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小老弟,你看这样,家族制药技艺不外传就不外传吧,你能把这颗药丸送给我吗?”谢子文听苏北拒绝地干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想带回去化验研究?”苏北心里暗道。
“可以吗?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不过,这药丸由这么多种药材杂糅而成,作用我们已经看到了,可负面效用还不太了解。你让我拿回去好好检验下,过几天给你答复,你也好增加对它的了解嘛!”谢子文见他面上有些犹豫,又补充一句。
“好吧!不过,只能拿走一颗!我这药炼出来可不容易,不能被糟蹋!”苏北松口。
“那是我的药!你们应该问过我的意见!”苏芩不忘找一下存在感。
“呃?好吧!敢问这位小老弟……”
“要叫小哥……”苏芩纠正。
“……这位长得很帅气的小哥,请问,这药我们能带走吗?”为了子息生肌丸,谢子文是豁出去老脸了。
“这还差不多!拿走吧!”苏芩嘻嘻乐道。
苏北把他们送到门口,陈昂谢子文临走时不忘拉关系,什么日后要增进交流,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他们提云云,并且主动留下联系方式,偶然的一次会面,就让他们对这个青年另眼相看,可谓相当重视。
“其他都好说。只不过,先前听陈局长说话,好像有罢免张村长职务的意向,不知道陈局长是不是认真的啊?”既然对自己炼出来的丹药感兴趣,渴望深入交流,就得先拿出点儿诚意来啊。苏北暂时想不到其他要求,姑且帮村民一把,除了这个毒瘤吧。
“认真啊!我说话向来不打诳语!说到做到!岗岭乡乡长是我老同学,也就打一声招呼的事情!”陈昂听苏北这话就知道他什么态度了。想想今天的事,苏北能对村长有好感才怪了!再说,张保全所作所为确实差劲,本就不适合做一村之长。他索性一口答应下来。
苏北没想到陈局长还真能插手到这一块,顿时心情大好,满脸笑容地送陈昂谢子文他们出村。
随后去梨花家的药田里转了转,跟埃里克森细细考察土壤情况,还有植株各项生长指标。
苏北既然打定主意,以医药为事业,挖取人生的第一桶金。自然要全身心投入,多学多看,先在自己大脑中建立药理数据库,这样才不怕未来将会遇到的各种挑战。
一连几天,村子里都风平浪静的。
苏北他们经常田间地头的转,村民们终于相信,这几个年轻人是真打算在张家村长住了。
因为村里少有年轻人,平时暮气沉沉,出门见到的都是皱巴巴的脸。现在有苏北他们的加入,好像突然多了一抹很靓丽养眼的色彩。
苏北性格偏沉稳,但待人亲和,又很会照顾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时不时给他们熬制药羹,替他们调养身体,他医术高,得到大家的信任,自然在村民中很受欢迎。
苏芩伊娃埃里克森性格活泼跳脱,喜欢聊天,讲笑话,整天乐乐呵呵的状态感染了很多人。现在有人从张家村路过,总能听见田里欢声笑语的,整个村子的精神面貌向上拔高不少。
不过,这其中也有不太和谐的因素。
那就是张保全一家!
村长太太薛翠每天喂猪的时候会准时开骂,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云云,不点名道姓,看样子就是在骂她家的畜生,路过的听着膈应也不好去说什么。
她儿子张大勇则是见天地扛着一杆*在村里转悠。不知道的还以为山上有野兽闯到村里来呢。本来脸上少一块皮肉,面相看着就够恐怖了,现在拿着枪,搭配阴鸷的神情,村民们遇到他都要绕道走。
唯独张保全还算低调,平时出来的少了,只偶尔出村,不知道是去镇上还是市里。
苏芩他们都挺意外的,还以为这老家伙会放大招呢。
苏北其实也这样以为。不说张保全,就是贺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吧!毕竟前些日子,苏芩只是出手揍了贺家子弟,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就暗中下手,要苏芩的命来着。
“忘了说,我也是个记仇的人!给你们主动的机会你们不要,我可要来报仇了!”苏北心里琢磨道。苏芩那天在后山林子里流的血受的罪他可没忘。只不过他习惯后发制人而已。
两位局长来过后的第六天,终于有事情发生了。
土公路上开来一辆白色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皮卡。老远就见两辆车的后方扬起高高的烟尘,一路向着张家村疾驰。
“又有领导来视察了?没听村长提前通知大家呀?”村民们停下手中动作,心里疑惑。
“罗素霞在哪里?”轿车在村民集中干活的地方停下,一个黄毛青年下车朝田里吆喝道。
“找我的?我在这里!”梨花的母亲罗素霞木讷地举了手,不明白怎么会有开小轿车的人来找自己。
“是你?!”下一秒,她看清了,那一头张扬的黄毛,满脸痞相的可不就是贺刚的跟班黄三嘛!经常跟着他那个招人厌的老大往自己家里跑,有事没事地骚扰女儿梨花。罗素霞一看到他就一肚子气。
“找我什么事儿?上次的伤好的差不多,皮又痒了?”罗素霞心里有气,人也不走过去,站田里大声数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罗大妈你可别得意!呶,今天霉运找上门,你还是放了锄头,带我们去你家里处理吧?”黄三双手叉腰,抖着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罗素霞有些懵了,“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明白点儿?好啊!简单一句话,你家卖出去的药有问题,所以,东家找你退货来了!”
