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五年正月二十日,犹是万山积雪、千里冰封的关中大地上,忽然有一路盔甲鲜明、队列整齐的兵马,由西向东的开向长安城。
此一路大军的人数约在两万人上下,一路上击鼓鸣锣、旌旗漫卷的披着风雪的向着长安城鼓噪而行,所过之处声势喧天,直引得关中的民众们人人争看。
而与此同时庞大的长安城中,同样的是人喊马嘶之声大作,太史慈、许褚、甘宁等将正各自依令在催促着下属们,迅速的整理好征衣、干粮、武器、旌旗等物准备出征。
却原来华飞在经过数个月的发展后,虽然眼下暂时还没有粮食可供收成,可是关中的蓄牧业却已是发展得广有成效。
因为华飞鼓励民众们蓄养六畜,现在的关中光是每日所产的鸡蛋、鸭蛋、牛奶、羊奶和马奶都达到了相当可观的数量。
再加上麋竺所掌管的商行,也因为得到了印刷术、织布机改进、铸锅、玉石和各种土特产以及美味蝗虫的帮助,也是在荆州、扬州等地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并且换回了大量的粮食。
同时坐镇成都的鲁肃和汉中的阎圃,也都一直奉令在源源不断的向着关中输送着大量的粮食,来支援着关中的发展。
在这些原因下,眼下的关中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渡过粮食紧缺的难关,却也已经可以稍微的活动一下筋骨了。
同时华飞在解决了人手短缺问题,以及全军为上的拿下了重泉县段煨之后,其麾下各军的兵力也随之全都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而后华飞因为很清楚这个年代的人民,是大部份都在信奉着一句话的,这句话就叫做:“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也就说只要你奉了天子,那么以后你想打谁就打谁,再也不用去担心师出无名的问题。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有点夸张,可华飞却觉得一点儿也不夸张。
因为就比如说华飞奉了天子后,又想出兵去攻打手握重兵的曹操,于是他就可以借用天子的名义,随便的封曹操个官职,就比如说封个司空好了。
到时曹操要是接了的话,那么他脱离了大军来到了华飞地盘上,还能逃得出华飞的手掌心吗?当然这只是比喻,因为曹操没有那么笨,是不会放弃自己大军而跑进华飞的虎口的。
可是要是他不接这个命令的话,那么华飞就可以借口曹操抗命不遵、目无天子、从而便可以对他名正言顺的进行讨伐。
于是在心知若是能奉天子以令诸候的话,便可以先占据大义的华飞,在可以略施拳脚后便动了心思。
华飞在解决粮食与人手问题后,马上便于正月十七日,令人召唤麾下的徐庶与法正前来商议此事。
关中的正月十七,天正冷、雪乱飘、千里江山尽妖娆!屋外寒风呼嚎,而升起了艳红火堆的旗亭中,却是令人觉得温暖如春。
当各披着满身雪花的徐庶和法正到来后,华飞看了一眼身穿着厚厚的木棉锦衣,把自己给裹得像个棕子似的的法正,又看了一眼身披貂皮大衣长身玉立的的徐庶。
乃指着徐庶对法正笑道:“孝直,看来这有了家室的人和没有家室的单身汉,他就是不一样啊!哈哈……”
“九四滴说!”法正拿拂尘边拂着身上的积雪,边口冒白烟的跟着华飞打趣徐庶道,“人家现在那可是有人照顾滴人,可不像俄这个单身汉!”
“主公,孝直休要取笑徐某。”徐庶边又是骄傲又是不好意思的伸手,轻抚着身上温暖的大衣,想起临出门时娇妻的细心呵护,这心中也是不由得为之暖暖的!却开声对华飞问道,“不知主公相召有何事吩咐?”
“哦!也没什么大事,”华飞挥手请二人坐了,才转着有些冰凉的佛珠对二人说道,“最近张松带回了弘农的地形构造图纸,却不知你们二位对此有何看法?”
“嘶……”徐庶与法正闻言张嘴就抽了一口凉气,他们俩个都是聪明绝顶之辈,当然听得出华飞这是准备要收拾张济了。
然而两人在互视了一眼后,却由徐庶先起身抱拳,口吐白气的对华飞问道:“主公,听您的意思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久是滴说,”法正亦起身挥着拂尘续道,“正也觉得主公的意是在那东都的天子……”
“哈哈……”华飞仰天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俩个,肯定能猜到我的心中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着他略顿了一下,才又在淡淡的檀香味中高声道:“只不过,这个饭他得一口一口的吃,张济这家伙卡在中间,终归还是要先收拾了他才好去做这个事情的。”
徐庶闻言点着头的扶剑开声道:“弘农张济先是在我军危难之时,便勾结白波和南匈奴欲图对我关中施行侵犯,而后在我军帮他抗蝗之时更曾贼心不死的妄图对我军施以偷袭。”
说着他略停着踱了两步,又朗声续道:“且据警卫们的回报,此獠在弘农不事生产专一以劫掠为生,弘农的民众们早已被他给逼得生不如死了。似此等狼心狗肺之徒,我主正该为民讨贼,以匡扶这天下之正义!”
“不错,”法正亦挥动拂尘的在漫卷的轻丝中开声道,“眼下张济连败于我军的手中,其麾下的战马几乎全损,而其麾下却几乎全是骑兵,是故他的实力势必要大损。”
“对,”徐庶按剑踱步的道,“且他此次又经历了蝗灾之难,这军中只怕早已是粮食短缺了,加上他所依仗的张绣又连败于仲康和子义的手中,眼下其军中的士气估计也是低落到极点。”
“嗯!”华飞也点头道,“不仅如此,眼下漫天雪飘、风刮西北,我军由西边面东而攻正是占据了有利的天时。”
“对!”法正也点着头的接口道,“正已令人复查过永年所带回的地图,这弘农的地形确实是如永年所说的,乃是个七山二原一分川的地形。”
“似此等地形,”徐庶闻声接口道,“却是要以山地精兵为主,以步军和骑兵为辅才好施展的地势。”
“是滴!”法正点头应道,“故此正觉得主公应把现驻扎于汉中的,征北中郎将魏延将军麾下的一万山地精兵们,全都调来长安候命,以备万一。”
“不错,”徐庶也接口道,“而且魏将军若是奉命北上的话,顺带还可以多押运些粮草到长安来,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徐庶略停着沉吟了一下,又朗声续道:“至于骑兵们的统率者,自然该由把张绣都给打得跳了河的子义将军率领为佳。”
“哈哈……”法正闻言笑指徐庶道,“元直当真好生狠毒,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把张济的麾下们都给吓得魂飞魄散?”
说着他止了笑却又接着说道:“只不过光是派子义将军出马的话,恐怕还不足以吓死张济,以正的意思该把那当着众军的面,把张绣给打得吐血的仲康将军也一并派出,才能吓得张济闻风丧胆!”
“好你个法孝直,”徐庶现世报的指着法正笑道,“你这是想让张绣挡得了仲康就架不住子义,你施展此等绝户计又哪里是在打仗?你这分明就是想直接吓死张济啊!哈哈……”
“那岂不是正好?”法正亦手挥拂尘的笑曰,“把张济给吓死了,正好可以省得弟兄们冒着严寒去动这个手。”
华飞闻言也眉开嘴绽的为之暗笑不已,却因法正的话而想到了一个更为绝妙的主意。
于是他在又对法正一番详细的询问后,乃手转着变得温热的佛珠在淡淡的檀香味中,对着自己的两个得力干将说出了一个,令得两人都为之拍腿叫绝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