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山这一声鬼叫在场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许飞剑眉上挑,就要迈步上前,楚楚却抢先发了话。
“我等犯了什么罪,伏的什么法。”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不慌不忙,这话说出口,那两个贪官吕兴德,武文斯,都不由得心里打了一个突。
这女孩年纪轻轻,见了大队官军前来,居然不慌不忙,摆出一副讲理的样子,这定然是见过世面的人,绝非是一般的帮派可比。
心里想到这里,嘴上立刻就客气了起来。
“在下吕兴德,是这本地的县令,有民众举报你二人,杀害数十条良民性命,又在这金山镇上斗殴伤人,所以今日就要将你二人带回县衙,有什么是非曲直,到时候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吕兴德此人已经历经官场波折,三起三落,对这官场上的套话真是烂熟于心,对许飞楚楚说的话模棱两可,并没有把话说死。
这番话只说有人报官,将二人要带到县衙盘问,如果许飞和楚楚答应了,就要吩咐手下给带上镣铐。
只要押回去,那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许飞楚楚讲理的机会。
如果二人不答应,那就是抗拒官面上的调查盘问,大堂都不敢上,那还不是杀人凶犯做贼心虚。
看似平平无常的几句话,暗伏杀机。
许飞刚想接话,楚楚拉住他的手紧了一紧,暗示自己来应答。
只听楚楚说道:“请问吕大人,不知何人举报,杀害的人众家属苦主又在哪里,若是所言非虚,在何地我二人杀害的这些人命?请吕大人明示。”
吕兴德心里立刻就知道对方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这等官面上的事情,寻常人哪里清楚,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却句句切中要害。
一般人见了官员都有畏官的心思,整话都说不出一句,可是人家句句在理,说的头头是道。
若是一律回避,强行拿人,第一怕得罪的人自己惹不起,第二在这大庭广众,众多看热闹的行人面前也显得说不过去。
吕兴德想了想还是不要过于莽撞,便回过头来对雷大山说道:“苦主上前,和这二人对质,将事情说清,然后一起去县衙大堂升堂审案。”
雷大山头顶白布,大踏步上前,这时候已经没有了逃命时候的猥琐,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雷大山走到前面,用手点指道:“你二人先是在我那金家赌局诈赌,然后凭了自己的武力,逼迫我放弃了自家的买卖。我带了众多伙计打算回药王镇,寻一个平常生意做。”
“你二人又在山道截杀,将我的几十名伙计和两个哥哥杀死,真是惨绝人寰,惨绝人寰啊。”
许飞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住口!你诈赌欲暗箭伤人,却自食其果,在山路截杀我二人,却被我尽数反杀,还在这里颠倒黑白,今日你还想活命么?!”
雷大山听了却无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对吕兴德说道:“大人看到没有,此悍匪在如此多的官兵捕快面前,尚且如此嚣张,可知其有多么残暴,不用多说了,一同打官司去吧。”
吕兴德要的就是雷大山几句话,说的什么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只要有苦主告状,剩下的就是升堂打官司,只要对方服了这官法,那天大的本事也是无用武之地。
到了自己的地界,进了那牢房候审,还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笑容。
正在这时却听到街边上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喊道:“雷大山,你少血口喷人,诬陷我的恩公,我的当家的就是前天被你带了手下,当了我母女的面将头颅砍下,又将我二人卖入勾栏院。还我丈夫的命来!”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一对母女,那女人三十多岁,眼睛里面都是血丝,两只眼睛直欲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雷大山。
正是许飞救了的那对母女,这二人在家中听邻居说,官兵前来要捉一对少男少女,心里立刻明白是恩公受了连累,当下带了女儿赶来,在这时候指认雷大山。
雷大山见了这个女人,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慌乱,没想到这母女还有胆量出来横生枝节。
只听那女人又说道:“我丈夫的无头尸体现在还停在房中,当日雷大山率众上我家杀人,邻里街坊多人遇到,皆可作为人证。”
这话雷大山听了心里慌乱,是因为自己是始作俑者,吕兴德听了却根本不放在心上。
类似于这种杀人越货,雷大山不知道做过多少,哪有什么邻里街坊敢出来做什么证人,这等指证根本不用在意。
但是面上却说道:“既如此,那就一起回县衙,先都在县衙的牢房候审,我吕兴德清正廉明那是有口皆碑的,有什么冤屈曲直,都会水落石出,二位,那就一起走吧?”
这话说来说去还是要将二人带走,下在牢中慢慢调理,楚楚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处置。
许飞虽然没有什么这方面的阅历,可是他乃是一个自小便有任侠之心的人。和楚楚考虑到江南烟雨楼的处境的心情,那是大大的不同。
见了对方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要将自己和楚楚带回去下入牢中,自然知道是什么后果,岂能束手待毙。
心里存了要大开杀戒的心。
武文斯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见对面也不说话,也不伏法,此人是武将出身,没有吕兴德那些弯弯绕花花肠子,将手一挥,几个衙役立刻持了铁链铁锁上前。
一个捕头将手里的铁链一抖,便要将这铁链套在许飞的脖子锁上。
许飞纹丝不动,任由其套上,将铁锁一拉,牢牢锁上,掉转头就要拉扯铁链将人拉走。
可是这一拉之下,却觉得铁链一松,“哗啦”一声摔落在地。
原来在这一瞬间,许飞已经将“金刚不坏”劲气运到手上,将这小指粗细的铁链捏断,这一拉扯登时断成两截。
捕头拿起铁链一看,上面指痕赫然入目,心里不由得大惊,这等铁链随手就能捏断,自己的骨头怕是没有这铁链结实,再也不敢上前。
武文斯见了勃然大怒,大声喝道:“官兵在此,居然敢公然拘捕!来人!”
此话一说,两边的官军刀枪并举,如同一片密密扎扎的树林一般,立刻就要上前将这二人围在当中。
那武文斯大声说道:“今日有你武文斯将军在,不管什么样的悍匪,都得给我伏法。”
这话说的狂妄至极,其实武文斯这副将之职只能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武将官职,私自调动兵马已然是违纪之事,寻常的罪犯怎么能轻易调动国之利器,有县衙的捕快衙役足矣。
但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界,也是无人理会就是了,此时洋洋得意,看这官军一步步的逼近二人。
许飞和楚楚心里也是踌躇不决,这些官军自然不算什么,可是自己要是将官军杀伤,远在京都的江南烟雨楼会不会受到连累?
许飞双手都要攥出汗来,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刚才那个将官说的好像是自己熟悉的事情。
什么武文斯将军,为什么听了这几个字好像是似曾相识?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人?不对,好像这个熟悉的感觉不是对方,而是在自己身上,武文斯将军…
原来如此!许飞突然犹如醍醐灌顶,想到了自己为何对这句话熟悉的原因。
急从腰间革囊之中掏出一面金牌,大声喝道:
“皇上御赐金牌,武毅将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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