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现象,想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猪圈里的猪槽在猪睡觉的时候,当主人突然走近一看,会看见一窝密密麻麻的老鼠,正围着猪槽偷食里面的食物;见主人一来,或是睡觉的猪一起身,它们就会一窝蜂地四散开去。那密密麻麻的样子,那油腻腻、脏兮兮嘴脸,让人见了恶心发毛!
现在,当南剑用剑架着拳王秦巨博的脖子,路经大餐厅,正要去会客厅的时候,看见那些正簇拥在银柜上,哄抢银子的人样子,就像主人走近猪圈时,看见猪槽边上的一幕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却是,他们比老鼠的秩序更差,因为银柜的边上还有被同类杀死的人躺在地上!
这一点就不如老鼠了,它们各吃各的从来不会打架,即便是有些争吵,但,绝对不至于,将对方杀死在地!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人在有的时候不会比老鼠更高尚。
这是老鼠的骄傲,还是人的悲哀!
那些抢银子的人,忽然听到喧闹的餐厅安静下来了。因此,当最后一个埋头在柜子里哄抢的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拳王秦巨博被南剑用剑驾着脖子,已经走过银柜了。一开始人们都停了下来,认为这是庄主的财富,既然庄主来了就应该肃立站好,静听审判。及后来,看见他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剑下之囚了,这些人就开始由恭敬肃立的表情,立即变成了冷笑讥讽的神情。并且,还有人坦然地说:
“这些东西,还不是他讹诈了别人的!拿吧,我们也只不过是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而这个说话的人,就是账房先生苏桂平;他在龙腾山庄已经默默无闻地工作生活了三十年了!
于是,还不等拳王秦巨博被南剑用剑架着脖子,推出餐室的门。这些人,又开始争先恐后哄抢来来。空旷豪华的餐厅里,又响起了卡啦卡啦抢银子的声音。
今天的大客厅,虽然装饰还是那样豪华,格局还是那样轩敞。但是,却感受不到昔日的气派了,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萧条、空落的凄凉景象。而这个时候,正有几个被雇来杀人的人,他们现在手上没有拿刀,而是像里面的庄客一样,开始抢掠每一个房间里的什物。眼前,正有一个人搬了一张小茶几,而另一个则人搬了一张雕刻精致的花梨木围椅。
他们与被南剑用长剑架着脖子迎面走来的庄主,在门口顶头相遇了。
“秦老爷!”俩人还是惯性使然,毫无意识便叫了出来,随即,俩人自动靠门边排成一列让路。当时的气氛是很尴尬的,他们严肃得就像卫兵恭迎皇帝那样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拳王秦巨博却率先说话了:“阿福、阿贵,你们先不要走,上去帮我把那个装着南宫琳小姐的笼子,给我放下来。”于是,南剑用剑架着他,也停了下来;并转过身来,看着二人。
“你在跟我们说话吗?”那个脸上胖胖的叫阿贵的人说。
“是的。”拳王秦巨博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他说。
“那你至少要客气点,带个称呼吧!”阿贵又说,面上却显出了高傲不屑的神情。
拳王秦巨博勉强笑了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阿贵、阿福,帮个忙吧!”他又说。
“阿贵、阿福也是你叫的吗?”对方看着他冷冷地说,“至少也要在前面带个爷子吧!”
没有办法了,剑就架在脖子上,他那里还有得选择!“贵爷、福爷帮个忙吧!”他说,“帮我把上面那个关人的笼子放下来吧!”
“这还差不多!”阿贵说,他又回过脸去,看了看阿福,他说,“阿福,走吧!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种人计较,我们去帮南大侠把上面的笼子放下来!”
“谢谢!”南剑说。
抬头一看,果然大客厅的顶梁上吊着一个方木笼子,里面立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现在南剑却只能从下面看见她的脚和裙子,以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披散在肩头的黑发和丰满的胸部。而她的脸,刚好被她的胸部挡住看不见了。
“琳儿,是你吗!”他仰起头来问。
于是,那个人在笼子里惊悚了一下,连忙转过身来,从笼子的缝隙里,看了看南剑!那一刻,南剑万分惊喜,没错,这人正是南宫琳。刚才她就是用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的。
而且,他还看到她的神情中透着一股深深的忧愁,南剑便在心里想:“她一定是因为父亲的死而十分难过了!”虽然,她刚才并没有说话,但是,透过笼子的缝隙,他完全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就是她――就是他们正在彼此相爱的南宫琳!
笼子被冉冉地放了下来,南剑依然用剑架着拳王秦巨博的脖子,一步一步朝笼子走去。“南大侠!”这时拳王秦巨博说,“尊夫人现在已经还给你了,你是不是可以拿开你的剑了!”
“废话少说!”南剑立即说,“等我安全离开了这里,我们会考虑!”
就在这时,木头笼子已经咣当一声降到了地面上了,“琳儿,我现在就给你打开笼子!”南剑说着,一手握剑依然架在拳王秦巨博的脖子上,一手便去解开绑在笼子门上的绳子。
不一会儿,绳子解开了。咿呀一声,笼子的木门也被打开了。南宫琳也正笑盈盈地走了出来,但是就在她露出笑容的时候,南剑忽然意识到她的笑容是那么难看,那么陌生。并且,她笑起来嘴里还露出了一口纵横交错的龅牙。
那一刻,南剑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南宫琳,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对方已经朝他扑了过去,手中锋利的匕首也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
立即,他一拳将这个人打倒在木头笼子里;因此,他的诛邪剑在手上颤动了一下。毕竟,拳王的拳头也是不简单的,那一刻拳王秦巨博身子朝后面一退,双拳如电,朝着南剑抬剑的右胁下,打了过去。
轰隆一声,南剑便被他一双刚猛有力的铁拳震飞了出去。瞬间所有的情况都变了,当南剑意识到这是一个可怕的陷阱,似乎有点太迟了!现在,他倒在地上,右胸前插着一把没入刀盾的匕首。其疼痛的程度是不言而喻的,而拳王秦巨博却又是一个善于抓住时机的人!他见南剑已经被他的双拳击中,倒在地上,那一刻,他哪里又会松手!
他正迈着流行大步,撵了上来,他要一鼓作气势如虎,将这个叫他不得安生的人彻底消灭;不仅如此,楼上也同时飞身扑下来五六个手提利刃的人,其中就有枪王刘军山和他的结义兄弟诸葛平。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日夜盼望着南剑早点死的人!
见势不妙,他强忍疼痛,带着插在胸前的匕首,破窗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