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依靠废物之名闻名天下的燕丹,在今日,终于为自己正名了。
据守方城,夜袭武遂,以少于敌军十倍的差距,逼退赵国名帅李牧,被人们称之为奇迹之战,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无数人预测,名将之位,必有燕丹一席。
千里奔袭灵寿城,一夜攻下,给天下展示了燕国最精锐的部队,是什么样子。
大军辗转反侧,逃离燕国,经历多少磨难?虽然佯攻云中这一环节有些漏洞,但最后原阳城外,大破赵轻骑,三千铁骑之威,名震七国,谁与争锋?
赵国王宫,赵王从今早开始一直处于发怒状态,破口大骂庞暖,无数人心惊胆颤,生怕殃及自己,不敢开口说话,哪怕是李牧也保持了沉默。
“好你个庞暖,按寡人说,你就是燕国派来的内奸!三万大军,居然拿不住三千铁骑,而你手中还有五千我大赵的王牌轻骑,你告诉寡人,为何不敌!”
庞暖眼帘微垂,每一句话,都让他心中一痛,再一次想起那场天昏地暗的大战,旋即,拱手回答。
“王上,这一战……是末将的错,希望王上能够惩罚。”庞暖不卑不亢,愿意接受惩罚,他的许多政敌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想要落井下石。
“好,好,好!”赵王气的浑身发抖,这庞暖居然还这幅作为。
李牧见势不妙,很多人恐怕待会要落井下石,庞暖可是他这一方的人,自然不能放任不管,连忙道。
“王上,这一战非庞暖之过。”
突然,一位老者站出来,冷哼出声:“李牧你这是何意,难道为庞暖之罪开脱不成?三万大军,平原围剿三千人,这样的战局都输了,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赵王微微皱眉,道:“是啊,李牧你这是何意,难道庞暖还能开罪不成?”
李牧此刻只觉朝堂凶险万分,想宰了刚才出声的那个老混蛋,低沉道:“王上,这一战得归罪于原阳城军将。”
“混账东西,原阳城守将誓死拼守,有何之罪?”那老者顿时脸色涨红,怒吼出声,他的资格够老,所以才敢咆哮朝堂。
而且原阳城军将是他这一脉的人,自然不能让李牧下黑手。
赵王疑惑出声:“李牧爱卿所言为何?”
李牧看了看那老者,继续道:“王上,原阳城主带出来一万大军,其中有三千铁骑,七千步兵,但是……居然被敌军两个冲锋,冲垮战阵,这岂不是平时训练懈怠?”
“若是当时,原阳军将在坚守半刻钟时间,在抗住一个冲锋,庞暖率领的五千赵轻骑便抵达身后,形成夹击之势,燕国太子丹还有逃走的希望吗?”
赵王有些迟疑,这……似乎说的有道理啊。
那老者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道:“王上,两万铁骑,困不住三千人,到头来还怪一个奔袭而来的援军,是否本末倒置了?”
“臣,附议!”
“末将反对!”
文武两方此刻开始打zui炮,你来我往。
“都给寡人闭zui!”赵王顿时拍案而起,所有人紧闭zuiba,不敢在多出声,否则适得其反。
“你们一个个的,一个开罪,一个加罪,让寡人听谁的好?但不管如何,庞暖有罪,这一次战局失利,着实有过,降一级,另罚去三年俸禄,打三十大板,原阳军将,亦是如此,诸位不得再议,退朝!”
“遵旨!”
众人连忙躬身拱手,浩荡的声音回响起来,当赵王离开之后,双方人马对视一眼,冷哼出声。
这一次,算作平手。
来到宫殿大门,李牧见庞暖走出,笑道:“没事,别灰心,燕丹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够练出如此强兵,怪不得你。”
庞暖躺在木板上,额头青筋突起,状若虬龙,狰狞出声:“牧帅,这一次……我给你丢人了,但下一次,燕丹小儿的人头,我要定了!”
“暂时先好好养病吧,这一战之后,不知得休养生息多久,哎,强国之路,难矣。朝中魑魅魍魉数不胜数,一qu鼠目寸光的家伙。”
“在加上邻国崛起,咱们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哎。”李牧叹息一声,远远离去,背影有些蹒跚。
&bp;&bp;&bp;&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