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铁甲军只有五百人,但是阵法森严,排列的如同刀裁一般整齐。再看对面的队形简直就像是一团蠕动的长虫一样,
解氏兄弟脸上却充满了得意之色,没想到这帮官居居然还真的如此托大,竟然真的来到这巫蛊坪送死。现在看来这些人好像更加少了,怕是只有一半的人数,估计是埋伏起来做什么埋伏。
但是埋伏来埋伏去也只不过是千八百人,这点人数不管有什么样的巧计也都是毫无用处。两军交战就是要一刀一枪的杀出来,自己这么多人,三四个打他一个,如何还能赢不了。
蛇蝎山的这处山寨附近的官军多次攻打过,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自从陈贺之将中原兵马尽数抽调前往东北支援之后,就再也没有官军前来讨伐的事情发生。
之所以官军数次讨伐都铩羽而归,第一是因为中原地带的兵马装备粗劣,训练也是颇为懈怠。第二也是因为这蛇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
刚才芝幸帅之所以确定要在巫蛊坪中和对方军阵较量,正是因为看了地形图之后,发现这里地势险要。
通往山寨的道路狭窄,且坡度非常大,如果山寨中的人想要据险而守,攻打起来也是破费手脚。
那边解氏兄弟都骑乘了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的喽啰兵慢慢的开拔进巫蛊坪中,整队列阵等待双方头目的命令。
芝幸帅精通各种阵法,对兵法上有非常深的研究。但是看对方的这个阵型却是看了老半天,最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许飞哪里懂的什么门道,只见对方人数众多,一个个的大声鼓噪,手中的松明火把将整个山谷都映照成了红色,心中颇有些忐忑。
现在又看到芝幸帅频频点头,以为是对方兵马雄壮,心中有些起急,当即开口问道:“芝兄弟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对方阵法如何,有没有什么高深的兵法阵法?”
这一串提问让芝幸帅哑然失笑,刚才自己频频点头并不是因为对面的兵马雄壮,而是因为这种阵型实在是没有见过,完全和所有的兵法之中记载都背道而驰。
那些喽啰兵虽然手中的器械颇为精良,但是却林林总总门类众多,每个人都好像是根据自己的习惯取用,并不是根据阵法和队伍的要求使用器械。
那些手持强弓的喽啰混杂在众人之间,也没有组织起来形成专门的弓兵队形,真正的是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
芝幸帅看到许飞着急,当即笑笑说道:“这解氏兄弟果然是兵法大家,这阵型恐怕是鬼谷子再世也是勘破不能。真是恒古以来最为艰深,最为艰涩难懂的阵法。”
许飞听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心中暗自懊恼,刚才就不应该心慈面软,将这解氏兄弟一刀一个宰了了事,哪有现在的这些麻烦。
没想到这看起来粗鲁的解氏兄弟居然深通兵法,摆出一个芝幸帅也看不懂的阵型出来。现在人数上大大的劣势,阵法上人家又是内行,这一阵怕是个凶多吉少。
这种表情上的变化芝幸帅都看在眼里,刚才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许飞着急下。
这种大战之前的军阵肃杀之气极为凶猛,大多数人如果是第一次经历战阵,都会被这种沉重的气氛压的喘不上气。
所以才故意开一个玩笑,让许飞心里轻松一下。见其脸色变化,便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了下去。
“许帅请看,解氏兄弟这个阵法颇有讲究,深合古法。这阵型实心一体,却又不是寻常的方阵,而是一头大来一头小,犹如那寿材之相。”
“估计是解氏兄弟知道自己的这些喽啰马上就要去往鬼门关,所以先行排列出一个棺材阵,让手下落一个心安吧。”
这几句话开头说得郑重其事,后面就成了一番调侃,许飞虽然不懂阵法,但听到后来也不由得笑了。心道这芝幸帅也真是可以,马上就要真刀实枪的恶战,还有闲情逸致说笑。
这么一调侃,许飞的心情也不像是刚才那么紧张,明白这个芝幸帅胸有成竹,对前面密密麻麻的敌军根本不放在心上,想来必然是有破敌之计。
解氏兄弟将手下吆吆喝喝的指挥了半天,终于将队伍整合完毕。这阵型什么的非是兄弟二人所长,每次官军前来讨伐,大多都是在这狭窄的山路上受阻。
即便是在山下两军交战,解氏兄弟也是身先士卒,让自己善射的兄弟一通乱箭之后就蜂拥而上。
这些喽啰虽然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但每一个人都是正当年的青壮年,其中有不少穷凶极恶之徒,剩下的也都是好勇斗狠之辈。所以那些缺乏训练,装备粗劣的中原官军一触即溃。
这还是在前来讨伐的官军人数占优势的情况下,如果人数相仿,更是没有办法应付这般虎狼一样的喽啰兵冲击。
正因为有过多次和官军打交道的经验,解氏兄弟认为自己的手下都是虎狼之师。不管什么样的官军,排出什么样华而不实的阵法,都挡不住一声呐喊后的冲击。
只是今天自己兄弟身受内伤,对方人数虽然少,倒是劲气高手却有十几个之多,那些人施展起来恐怕都有以一当百的本领。
自己这边兄弟却没有见过顶尖劲气能者的能耐,若是被吓破了胆,这一阵的胜负就难说。
那解砧催马向前,来到数丈开外对芝幸帅大声说道:“今日我兄弟二人身上有伤,并不能上阵厮杀,咱们一阵定胜负,并不是靠的劲气本领,是要看谁更懂得阵仗上的本事。”
“我兄弟二人都不下场,将军你和许少侠怎么说。”
芝幸帅听了就知道,这解氏兄弟忌惮自己这边众多劲力高手的手段。
当即说道:“寨主放心,我和许少侠也都不下场,不仅如此,我那十个兄弟也都是劲气能者,都不下场参战,免得寨主输了不服气。但是别忘了一点,如果这次再输了,二位可要听从安排才是。”
解砧说道:“那就不消说了,若是我兄弟二人这次还败了,任凭两位安排。只是我这些兄弟都是一些桀骜不驯的人,下手的时候可不会有什么留情,有什么损伤也别情急之中亲自下场就好。”
这解砧先用话语将对方挤兑住,然后也不多言,拨转马头就回到了本阵之中。
此时大战将至,巫蛊坪中一片死寂,连那些鼓噪的喽啰们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刀出鞘,弓上弦,就要做生死恶斗。
芝幸帅将令旗一摆,那五百名铁甲军都从马上跳了下来,齐刷刷的上前,排出了一个一字长蛇阵。
这阵型片刻就排列完毕,分为三排拉出一个硕大的横面挡在了巫蛊坪中,每一排都有接近二百人,最前面的都是手持巨盾的兵士,后面的都手持兵器等待芝幸帅命令。
见到对面的五百铁甲军迅速整齐地阵型排列,那些喽啰虽然不懂得兵法,但是也都能看出来,这些军队和以前见过的官军大不一样。
那种整齐划一的动作透露出训练有素,那种巨盾排列的盾墙,就像是不可跨越的城墙一样坚不可摧。盾墙的缝隙中在隐隐的月色下有着点点反光,正是各种兵器的森森铁色。
这一下先声夺人,喽啰兵们都面面相觑,平时的悍勇都有些消退,这些变化解氏兄弟也看在眼里。
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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