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七的早晨,当大军们在清凉的蒙蒙晨雾里,离开了榆中县城后,伴着华飞前行的法正,终于忍不住的在花草的芬芳味道内,对华飞抱拳低声道。
“主公,虽然贾诩准备用马腾来对付马超,而用阎行去对付成公英,这种以父招子,以同僚互招的计谋确实精妙,然而您就这样把军权交给了他,对他是不是也太过于放心了些?”
“放心?我军中的各级基层军官们,可全都是经过引导者们引导的,更何况只要有引导者们在,那就谁也别想拐走老子的队伍,嘿嘿……这样子我当然是放心的。”
华飞闻言登时在心中暗笑着,却眼望前方的法正道:“孝直不用担心,文和虽然智高,却一生漂泊得始终不得重用,像他这样的人,你要是越是信任他的话,他就越是能够给与你更大的回报。”,
说着他转了下微凉佛珠的又朗声续道:“况且你忘了现在留守西凉的可全都是我麾下的精兵们,更何况还有文长等人在,所以是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你尽管放心就是。”
法正闻言侧着头的想了一下,觉得倒也确实如此。
却听得华飞又道:“以曹操的雄才大略且现在他的身边又有‘鬼才’――郭嘉相助,我始终觉得他不会仅仅是出兵攻打西函谷关这么简单,孝直你觉得他们还会有什么别的诡计呢?”
“主公,”法正闻言开声道,“依正看来,曹操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且他的后方全是盟友是故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而我军仅有东面的刘表是个盟友,却因为刘表这人……”
于是华飞便与法正在快速行进的马背上,边赶路边不停着商议着关中军情,一路上马停蹄的向着恐怕已经是战火连天了的关中赶去。
至于那个兵败被擒而连声求着要见华飞的韩遂,则因为曾经引外族攻掠关中的残害汉族的百姓们,所以被视为汉族之叛徒。
受华飞之命统揽西凉诸事的贾诩,在收罗了他的众多罪行之后当众进行公审,着即明正典型的处以剐刑,用以震慑宵小之辈。
而当华飞军近萧关时也接到了关中的最新情报,华飞在接过情报浏览后,便一直眉毛紧锁佛珠急转得心事重重。
法正见状乃急开声问道:“主公,莫非是关中的战事不利吗?”
华飞却摇了摇头的情报递与法正自看,法正接过情报细看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华飞虽然人在西凉,却因萧关与长安有信鸽和快马往来,而一直在遥控着关中的战事。
当日华飞在接得徐庶的急报后,就飞鸽传书令邴原暂代徐庶行使别驾的职责。
却命徐庶调动平南中郎将刘僻的六千精兵们,由武关开往潼关镇守,却让徐庶率平北中郎将杨任的六千精兵,兵出潼关去支援镇守在西函谷关的张任。
而华飞给徐庶的命令是,让他严防死守的不使曹军有机会破关,并尽力拖延时间的等待自己大军的回援。
法正见得最新的情报上报告,徐庶在得到华飞的命令后,已经奉令调动两支精兵各自前往潼关镇守和去西函谷助战。
而当他再继续往下看时,却忽然啪的击纸骂道:“这个奸诈的曹孟德人就只一刀高,这肚里面倒藏着三把刀,何以竟然狡诈如厮也?”
“骂得好!这个曹挫子每次都跟老子搞鬼,上次把老子赶出汝南的帐还没找他算,他现在倒又打起老子关中的主意来了!”
华飞听得法正骂曹操,不由得暗自在心中恨恨的接了一句,却对法正道:“要是不奸诈的话,那他也就不是曹****。”
“主公说得倒也莫错,况且这兵者诡道也,却也怪不得曹操奸诈。”法正闻言就接了一句,却又心有余悸的对华飞道,“幸亏主公您知人善用的让张任去防守西函谷啊,这要是换成仲康的话,那后果可就真不堪设想了。”
“换俺咋的啦?”正提刀策马的护卫在侧的许褚闻言,一瞪虎目的挥着刀不服道,“要是换了俺去的话,那曹操敢来,俺就一刀砍他娘地。”
华飞与法正闻言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着指许褚道:“要真的派仲康去守西函谷关的话,那可真的是糟糕了。”
“这这这,这咋见得派俺去就会糟糕了吗?”许褚被华飞笑得莫名其妙,乃伸手挠着后脑勺的吱唔着问道。
“仲康,你有所不知,”法正见状乃笑着对许褚解释道,“那曹操奸诈世人难匹,他当日在得知主公引军前往西凉后……”
在法正的解释下许褚才知道了,却原来曹操的十万大军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启动,而在六月初四的早晨,当旭日东升暖天地,满山芬芳罩雄关时。
那镇守着那东临绝涧西靠高原,北依黄河南接秦岭,易守难攻的西函谷关的张任,突然接得急报。
“大汉天子――刘协,派遣使者贲圣旨来到东城门之下,要求守关大将――张任,亲自出关接旨。”
“苍他的个天的!”许褚听到此处,以手掩嘴的转着眼珠子问道,“天子他咋还给张任小子传起圣旨来了?”
“嗨!我说仲康你这脑袋啊,”法正闻言点指着大惊小怪的许褚,恨铁不成的钢的道,“那当然是曹操让他给张任下旨的了,这还用得着多问吗?”
“恁?”许褚闻言张大了嘴巴的喝了一口急灌而入的清凉东南风,这才大睁着双眼的道,“对哦,那天子可在曹操的手中,那曹操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
法正见他这后知后觉的,乃白了他一眼的道:“那我来问你,要是换成你守关的话,在见这个情况后该咋办?”
“这还用得着问啊?”许褚见问目露凶光着挥刀道,“他敢来俺面前瞎咧咧,俺自然是带人出关去一刀砍了他去。”
“啪!”法正双手一拍,一扭头的撇嘴转眼着对许褚道,“完了!我看你是真没得救了。”
“啥?俺这又咋地啦?”许褚闻言急道,“咋还就没得救了哩?”
“这伙计的脑瓜子咋转得这么慢哩,得,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的没事去招惹他,这要不给解释清楚的话,只怕一会儿他还得跟我急。”
华飞正闻言无奈的暗付了一句,只得对许褚继续解释道:“你也不想一想,那就算是曹操让来的人,可他终归是个来传圣旨的天使,你就这么地把他给砍喽,那不形同造反吗?”
“呃……”许褚听了这话,一时张嘴结舌得无言以对。
却听得法正又道:“再说了那曹操是个什么样的人呐?他既然知道张任身担西函谷重任,你就能保证那数十从骑里头,没有隐藏着像典韦之类的高手在内?”
说着他略顿着又高声续道:“你说你这一出城去,是去砍人家的还是被人家砍的,是不是还在两说之间?更何况你能保证曹操没伏军在外头,人家要是败了的话,你就能不追了吗?”
“俺这个俺,嘶……”许褚被法正连续数问,只觉得人家说得着实在理,乃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却猛然恼羞成怒的挥手反问道,“那俺就干脆装病没办法去接圣旨,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