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不出对策的田乐见得马腾催问,乃只得顶着一头冷汗的依韩遂之计,向脸现不郁之色的马腾轻声的禀道。
“是这样子的将军,吾主虽然极愿意和将军重修旧好,却无奈因最近兵马调动频繁的缘故,所以郡中的钱粮暂时有些紧张,因此还望马将军能多宽容些许时间,也好容吾主自各处调集钱粮来支付与将军。”
“哼!”果不其然的田乐话声刚落,马腾便沉脸的皱着个大鼻子的高声道,“他韩文约雄霸西凉多年而且还是个向来都是有好处就先捞的人,又怎么会可能会没有钱粮?你小子莫非是当吾是好的诓呼?”
“不敢不敢,小的怎么敢诓英雄盖世的您呢?”田乐闻言只惊得一抖擞的就急声的辨道,“将军,吾军在令居等城败于您那英勇无敌的麾下们之手,这一来就丢弃了许多的钱粮,这一点您是清楚的啊!”
“这倒也是,这帮混帐虽然伤了老子的许多人马,却也给老子留下了不少的钱粮。”
马腾闻言转着眼珠的暗道了一句,却挥手厉声喝道:“那又如何?这一点点钱粮想来不过是韩文约的九牛一毛罢了,又怎么光这样子他就没有钱粮了呢?”
“你夫人的!那可是三万余大军的粮草,亏你也好意思说是一点点,还九牛一毛?吾呸!你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东西!”
田乐闻言心中暗骂,却是不敢露一丝怒色的,在清凉风中对马腾连连的作揖着禀道。
“是是是,这些钱粮的损耗本也不算太多,只是您也知道吾军的阎行所部,现在全军都被华飞给困住了,他们当时却是带着吾主上次率领大军,去黄河边上与华飞对峙的所有辎重。”
“他娘的!这倒也是个事实,因为据情报所知,当时那个阎行倒确实如这田乐所说的,是负责断后保护辎重的。”
马腾闻言正暗思间,却听得田乐又高声续道:“将军您是英明的,应该不难理解这两下一相加起来,吾主这钱粮的损失可就真是海了天去了,所以吾主委实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和将军打个商量的。”
“哼!”自认英明的马腾闻言,心知自己这回的希望只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乃满脸不爽之色的对田乐问道:“韩文约想要如何?”
田乐忙双手高举过头的施礼道:“眼下吾主已经派快马去命天水与陇西二郡,全力输送钱粮而来,只望候爷能多宽限几日,吾主便能为候爷送上那足够十万大军使用两月之久的海量钱粮。”
“他娘的!你韩文约却当老子瓜呼?眼下华飞正与老子在闹矛盾,这要再让你拖上几日的话,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马腾瞪着一双噬人凶睛的盯着田乐一番自思,乃虎着个脸的冷声问道:“你主的身边现在有多少钱粮?”
“唉!”田乐长叹了一口气的甩了下长袖,蔫头耷脑的答道,“眼下吾主已经仅余不足两个月之粮矣!”
马腾闻言却猛的伸手“啪!”的一拍桌案,立身而起的张嘴大喝道:“大胆田乐!你安敢诓吾?”
“将军,将军您……您这是何意啊?”田乐直惊得双足险些离地的急摇手而问。
马腾眯着眼的自眼缝中射出凶光来的叱道:“吾已经知道你主尚有半年之粮,你却为何说只有两个月的粮食可用?此非诓骗于吾又是为何?”
“将军冤枉啊将军,”田乐见问乃叫起撞天屈来的放声大呼,“吾主哪有这许多的钱粮?要是有时又何苦来和将军商量耶,反正早出晚出终归要出,那还不如爽快些的送来与将军……”
“你他娘才冤枉呢?老子好好的冤枉个屁!”
