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震坐上了客位,向着刘老夫子一拱手:“夫子,您好像猜得到学生要来找您啊。 ⊙,”</p>
刘老夫子微微一笑:“朝廷里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万先生和你们家的楚帮主,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p>
万震的嘴角抽了抽,多年来他一直在这个书院晃悠,虽然也是对于自己当年的学子生涯有所留恋,但归根到底,还是想通过结识刘老夫子这样的前朝中重臣,跟现任的官员接上关系,楚天舒身为东厂总指挥使,这一点制约了他主动出来抛头露面,结交现任官员,而万震这个读书人,以书院的掩护,与退休的刘老夫子搭上关系,既而影响朝政,则是已经进行多年的一种交易了。</p>
万震点了点头:“严党,真的就这么倒了吗?”</p>
刘老夫子的眼中泪光隐隐地闪现,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不错,消息千真万确,这回严党是真的倒了,严世藩在流放海南的途中,潜逃到云南,意欲勾结当地的沐王府作乱,被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率人追上,严世藩企图拒捕,被当场格杀!而沐王爷沐朝弼,也在打斗中被削断一臂,已被陆炳生擒。”</p>
万震长出一口气,当年那个杀他全家的衡阳知府,就是严党的成员,多年来仗着严世藩的庇护,为非作歹,自己练成武功之后报仇之时,还曾经有一度很担心严世藩的报复,后来还是楚天舒出面,向严世藩低头让步,没有去趁着魔教新败。宇文邪战死之时趁机进攻广东分舵,这才让严世藩勉强同意放过了万震。</p>
可即使如此。万震也是深恨严世藩,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还曾经偷偷地背着楚天舒去京城刺杀过严世藩,结果在严世藩强大的终极魔功下,几乎连命都丢了,若非妙珠神算谢婉如,也是他的爱侣舍命相救,此刻早已经没命了。</p>
万震也跟着大笑道:“苍天有眼,善恶有报,严贼残害忠良,把持朝政二十多年。终于恶贯满盈,严世藩最后还顽抗拒捕,真是死有余辜。只是此贼的武功盖世,陆炳虽强,只怕也很难在严世藩和沐朝弼的双强联手下,取了那严世藩的性命吧。”</p>
刘老夫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错,但这回陆炳得到了黑龙会会长李沧行的支持,加上还有巫山派寨主屈彩凤和武当女侠沐兰湘的相助,这才一举击毙严世藩。”</p>
万震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李沧行?他怎么去了云南?我们的探子一直说他人就在黑龙会,就在几天前,他还带着黑龙会攻上武当,把假扮武当掌门徐林宗的前黄山派三清教教主云涯子。给当场拿下了呢。”</p>
刘老夫子微微一笑:“万先生好快的情报,此事距离今天不过五天,你居然已经知道了。不过那是李沧行已经从云南回去以后的事情。在此之前,他是让手下假扮成自己在黑龙会坐镇。然后赶回武当,里应外合。一举查出了武当派的云涯子和黑龙会裴文渊这对父子内奸。”</p>
万震长叹一声:“难怪帮主这么看重此人,我第一眼见到他时,还是他作为锦衣卫天狼的时候,当时就隐隐觉得此子未来不可限量,想不到连纵横天下,一手遮天的严世藩,也死在了他的手上。”</p>
刘老夫子点了点头:“内阁的徐阁老现在成了首辅,今后的朝堂,会是清流派的天下,你们洞庭帮,这么多年来一直跟我们清流派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徐阁老说了,希望以后能继续保持这种合作关系。”</p>
万震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今天我奉了帮主之命前来,就是想重新跟刘老夫子,还有徐阁老,高大人,张大人他们表示一下继续合作的意愿,现在严世藩死了,魔教也失了靠山,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趁胜追击,一举铲平魔教和巫山派,以斩草除根。”</p>
刘老夫子的白眉一扬:“铲除魔教可以理解,但是巫山派,你们为什么要斩尽杀绝呢?老夫听说过,在南少林的大会上,你们的楚帮主曾经说过,暂时和巫山派保持中立,不会对屈彩凤出手的。”</p>
万震讶道:“刘老夫子,这事你又是从何而得知?”</p>
刘老夫子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你可别忘了,伏魔盟各派都是我们清流派大臣们在江湖上的代言人,各派之中也有许多我们的眼线,这样重大的事情,徐阁老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至于老夫嘛,也有一些自己的情报来源,这不奇怪吧。”</p>
万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并不奇怪,刘老夫子,此事是我们洞庭帮和巫山派之间的过节,还希望你不要插手。”</p>
刘老夫子摇了摇头:“不,这不简单是你们两派之间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屈彩凤和那黑龙会长李沧行关系非同一般,你们要和巫山派开战,就意味着和黑龙会,和李沧行要反目成仇,这就意味着灭魔盟的分裂,是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允许的。”</p>
万震长叹一声:“可这是我们帮主的决定,而且,这也是皇上的意思。”</p>
刘老夫子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什么?皇上的意思?”</p>
万震点了点头:“不错,今天我前来,也是奉了楚帮主的令,有一件事必须要刘老夫子交代,我们楚帮主,也是效忠皇上,被他派到江湖上经营门派的,一方面也要观察一下正邪各派的动向,以前皇上要维持严党和清流派之间的平衡,所以要求我们隐瞒身份,现在严党已倒,这一点就不用隐瞒了,从此洞庭帮会作为皇上在江湖上的代理门派而存在,也希望在这个基础上,跟各位大人所支持的江湖门派展开合作。”</p>
刘老夫子定了定神,负手于背后,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坐回了椅子中,他拿走案上的一杯茶,打开盖子,吹了两口气,然后喝了一口,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锦衣卫或者是东厂的势力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