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之所以认为段煨是朵莲花,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只因为这段煨早年乃是董卓的麾下大将,说到董卓那也不用多说,这个人可以说是头上长疮脚低流脓,整个就是一个坏透了的蛋。
而他的那一帮麾下们无论是吕布、李儒、又或是郭汜之辈,甚至于连那最低层的小卒,那也大部份都是杀烧掠夺、****放火、坏事干绝之辈。
唯独这个段煨却不是那种人,据说当他在奉董卓之命出屯华阴县城之后,便不仅严厉的约束着麾下的士卒们不得骚扰民众,更是勤修农业的使得华阴一地的民众们安居乐业。
而且他的为人也是非常的不错。华飞犹记得当年在史册上就曾见过,当皇帝东归路经华阴县城时,这个段煨用最隆重的礼节来迎接皇帝,却因和后将杨定有仇而不敢轻易下马,乃至于被人诬陷为有谋反之心。
最终他被杨定和董承等人引军日夜攻打,连着打了十余日,这家伙不仅没让人给打死,反而还是习以为常的天天照样子的,依礼数送米粮肉食来供奉皇帝和百官们。
并且华飞还一直认为这个人,他绝不是个任人打骂却不还手的怂货。要知道当年董卓让他屯兵于华阴,为的乃是防患江东猛虎孙坚的追击。
另外就是他能以一己之力硬抗着让人家打十余日而不败,这也充分的说明了他是很有能力的人。
甚至据说到了皇帝东归之后,曾经传令让他去攻打李傕,结果这李傕硬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由此种种足见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是一般的莲花,那完全就是一扮猪吃老虎的货。
眼下华飞的兵力稀少,要真打倒的话倒也不是打不过,只是必然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的,所以华飞打算另寻他法的来解决此事。
思及此华飞乃转着佛珠,踱着步的对徐庶开口道:“元直,眼下我军在长安的兵力并不富足吧?”
“主公!”徐庶闻言只以为华飞已放弃了迎接皇帝西归的打算,乃大急的抱拳对华飞高声说道。
“虽说眼下我军的兵力在派往萧关一万三千人;又派往京兆郡五千人后;只余得能战之兵近三万人之众,但是庶愿为主公领大军前去收复华阴县城,急速追到皇上并把他给您迎回长安来。”
“元直莫急!”华飞在淡淡的檀香味中,摆着手对徐庶道,“眼下萧关末定北面不宁,敌军光只溃逃之众便高达近六万人之多,我这心中很是担心萧关的情况。而且要是在这个时候,再和华阴的段煨起了冲突的话,那么兵势一交岂能骤解?”
说着他略停着踱了一步,又沉吟着续道:“万一我们这边正和段煨交战之时,北面却突然发生了什么变化的话,那到时候我们这关中岂不要成了两面受敌之势?”
徐庶闻言“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沉吟着对华飞问道:“主公是说那……”
“不错!”华飞冲徐庶点了点头续道,“眼下虽然不知他们在做什么,但是西凉的兵锋素来极其凶猛,且这关中又是千里平原之地最是适合骑兵作战,我们万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
“主公言之有理,是庶太过于心急了也!”徐庶幡然醒悟的抱拳对华飞一礼道,“我大汉与羌胡交战了近百年之久,羌胡兵精致使得我大汉损伤极重。如今这帮羌胡尽归了那幸存的樊稠与西凉的韩遂、马腾等人,确实不可不防。”
说着他略停着又道:“只是若就此便由着皇上东归,庶这心中却是着实不甘也!”
“哈哈……”华飞闻言放声大笑着对徐庶摆手道,“元直你多虑了,虽然我们眼下不能动兵,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就此放弃,前去迎接皇上西归的想法。”
“哦?”徐庶闻言大喜着双目发亮的伸手对华飞问道,“莫非,主公您还有别的打算?”
