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还以为是谁呢??这年头不是不流行多管闲事了吗??我说小子,你想好了说话哈!!”叫贺刚的平头青年只看了苏芩一眼,脸上就立刻恢复了自信神气的表情,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倒是何佳茹和伊娃两人的存在叫他的小眼睛睁大不少,色迷迷的眼光在她们两个的脸上身上流连,舍不得移开。
“哼!!”何佳茹盯着他一声冷哼,贺刚一秒如坠冰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卧槽,这个女人好可怕!!”贺刚心头一凛,忙把目光重新投向梨花,还是觉得这种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女孩对他胃口。
“梨花,走吧,哥给你买衣服买钻戒去!!”贺刚就当刚才的小插曲没发生,兀自去拽梨花的手。
“我不要……”梨花一脸羞愤,要甩开贺刚的手。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啊??我们刚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呀!!给脸不要脸啊是怎地??”跟贺刚乘一辆机车来的那个黄毛青年也咋咋呼呼开口了,故意摆出“你不要不识趣”的威胁脸。
“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老大妈气地浑身发抖。手里抓着药锄就要上前教训他们。
贺刚早就嫌梨花的妈妈麻烦,总破坏他的好事,见她先动手,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喜色,嘴里嚷着,“哎哟,跟你好好说话,怎么打人呐??”手上毫不费力地抓住老大妈的农具,暗暗使劲儿,一拉一拽,就引着老人家失去平衡,身体前扑,倒向地面。
“嘿嘿,摔死你个老不死的,我也是正当防卫。看梨花一个孤女以后还怎么翻出我的手掌心!!”贺刚如意算盘敲地响亮。
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另外一个看着不是很引人注目的年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妈前头,竟然掐住时机稳稳接住她瘦弱的身体,扶她重新站好。
“人渣!!”有人愤怒地骂了一句。
“欸??难道是骂我??”贺刚头脑里念头刚刚闪过,就觉得一股劲风向自己面门袭来,他的整张面皮都在隐隐作痛。
“不好!!”大脑还没来得及发出指令让他躲避,贺刚就被人一拳揍在鼻梁上。
“啊——”一股短暂的麻痹感过去后,鼻子辣痛不已,贺刚明显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流而下,流到了上唇,鼻尖一股腥热气息,叫他恶心又恐惧,忍不住大叫出声。
“刚哥!!”黄毛见自己人被打,一个箭步冲过来,“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你老母!!眼瞎是不是??哥都流血了!!看看,哥从小到大都没流过这么多血!!”贺刚甩了黄毛小弟要扶他的手,指着苏芩跟他道,“你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扁这个小白脸,往死里扁!!快去呀!!”
黄毛瞅苏芩两眼,有点不相信刚才力道十足的那一拳出自他之手,嘴里哇呀呀叫了一通,就跟苏芩动起手来。
苏芩跟着苏北跋山涉水的,临近中午一口饭都还没吃上,本来就憋着气,没想到才刚来就碰到地头蛇在这里耍威风,一颗心顿时躁动不已,二话不说,上去就是拳拳到肉,叫人毫无招架之力的凌厉攻击。
黄毛在他手上没过两个回合,就鼻青脸肿,弱鸡仔似的被放倒在地了。苏芩犹不解火气,又补了他两脚,痛地小年轻在地上打滚嚎叫。
“嘿,哥们儿,刚才没给你准备时间,是我的不对!!这会儿你应该准备地够充分了吧??”苏芩目光转移到一旁傻了眼的贺刚身上,一边不怀好意地笑,一边摆弄双手,捏地骨节咯吱作响。
“你你你……你别过来!!”贺刚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梨花,他们是什么人??你的新朋友??呵呵,都是误会一场,你快同他们解释解释呀!!大家不打不相识嘛!!”贺刚一边悄悄往后退,一边向梨花求救。
梨花咬了咬嘴唇,似乎想开口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眼前这个人她真的一眼都不想多看,因为有他的存在,她平时待在家里都要锁上院子大门。今天亏得有刚才身手很厉害的年轻人在,不然她要怎么脱身呢!!所以,是时候给贺刚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一个教训了。
“梨花,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想想你家的药,哎呀——”贺刚还想从梨花这里找突破口,可惜苏芩没再给机会了,求助也好威胁也罢,都被淹没在阵阵凄惨的痛呼中。
三分钟左右的暴打,苏芩还只用了五分力气,贺刚仍旧被打成了个猪头。苏芩停手后,就听他睡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身体还不停抽动着,外伤看着真不算轻。
“他……他会不会有事??”梨花眼眶里含了泪水,心里十分后悔。觉得自己真不该为一时之气彻底惹了这个人。
贺刚被打地这么惨,她跟她的母亲罗素霞以后还能不能在岗岭乡这片地界生活下去呢??她真的不敢想象。
父亲走得早,家里就她们孤儿寡母的。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放心不下老母亲,而留在家里,娘儿俩同守这几亩药田了。
而在岗岭,什么人都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贺家的人啊!!因为这关乎着生计,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儿。
“死不了的,放心吧!!”苏芩不了解她心中所想,拍拍手轻松无比地说道。还以为自己在除暴安民。
“梨……梨花,我们……走着瞧!!”贺刚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还不忘拿怨毒的眼神瞧着梨花,简单几个字就让后者脸色一阵苍白。
“嘿!!没打够是吧??起来我们再一次啊!!”苏芩恼了,上前就要找补几脚。
梨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别再打下去了,让他们离开吧,谢谢你嘞!!”
