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听芝幸帅如此言讲也不由得一愣,自己从密道下面的地下水道而来,又在那山谷中的高塔中试炼都是机缘巧合之事,没想到诸葛先生居然能预料到。
此人第一次和许飞见面时就将这天下大事尽数娓娓道来,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自己也从这人的谈吐和羽扇纶巾打扮上,认出来应该是诸葛孔明的投影化身,所以对诸葛先生十分的敬重。
没想到的是此人也在葫芦山内,而且能算出来自己今日必定出现,真是要比自己从书里面读到的诸葛孔明还要神奇三分。
其实前些时日诸葛先生就已经到了葫芦山,那京城的动态都也了如指掌,魔神吕怖和董不凡的攻守联盟,就是诸葛先生献的连环计给瓦解的。这些时间一直在葫芦山周围的范围探查,以了解天下动荡的详情。
既然诸葛先生在此,许飞必然是要见上一面,芝幸帅也吩咐手下立刻将许飞安然无恙的消息,用信鸽传送到江南烟雨楼的堂口,免得门里的兄弟着急。
众人打马扬鞭直奔芝家村,诸葛先生现在正在此处。一行人风尘仆仆到了村子,就赶忙来到芝家宅子,原来诸葛先生现在就住在芝天运老爷子家中。
许飞刚刚下马,就看到里面款步走出一人,仙风道骨,羽扇纶巾,正是那诸葛先生在此。见了众人那诸葛先生笑道:“今日心血来潮,占卜一卦,果然应验。许少侠别来无恙。”
见了眼前笑意盈盈的诸葛先生,许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最近百事缠身,和奸党斗智斗勇,双方都折损了不少人手。可毕竟奸党的诡计基本上已经被破获,心里也是宽慰。
想把这些事一股脑的和诸葛先生说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见诸葛先生说道:“最近许少侠大展拳脚,江湖上的名气越来越大,董不凡秦刺柏意图谋逆的准备大多被江南烟雨楼捣毁,可惜天下动荡非人力所为,咱们进去细说。”
许飞听诸葛先生夸了自己几句,正在高兴,突然又听到天下动荡非人力所为这句话,不由得心里一沉。难道奸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情的阴谋诡计?而且都到了无法阻止的地步?
赶忙和芝幸帅一起进了芝家宅子,众人先见过了芝天运老爷子,然后再一起到堂屋中说话。
许飞偷眼观看,芝幸帅的脸色好像也有些沉重,一张平时就黑沉沉的面皮更是显得郑重其事。心里暗想,看来这个天下动荡的事情芝幸帅已经知情,以此人的沉稳练达都如此模样,这件事情可见非同小可。
这还没等说话,心情却沉重了几分,许飞是一个急脾气,心中藏不住事情。立刻开口问道:“诸葛先生说的天下动荡,难道不是秦刺柏董不凡意图谋逆的事情?奸党谋划颇深,有诸多的歹毒计策。”
“可是这些计划都被江南烟雨楼的兄弟们知晓,红头崖青木谷将敌人的军需之物付之一炬。血琉窑里那些歹毒的毒药再也无法害人,雷冀北那老贼也已伏诛。我来的时候就是将其运兵密道毁了,从地下水脉脱身,难道奸党还有什么安排布置不成?”
诸葛先生听了点点头,说道:“许少侠的事情我已知晓,那魔神吕怖绝非池中之物,早晚都会在角逐天下中崭露头角。所以这连环计也只是提前将他和奸党的关系斩断而已。”
“这些时日奸党的手段频出,都是立刻就要起事的先兆。京都现在虽然兵权还在周雄起手中,可没有江湖上的支持,怕是现在已经形势逆转。经过许少侠和门里兄弟最近的行动,董不凡秦刺柏的手段已然尽了。”
许飞听了心里面颇有些志得意满,这些行动都是自己参与,居功甚伟,又听到诸葛先生说奸党的手段已经尽了,更是心花怒放,看来京都的局势终于尘埃落定。可是刚才进门的时候说什么天下动荡非人力所为,不知为何。
于是许飞开口向诸葛先生问道:“适方才听先生说天下动荡非人力所为,此话何意?难道奸党势大,不需要这些军需毒罐密道之类的东西也能成事么?”
诸葛先生听到许飞这么说,就明白话里的意思。知道这个少年虽然本领出众,可是心性上还是没有成熟,自己的这句话有一些贬损其功劳之意,赶紧出言解释。
“许少侠误会了,京都的局势危如累卵,若是没有少侠和门里的兄弟舍生忘死,浴血奋战,怕是现在京城谋逆之事已成。那小皇帝早就落入奸党手中,那时候这帮人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就大事去矣。”
这几句话先把许飞的功劳大大的夸奖肯定了一番,然后再说下面的后话。许飞听了这些话心里也安定了下来,看来自己没有白忙活,门里的兄弟性命也没有白白牺牲。
只听到诸葛先生继续说了下去:“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华汉国历经数代,现在基本是名存实亡,只依靠一些股肱之臣强行吃撑。但各地诸侯纷争,早就不听王命,常年征伐民心已失,大势去矣。”
许飞听了这话有些不以为然,当即说道:“京都之中尚有周雄起手握兵权,虽然各地诸侯不听王命,但只要陈贺之将军平定东北蛮族之后,便可以带了中原兵马回来驻守,料想那奸党也无计可施。”
诸葛先生脸色沉重,缓缓的说道:“正如许少侠所言,陈贺之将军平定蛮族速速回转中原才是关键,可是这次蛮族入侵非同寻常。吴四槐在边关上阳奉阴违,处处掣肘,导致边关局势晦暗不明。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陈贺之将军此战极为凶险。”
听到这话,许飞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突,没想到诸葛先生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按照此话的潜台词,吴四槐在边关不但不协同作战,反而有通敌卖国之嫌疑。
这种形势岂不是与饿狼并肩抗击虎豹一样,随时都有腹背受敌,临阵反水的巨大风险。许飞不由得着急,赶紧问道:“既然如此,诸葛先生有没有给陈贺之将军提个醒?防止吴四槐临阵倒戈?”
诸葛先生长叹一声,:“如何没有,可是这个陈贺之将军说东北战事吃紧,若不能并肩作战,恐怕大事去矣。所以即便是吴四槐心有异心也不得不用之。说想那吴四槐还有做人的底线,不至于卖国投敌吧。”
“但吴四槐此人我深知其奸狠阴毒,做人并没有什么底线。此人一直想入主中原,但碍于陈贺之将军,故此才一直没有举事罢了。这一次怎么看这场战事都不同寻常,日后东北必生大乱。”
许飞听到此处,心里也有些明白,那些诸侯之所以不听王命,互相攻伐,但还是在表面上做出归顺朝廷的样子,正是因为有陈贺之的中原兵马。
如果陈贺之将军出了事情,各地诸侯逐鹿中原的心就会立刻蠢蠢欲动。最迫不及待的就是董不凡秦刺柏这一股奸党。已经开始从京都直接入手,想要趁陈贺之远在边关之时先下手为强。
再就是东北驻守的吴四槐,此人野心勃勃,狡猾狠毒,做人没有最基本的底线。很有可能在这场战事之中临阵反水。
而朝廷却是日暮西山,兵马羸弱,无法在短时间内镇压谋逆的奸党。
许飞不由得问道:“那现在天下动荡就在吴四槐身上了?”
“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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