“不错!”华飞先负手东望的笑了笑,才对徐庶缓缓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倒把个徐庶给听得眉开眼笑,当下两人便就此事展开了详细的商议。
是日华飞命麾下众军们去走访关中的民众们,询问可有愿意为家乡的安定而奉献出一份力者?关中自古多义士,此地向来就不缺少那知恩图报之人,华飞此令一下顿时从者如云。
于是华飞在众多民众中挑选出了七万余青壮,令众军们连夜在校场中打起火把,传授教导队例站位以及令行禁止之法,又命召集匠人们多造旌旗战鼓等物以备调用。
八月十六晨,华飞麾下的诸从事们陆续来到长安城,其中有主薄秦宓刚到长安西门尚来不及进城,便听得警卫高声转告:“秦主薄,主公有命令您一来便马上前去旗亭见他。”
“哦?”秦宓闻言诧异的对警卫问道,“你可知主公如此急迫的相召,所为何事?”
传话的警卫老老实实的抱拳回答道:“不知!”
于是秦宓乃只得带着一肚子疑问的,策马向着旗亭而去。
是日的近午时分,在经过与华飞的一番详细的密谈之后,尚来不及休息片刻的秦宓便在何曼的保护下,引着数百名警卫精英们打马急出长安城东门而去。
同时华飞亲送徐庶出门,在依然毒辣的秋日下,执徐庶之手吩咐道:“元直一路上多加保重,切记若事不可为绝不可强求,以免累坏了身体!”
说着他略顿着又望着徐庶的眼睛直诚的道:“此话有些肉麻我本不想说,但是要是不说的话,却又担心元直不知道要顾惜自己的身体。”
“主公!”徐庶聪明绝顶闻话而知声,乃眼眶发红的双手紧紧抱着华飞的手感激的道,“您的心思勿用多说,庶这心中能体会主公的意思,此次东行庶定当谨遵主公的吩咐,定不使自己累着便是。”
华飞笑着对他叹了一口长气,轻轻的摇头笑道:“只怕元直口不对心,一离了这长安城就又会没命的却做事,一点也不记得今日之言。”
徐庶张嘴欲言,却被华飞挥手制止着道:“元直你只记住一句话就好,那就是在我华飞的眼中你和兄弟们的命,比皇上的还要珍贵得多!”
“嘘!主公慎言。”徐庶急伸手阻止华飞的话,心中却是为之感激莫名。
华飞见他紧张乃哈哈大笑着,相伴着他向着校场而去,准备亲送他去统率着两万精兵们并临时召集的七万余关中义士们,启程东行。
却不料两人正边走边谈间,忽有一阵满带着惊喜之音的娇滴滴女声响起:“啊!可算让我找到您了,先生且请慢行片刻,小女子有一言相问。”
与此同时,华飞身边的十八名警卫齐齐放声怒吼:“站住,主公面前不得擅闯!你是何人可速速报上名来。”
华飞与徐庶闻声抬头望去,正见得萧瑟的秋风中有一身背古琴的女子,正衣袂飘飘的向着两人急奔而来,却被环绕于华飞四周的警卫们齐声喝止。
那女子面容绝丽,在被警卫们喝止后,脸带焦急之色的对着警卫们,连连摆手着急声道:“诸位军爷误会了,小女子非是有意要冒犯大人的,只是心急着要寻那位先生问话,因此才冲撞了大人,还望诸位莫怪!”
华飞见她纤纤玉手直指徐庶,不由得哑然失笑的问道:“元直,看来这位姑娘是专们来寻你的啊?”
“怪哉!”徐庶喃喃自语的细细打量了一眼那女子,却开声问道,“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不知相寻在下有何见教?”
“是这样子的,”那姑娘见得徐庶相问,乃细声细气的答道,“前日妾身偶在两山口闻得先生吟了一句‘太白积雪六月天’的好诗句,却一直不知下一句是什么?尚请先生赐教。”
徐庶闻言哑然失笑的转头,对着华飞轻声道:“主公,看来是您念的诗句惹的祸啊,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华飞一耸肩膀的直言相告道:“我也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这姑娘摆明了是来寻你的,事情自然是由你来解决。”
徐庶闻言无奈,只得转头对那女子朗声道:“姑娘,在下一时尚不曾想出下一句来,而且眼下尚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
说着他见得那女子眼现失望之色,不由得心中一软的续道:“不如先请您把芳名或是联系的方式先留给警卫们,但教在下想得出下一句时,便使人转告于您,您看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