“药有问题?药能有什么问题?我……我家产的药一向都好好的呀!”罗素霞十分不解。
“素霞,人家既然说有问题,肯定就是真有!你这样说有什么意思?还是收了农具,回去再说吧!”白色轿车上又下来一个人,居然是村长张保全。
“村长,我……好吧!”罗素霞见村长出面,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收了东西,就往家里赶去。有些手里活儿不多的村民也忍不住好奇心,跟了过去。
苏北正在家里收拾前一天村民送的鸡,打算炖一锅汤给大家改善下伙食,突然一个身影跑进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拖住往外拽,梨花带着哭腔道,“苏北哥,我家出事了!求你帮帮我娘吧!”
“啊?怎么回事儿?”
“你去了就知道了!”
几百米距离,两人半分钟就赶到了。
梨花家门口停着一辆白色宾利和一辆福特皮卡,前院已经围了十几号村民。苏北被梨花一拉进门,就见地上堆着小山一样的药材,有植物根茎,也有叶片,品类还不少。
除此之外,苏北还见到一拨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青年,还有村长张保全的身影。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了解了七八分。
“瞧瞧,这些都是前两个月收上来的药,这才多长时间啊,药性居然流失地差不多了。罗大妈,你老实招了吧,这是去年的药对吧?这当中有些药去年价格比较低,今年贺氏体恤大家,给涨了价格,所以,你就一股脑儿全抛售了。是这样吧?”一个穿风衣戴眼镜,有几分气质的中年男人指着从车上倒下来的药材,问罗素霞道。
“没有……没有的事!我每年的药都拿出来了,从来没有私存过。你说什么药价涨啊跌的,我又没有前后眼,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再说,药价根本没见涨啊,还是我记错了?”罗素霞急地满脸通红,觉得冤枉的不得了。
“胡说!这几味明明有涨价。上涨幅度最少五六毛,你有事说事,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张保全两眼一瞪,气势逼人。
“我……也许有吧。我老了,哪里能记住每种药的价钱呢?是涨是跌也都一个样。我反正是要卖的,也不会计较这么多!又咋可能囤着头一年的不卖,硬是拖到下个年头呢?我没有条件那么做啊!”
“是啊,张叔,您跟采购总监好好说说,我们不可能这么做的,这么多年了,请务必要相信我们啊!”梨花急地向张保全求助。
“哼,我看就是太信任你们,所以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再深厚的交情也能不顾,知道吗?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欺诈!我们可以告到法院去的!”采购总监冷冷地控诉道。
罗素霞梨花两母女听了这话,惊地脸色苍白。围观的村民们也都被吓住。他们本来都很相信罗素霞和她女儿梨花的人品,此刻见采购总监态度冷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忽然没底了。
难道她们真的为了涨那么点儿价钱,所以将药材压了一年?
原本想开口帮母女俩说话的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呵,好一个告到法院!可以啊!去呗!没人拦着你们!”气氛正紧绷的时候,苏北走上前开口说道。话里满满的讽刺。
“你什么人?这里有你的事儿吗?”采购总监目光一凝,喝问道。
“我什么人关你屁事!我现在家住张家村,你说这里发生的事跟我有没有关系?还有啊,我这个人平时散步看路不平,手头上没有工具,都忍不住要上脚踢一踢踩一踩,我这样的比方,你听得明白吗?”
“赞同我们去法院告,这也是你们的意思吗?”采购总监把目光挪到罗大妈脸上,严厉地逼视她问道。
“贺总监,我们为什么非要这样呢?这件事的事实不是这样的。希望您再好好调查下其他方面的原因啊!”梨花扶住罗素霞让她坐下,自己跟采购总监据理力争道。
“你是怀疑我的业务能力!告诉你,每月新收上来的药材同放一个储藏室,环境都一样,别人家的都好好的,就你家的出了问题,我能不在你们身上找原因吗?”总监很是气愤。
“大家合作这么久,现场还有这么多村民在这儿,我也不想大家难堪。这样,这批药退还给你们,你们家除了等价赔偿之外,再加一笔诚信补偿款也就行了!我们绍辉少爷特意交待我们要宽大处理,一口价,五万块!赔偿贺氏五万,我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接下来该怎么合作还怎么合作,继续履行合同!”
“什么?五万块?!”
所有村民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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