“苏芩,够了!!”苏北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也让苏芩住手。
“诶??怎么回事呀??难不成真是你女儿的男朋友??我打错人了??”苏芩不明就里,回头冲梨花的母亲罗素霞问道。
老大妈愤愤地跺了跺脚,道,“他就会混吃混喝外加仗势欺人,十足的地痞流氓!!别说我姑娘岁数还小,就是年纪到了找不到人家,我也不会把她嫁给这样的败类呀!!”
罗素霞见自家女儿眼圈红红的,目光忧虑,知道她在想什么,忙对她说道,“梨花不用怕!!大不了我们走出岗岭乡,不在这儿待了,看他贺家人能拿我们咋样??现在的社会这样开明,我们不种药也会有活路的!!”
“嗯,我知道!!”梨花虽然点了头,但脸上的焦虑之色根本掩饰不了。虽然罗素霞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们母女除了种药根本不会其他技能,家里又没啥存款,到其他地方吃住行哪样不得花钱啊??到那时候她能照顾好母亲吗??
还有,这地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一条定理:贺家人,普通人家根本惹不起。即使被欺负了,最好的选择也是忍气吞声。不然,它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小伙子,今天谢谢你仗义出手!!呵呵……没想到,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下手可不含糊。大妈很看好你哟!!”罗素霞给苏芩竖了个大拇指,夸道。
“呃,一般般啦!!大妈过奖!!”苏芩听她们娘儿俩话里有话,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帮的是不是倒忙了。说话难得谦虚一把。
“走!!跟大妈回家吃饭去!!别被这些人给坏了兴致。来!!”罗素霞依旧热情洋溢地招手,让苏北苏芩他们跟自己走。
几个人并排走了一段距离,梨花竟然又转身回了机车那里。
“……要不要给你们叫乡卫生院的医生来??”梨花犹豫了下开口问道。
“不用!!你好好招待你家的客人吧!!”贺刚这会子倒变得有骨气多了,不过说话间那种怨恨的神情还是表露了他的真实心境。
“你自己可以??”梨花皱着弯弯的新月眉,又问了句。
“哼!!少在这儿假惺惺了!!他们打我的时候怎么没听见你喊住手呀??告诉你,这笔账我们没完!!梨花,你给我等着,我贺刚准要你好看!!”贺刚慢慢爬起身,抹了一把鼻子下面挂着的血水,恶狠狠道。
“就是!!我黄三都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姑娘。顺了刚哥不好吗??吃香喝辣不比种药强??竟然跟外人合着伙对付咱们!!现在知道怕啦??晚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吃好果子吧你!!”自称黄三的贺刚手下的小弟,借机狐假虎威一把。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脸膛根本看不到一块好皮,被打的真叫一个惨。
不过,要是苏芩使了全力,他们现在恐怕都非死即残了。
苏芩一只脚已经踏进真武之境,在世俗高手中绝对站在绝巅行列,对付几个不入流的小杂鱼自然不在话下。
“梨花!!”罗素霞见女儿没跟上来,回头喊了一声。梨花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得咬了咬下唇,提步跟上去,带着苏北他们一起到了她们家中。
重新给灶膛生火蒸了满满两屉馒头,炒了两个菜,母女俩这才招呼客人上桌。
在饭桌上,苏北他们才大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整个岗岭乡十几个自然村,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种药种了将近百年时间。这世上,但凡跟土地挂钩的生计,一直都得看天收。他们的种药经验虽然不错,但一直也没怎么革新,种出来的药品质是不错的,但卖相等其他方面往往不尽如人意。
从前的年月,没有稳定主顾,只能靠游商消化,药卖不出去是常有的事。十几年前,贺家空降到这片土地,大量收购他们的原药,一连三年都是如此,给的价格虽然略低,但只要是草药不挑种类都给收了这条还是吸引了无数药农。
只要继续走这条路的,都把药卖给贺家。游商来了收不到药,自然渐渐遗忘了岗岭乡这个产药之地。
贺家趁机跟岗岭乡签订协议,承诺给乡里各村兴修水利设施,改善灌溉条件,村民们产量上来了,在价格上必须给予适当让步。一份含糊其辞的协议,一签就是二十年。
这些年来,贺家确如自己所说,挖了蓄水池,买了灌溉机器,可也总是找各种名目对药的价格一压再压。
物价一涨再涨,十几年都翻好几番了,可他们的原药还是老样子,种子肥料等成本付出的更多,收益却不成比例,他们能不越来越穷嘛!!
可贺家有协议在手,他们又怎么反抗呢??
“那个贺刚就是贺家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苏芩猛拍了下桌子,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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