马腾在田乐的哭穷声内心中暗骂着,却不知道他这个诈敌之计,已经由于他自己点出了半年之粮而失败了,因为田乐知道韩遂的粮食绝对不止这个数。
于是诈敌无果的马腾,只能是无奈的摆手喝道:“够了,你可归去告诉韩遂,吾只给他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若是没有军粮送来的话,那就休怪吾不讲兄弟情面。”
“五天?哎呀娘哎!这个马腾可真够大方的,韩遂那个老匹夫也就是想要拖个三五天的时间罢了,没想到你马腾倒是直接就给了个大数,倒真是慷慨过人!”
田乐只觉得浑身都轻爽了起来,却急忙对马腾开声求道:“将军,只有五天怕是不够呀,求您再多宽限几天吧?”
“想都不要想,五天就是五天没得商量。”马腾斩钉截铁的厉喝着,又指拂袖喝道,“现在你可以回去向韩文约复命了。”
“候爷,您就不能行行好再多给吾等两天时间吗,就五天的时间着实……”
“滚!”
“恁娘的!你这个已经中了吾主之计还不自知的瓜兮兮家伙,笨得和猪都有得一比,你凶岔岔个屁!再说了你说五天就五天啊?滚你个老不死的吧。”
是日在马腾心情不爽的咆哮声中,田乐的心中暗爽着怒骂,却佯装屁滚尿流的抱头而逃。
待得田乐走远后,鬓角发白的贾诩手抚着长须的自屏风之后踱步而出,却只管对马腾施了一礼就闷声不响的便向着帐外行去。
马腾见状心中暗怒!叵耐这贾文和自复活以来是不请不来,不问不说,对自已更是不亲不近得成了个三不之物。
当下马腾正因目地没能马上达成则心中暗火,见他欲走乃扬声喝道:“贾文和,你没有什么话要对吾说吗?”
“主公,”贾诩闻声转身的抱拳道,“您不是已经和对方定了五日之约吗,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哼!”马腾闻中心中更怒,乃拂袖转身的不再搭理贾诩。
贾诩见状心中暗思:“韩遂的计策贾某人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你马寿成不来求贾某就擅自答应了五天为限,且韩遂并不会和你刀兵相见,吾父子四人都没有危险,贾某又何必多嘴。”
经三子受迫之事而深知多言获利不如默而无语的贾诩,在见得马腾那无礼的样子后,乃不声不响的自退。
而几乎在庄浪渡口马腾接见田乐之时,一夜好睡的华飞,在一大早醒来后就在中军帐内召集了许褚和苏则等人。
神清气爽的华飞扫了一眼顶盔贯甲的许褚和苏则后,手握微凉佛珠的在清凉风中高声令道。
“文师,你可一面令人对皋兰县内的阎行等人再次喊话,告诉他们不要负隅顽抗,我军善待降卒随时欢迎他们来降;一面令人去通知子师、兴霸和许定,告诉他们除了子义的西南方面不能让敌军突围之外,其它两面可任其自去的不要与敌军死战。”
“属下领命!”苏则闻令抱拳躬身一礼的离去。
华飞再次令道:“仲康,命令中军士卒们纵火燃烟,并挑选力大之士各执火把的作出准备火攻之势,以迫使得敌军们惊惶!”
“末将领命!”
许褚的高应声中,华飞单手背负的在满是花香的微风眼望西南,不一时皋兰县城的东南方向,便有熏鼻的恶臭在无数艳红而炽热的火堆中,随着黑色的浓烟升腾而起。
它们瞬间就掩盖了花香驱散了清凉的薄雾,并随着徐徐的东南风,对皋兰县城的守卒们缓缓的罩去。
“不好,敌军在又放烟了!”
见得华飞军展开了烟熏攻势,皋兰县城垛边上的守军们,随即就惊慌失措的尖叫着,急速前去禀告阎行等人得知。
阎行等人虽然早在黄河边上就碰上过这种攻击手段,却奈何他们皆是些勇猛有余而智力不足的厮杀汉子。
所以阎行也只能是连忙下令命咳声四起的众军们,全都背墙面北的蹲在地上躲避着这恶臭浓烟的侵袭。
恶臭浓烟已经随风而起,炽热得令人毛发欲卷的火把也尽入众军之手,然而华飞那望穿西南的眼光里,却出现了一丝丝急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