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闻声就立住了脚并转头定定的看向那个在负手急转着圈的韩遂,心中不知道他为何会命令才刚下就又急速的收回?
却听得韩遂在略有些热的风中,低着头的在嘴里念念有词着低声道:“这甘宁既然引军至此,那就说明了阎行等人肯定是出了事情了,否则不可能会让甘宁跑到金城之北来耀武扬威的。”
说着他猛的停下了脚步的抬头又高声喝道:“田乐!”
倒把个正怔怔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田乐,给惊了一大跳的连忙抱拳开声道:“属下在!”
韩遂高声令道:“马上给韩某派出斥候去探听阎行等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无论是任何情况,是死是活,都要速速的报来给吾知道!”
“是主公!”田乐见他有些暴走的倾向,连忙不敢怠慢的抱拳答应着离去。
韩遂却又再次负手转圈着道:“这该死的马寿成竟然与那华飞串通一气的合伙来欺骗于韩某,想不到韩某人终年打雁今番却被雁给啄了眼睛,眼下这两人对韩某两路夹击却该如何……”
边上那成公英派来汇报情况并求援的亲信,见他迟迟的没有下令去增援永登县城,心中只担心成公英等人会出事,乃轻声的对他唤道:“主公,主公!”
“啥事?”韩遂正在焦躁的思虑之中,闻言停步抬头的瞪一双似要吃人般的眼睛,盯着那亲信不爽的就大喝了一声。
“没……没事。”那亲信见状吃了一惊,乃下意识的张口就颤抖着回了一句。
却见得韩遂小胡子直颤的戟指怒道:“没事你叫个屁啊?老子才刚想到一半的妙计就这样的被你给生生叫没了,给韩某滚出去!”
“哇草!这主公怕是快要急疯了,怎么把他自己给当了屁呢?老子还是赶紧躲得远远的为妙!”
那亲信闻言大惊的暗自嘀咕着,乃吓得连忙就要一礼而退,却突的又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不得已之下,他乃只得小心翼翼的对那快着了火的韩遂,再次的抱拳低声道:“主公,永登那边可还等着您的援军呢。”
“援军援军,就知道管老子要援军,现在人家都兵临城下了,老子上哪里去给你们弄援军去?”
“是是是,是小的错了,小的马上就滚,这就滚……”亲信在韩遂的怒吼声中唯唯诺诺的抱拳急退。
而韩遂在吼完了一通后,似乎是因为心中的这口闷气得出的原因,竟然也随之就冷静了下来。这一冷静下来后的韩遂,立马就显示出了他的可怕之处。
他自思,榆中县城乃是自己的老巢,在自己的经营下那是真正的达到易守难攻的地步。
且这华飞仅派了区区的七千士卒就前来攻城,只要自己不去理会于他的据城而守,谅他也成不得大事。
而永登方面成公英的大军在死伤过半后,应该已经不足两万人之数了,那马儿却有着足足四万的大军,乃是守军的两倍之多。
在这般情况下,自己若是不急援成公英所部的话,那只怕永登县城就当真是要危矣!
若是永登有失的话,则成公英的大军也必然要死伤贻尽,到时即便还有一座允街也顶不住士气正旺的马……
是日,韩遂在熟思了良久之后,乃急命那亲信入内的对其附耳轻声道:“你可为韩某速去告诉成公英,让在他在接得田乐的急报之后,就寻找合适的时机去激怒那马超,而后便以轻军吊着马超……”
“主公英明,小的这就去让成将军依计行事。”亲信得计后大喜着抱拳离去。
韩遂却又急唤那传令归来的田乐近身,同样的附耳低声道:“你可速引一万五千精兵们前去允街县城,为吾在靠近永登县城的西北面……”
“主公英明,属下这便引军前去办理!”那田乐在听完韩遂的吩咐后,却浑身打了个颤抖的急急答应了一声而去。
不一时,榆中县城的西门开启,田乐引一万五千精兵们就离城急奔允街县城而去。
韩遂则在城中令人固守城防的不用去理会那敌将的搦战,又令人登高而望的去观察敌情,命令一旦有事的话,就要给他即刻报来。
然而他终究是太过于紧张了些,因为甘宁只是在城下搦战了一阵子后,就引军在城外选址安营扎寨去了。
一身大红锦袍的甘宁,提戟立于马旁的看着西南边,那在缕缕残阳映红了的晚霞下迎风“猎猎”的旌旗,看着这守备森严的城池在心中暗叹着。
“我主当真妙计安金城,先令甘大爷领骑兵们做为奇兵,来到此处安营扎寨的致使得韩遂这个老奸巨滑之人不敢全军去支援永登县城;却又令甘大命乘着夜色去搞鬼,此计果然妙哉!”
