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法正所得到的警卫们自洛阳传回的消息,果然是与华飞和法正所预料的最坏结果一样,曹操已经先拿下了洛阳城,并迎到了汉皇帝。
华飞听后心知,这皇帝一入了曹操的手中,再想要迎回来的话,那就真的是势比登天还难的事了。
因为曹操已经占有了兖、豫二州,且麾下兵强将广大、谋士众多,更兼他与袁绍、刘备、孙策都还份属同盟,眼下他的实力已经绝非是张济辈所能比拟的了。
现在他又占据了洛阳城,获得了天子这面大旗,可以施行奉天子以讨不臣的策略,所以法正才会有情况不妙之言。
通过询问法正详细的情况后,华飞知道了曹操是如何迎到天子的,要说这事情竟还与华飞有关。
原是当日华飞为了对张济施加压力,而做出的告弘农民众书传到了曹操的耳中,于是颍川郭嘉便利用这个机会,而设下了巧计并奉献与曹操。
曹操得策辄行的秘密派出大量的人手,进入洛阳城中大肆的宣扬华飞在益州扫荡士族的往事,以及他均分田地给普通民众等事情,从而引得皇帝身边的士大夫们为之惶恐不安。
另外他又宣扬华飞攻灭汉室宗亲――刘璋,乃是不遵王化的事实,令得皇帝刘协也为之恐惧!
最后更利用华飞兵临弘农之际,迅速的派使送礼给皇帝刘协,述说自己兵强马壮就连吕布都在麾下之事。
更以重金去结交朝中那些怕华飞会对士族不利的士大夫们,让他们向刘协建言华飞兵临弘农已经对洛阳产生了威胁,从而令得曹操接到皇帝的求援,最终兵入洛阳城。
华飞听后一时呆若木鸡!心中只自思:“郭浪子直如此多谋!竟利用老子兵进弘农之事,而大做文章得令老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番辛苦为伊忙耶?”
边上法正见得他失落,乃于艳红的火堆旁安慰他道:“主公,既然此事已至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多顾已经无益!”
“不错!这水都已经泼出去了,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嘶……也不对,天子虽然暂时的落入了曹操的手中,可还是有机会再拿回来的。”
华飞闻言惊醒,随即不再去多想洛阳的事情,而是伸手对法正问道:“孝直,对眼下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主公,”法正在接得情报后心中早有算计,听得华飞相问乃拱手答道,“正以为眼下俄军当以先拿下旧函谷关为重中之重。”
说着他挥了拂尘续道:“若是能迅速的拿下此地的话,俄军便可重筑关墙,最不济亦可如当年七雄之秦一般,力阻东面之敌以保俄关中无忧。”
“说得不错!”华飞也充分的知道旧函谷的重要性,闻言亦开声赞同着法正的话道,“当先拿下此地以保东面无忧!”
说着却是眼望西面的在心中想起了一句话:“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而此时天色将暮,弘农县城东面三十里的旧函谷关里面,吕布麾下的众将们在收兵归来后,也因心中挂念着吕布不知何事而惊慌?乃互相招呼着都来到吕布的居处动问。
众将们在得亲卫通传后,奉令进入温暖的屋内。却见得篝火高燃的屋中,吕布脸无人色的裹着件毛毡,跪坐于炽热的篝火前正在瑟瑟的发抖。
忠心梗梗的高顺见状,乃连忙上前一步的急声问道:“主公,您这是怎么了?”随即便对着门外大叫道,“来人,速去传医匠来为主公诊治一番。”
“不……必!”吕布挥手阻止了他,却一把捉住了高顺胳膊的问道,“高顺,你说这世间真有鬼神的存在吗?”
“这个吗……”高顺闻言微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这鬼神之事本就难说的很,就连许多先圣也都是敬鬼神而远之的。
却因见得吕布惊惧乃开声道:“鬼神之说大都荒谬,主公无需为此而烦心。”
吕布听了这话心中稍定,却又看向张辽的问道:“文远,你认为呢?”
张辽亦是个聪明之人,闻言却不答反问道:“那华飞的信中到底说了何事,温候可否容嚷等一观,再做计较?”
