也很是寻常,藏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算是本性难移。
奈何付不归老实的很,再加上也不知道昨夜的事情,竟然叫人大跌眼镜的点了点头,嗯,的确是不怎么样,没有师承,没有剑谱,就靠着这些基础功法,的确是不如承剑门。
论剑要提承剑门,这已经是天下不成文的规矩。
三门六派,敢以剑为名的只此一户,所以在剑上的修行,自然是极其出众的,甚至用顶尖二字形容,也是一点都不夸大。
对于付不归的这些恭敬,藏剑很是满意。
非但没有念及付不归等人的恩情,反倒是自夸了起来。
原来没有师承也没有剑谱,那付兄能练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我若是没有师承没有剑谱,只怕还不如兄弟。不过有承剑门这棵大树在,到底是好乘凉啊,付兄弟的处境,可就要差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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