正在此时有随身警卫来报:“甘将军,各帐中的羊与战鼓,都已经奉令准备好了。”
“很好!”甘宁闻言提戟回身的向着立好了的大帐中走去,边开声道,“走看看去。”
是夜当漆黑的夜色笼罩了大地后,甘宁依华飞的吩咐在各帐中把温顺绵羊的四蹄以布料包扎后,悬吊起来的给韩遂来了招“悬羊击鼓”立空寨,却自引着大军们暗暗的离了寨栅的循着原路返回。
而在这个时候成公英接得亲信八百里加急的急报,正在准备着要设法激怒马超和庞德;田乐也在允街率领着大军们忙碌着实施韩遂的计划。
韩遂本人则因为派往媪围的斥候未归,而急得团团转的再次命令大量的斥候们,四面八方的撒向媪围县方向。
同时马岱也奉令以一人双骑的骑兵急行军速度,风一般刮过武威的向着古浪峡而去,马腾却与樊稠等将,押运着大军的辎重也随后进发。
当各方风云变幻之时,华飞同样也没有闲着,他在大军们经过一通忙乱之后,因为士卒们喊话劝降无果的原因,而展开了如何去争取阎行全军归降的思索。
所谓全军为上!在华飞的心中自然也是很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去收服阎行的这两万五千善战之卒的。
因为虽然说这事情是不在他当初谋划之内的事,可是如果真能够能顺利的拿下阎行的话,他就可以腾出手脚来的不用再去围堵阎行。
甚至还可以直接的挥军逼向榆中县城,从而使得那想要暗算自己的韩遂更加的紧张,这简直就是一举数得之事,那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华飞便边令人去传令给镇守于西南要道的太史慈,让他依计划行事;一面手转微凉佛珠的在中军大帐中,谋划着要如何去劝说阎行之事。
据华飞所知,这个在历史上出身于后世兰州之阎行的命运,其实是很悲惨的!因为即便他能够险些杀死那年轻的马超,却还是被人给强了……
而且此时他其实并不是那韩遂的女婿,他是在后来才被韩遂用女儿给强了的。
当然了此强并非彼强,此强指的乃是韩遂担心阎行会投向极欣赏他的曹操怀抱,而强行把小女儿嫁给阎行,从而形城翁婿关系的强迫。
可惜即便是韩九曲用尽了心思,最终阎行也还是因为老父的事情而而投降了曹操,最终韩九曲也只落得了个赔了女儿又失将的悲惨下场。
而且华飞根据情报得知,眼下的媪围敌军乃是一支混合部队,除了阎行外可还有着张横、成宜以乃马玩三人在内。
这三人却是或被韩遂打伏,或中韩遂奸计才归顺于他的西凉军阀,那么试问他们会和韩遂是一条心的吗?
华飞觉得这不可能,所以他在转了许久的佛珠之后,就提笔在淡淡的笔墨香气中,根据自己的猜测,而分别的给这四个人写下了书信。
他先是捉住韩遂惯会暗算盟友的名声弱点,向四人阐述了韩遂的昭昭劣迹。
又借不久前西北第一勇士的事,来对四人详细的分析了韩遂的目地和计划,并着重的指出韩遂是把阎行也算计在内的,借这些事情来提醒四人跟着韩遂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最后他又根据自己对四人所好的猜测,而分别的作出了郑重的承诺,并声明自己向来言出必行的善待降将,以争取四将的最终归降。
最后当华飞在复看了一番书信并再三确认无误后,才令人把书信针对各将所防守的地方,而分头的射入城中去交给阎行等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