“好好好,”吕布连声应着,却瞪目侧身的伸手好一阵的摸索寻找,才自边上找到那已经被他揉得绉巴巴的纸团来,捡起来后扔给众人急声道。
“你们都快点看,看完了马上就告诉爷这事情它是不是真的?”
高顺先接在手中,展开了与张辽一同观之。只这一看之下,不由得两人脸上的血色也为之尽裉得一片苍白,那信纸更是为之微微而抖。
众将见了这情形不由得为之疑心更重,乃取信聚而观之,一时屋中“嘶嘶嘶……”的便是好一阵倒抽凉气之声响起。
众将们个个都是苍白着脸色的面面相觑得良久无语。
却听得吕布再次急声问道:“文远,你如何看待此事?”
“温候休惊!”张辽见问只得拱手回道,“似此等事辽自为人以来,就不曾听说过,因此辽以为此事恐怕有诈。”
“可是这信中写得清清楚楚,”魏续闻言急声辨道,“那些人全是在我等来到此处后,才被吸得全身干枯而亡的。”
“对啊,世上之事又岂有如此之巧的道理?”宋宪闻言也出列高声道,“我等不来那衣冠冢便一点事情也无,我等一来就发生了此等异事。”
“不错,”列中曹性亦开声道,“古人就曾说过敬鬼神而远之的话,亦有云举头三尺有神明,性以为此等事只怕乃是古就有之的,所以先人们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就是的说,”那曹性语声方落,魏续紧接就又对吕布高声道,“姐夫,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呀!”
说着他略停着侧着头想了一下,才又开声道:“依续看来,此事既然是在我等来到弘农之后才发生的,那说明那个……”
说到此处,他见得正盯着他看的吕布眼中突然精光暴射,乃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错了话的急止住了口。
却在咽了口甘甜的唾沫后,又急声道:“就说明那玩意儿它估计是到不了洛阳的,而现在反正那张济也早就跑了,咱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干,我等何不索性先退回洛阳去,以策安全?”
“说得对!在此无益,不如且退!”吕布闻言腾的立起身来,拽步便向门外走去。
“主公且慢!”却有高顺横身抱拳的相拦着施礼道,“主公,此事暂且不论是真是假,然而终归是那华飞的一家之言而已,我主若就此退去的话,只怕将来会徒惹人笑!”
说着他在略停了一下后,又高声续道:“且此处为旧日函谷关之所在地,乃是关中通往洛阳的第一等紧要所在,我主既已得之,何故因敌之谎言而复弃也?”
吕布听了高顺的话后心中暗思:“高顺说得也没有错,这个事情确实是华飞一家之言,谁也不知道那事情是真是假。”
想着他却又忐忑不安的对高顺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认为此事乃是那华匹夫专为诓爷,而设的巧计喽?”
高顺再强终究也就是个古人而已。对于这等事情终究还是信的。
在听得吕布动问后,他这心中亦自不安,却因这旧函谷关委实太过于重要的原因,若是吕布一退定然要重新落入华飞之手。
因此他乃强自克制着心情的道:“不错!无论是衣冠冢还是吸食血肉之事,或是有人听得两物对骂之后又合好之事,都是那华飞一家之言实不足为信。”
吕布听得这话心中稍定,却不料高顺可以为了旧函谷而克制自己惊惧之心,可魏续、宋宪等人却不这么认为。
当下吕布不及开声,魏续早已戟指高顺的厉声而叱道:“高顺你可莫要忘了,那华飞现在已经受到惊吓而卧床不起了,而且方才你也见到了那法正在城头上方,更是惊惧得连话都不敢明言。”
“不错,”宋宪亦大声道,“华飞的信中亦已言明,他为了不让民众们心慌,已经命令将见过此事之人全部押来弘农县城,从而将此事暗中的雪藏。依宪看来若是真无此事的话,他又何需如此行事?”
“哼!”高顺冷嗤一声对两人大声喝道,“这些事情还不全都是华飞所说呼?像此等荒谬之事,是你魏续曾经亲眼见过,还是你宋宪曾经亲自遇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