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太史慈在奉令执弓带箭的奔至城垛边上,却见得白雪飘飞的城外,那一身艳红的吕布已经不再策马的往来驰骋了。
而是挑了数百名大嗓门的士卒们,依然不死心在的冰冷的城下大声的叫骂搦战着。
太史慈听着这些粗言污语,心中着实来气!却强自忍耐着对城下放声大喝道:“吕布听真,我主有书信一封令某转递于你,现在某便一箭射下,你可自令人拾去拆看。”
言讫太史慈折去箭簇的把箭穿于杆上,开弓放弦的窥着吕布立马之处一箭射下。
吕布却因见得太史慈这一箭未尽全力,乃策马而出的伸手急一把抄在了手中,而后得意洋洋的单手捉箭的对着众人炫耀,倒是引得见他手捉飞箭的众军士们齐声喝彩。
“妈蛋!你不炫耀一下会死吗?”
太史慈见状心中暗骂一声的执弓离开了城垛,冒着冰冷的寒风自去复命不提。
吕布却是洋洋自得的策马执箭,在众军的赞叹声中策马往来驰骋了三个来回,方才驻马拆信观看。
只这一看之下他那原本是满脸得色的一张俊脸,霎时就变得阴晴不定且多姿多彩起来。良久之后,吕布突然扬声大叫道:“鸣金收兵,张辽、高顺并诸将随爷前来议事。”
是日吕布在接得华飞的亲笔书信后,便策马引军的在风雪中向着旧关归去。
华飞却是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对着法正感慨万端的道:“可惜时间紧迫,要是不然的话倒可以令人先贲些金银财宝前去贿赂吕布的左右,并令人暗中对他和曹操施以离间之计,则大事何愁不济?”
法正闻言,亦是在冰冷的西北风中挥着拂尘的为之感慨不已。
却说吕布在归去后,急急令人去居处点起了炽热艳红的篝火,随后把华飞的书信遍示于麾下的众将们,众将们在聚首观看后,一时议论之声随之在温暖的室中大起。
“好一句‘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华飞其人对温候的评价何其中肯也……”
“惜哉!我主早不遇华鹏展,否则何致于今日沦落到此等地步呼……”
“是啊,遥想当年我等随着温候笑傲与那草原之上,在九原一带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
吕布听得众将的议论声,也不由得为之有些黯然神伤,却无力的摆了摆手的对众将道:“你等都给爷悄悄儿哇的,有什么话就站出来说,不要在下面喀嗒个不停。”
众将闻言才纷纷的停下了议论之声,却有一将抢先出列的在艳红的篝火旁,对着吕布抱拳高声禀道。
“姐夫,您自归曹公以来,曹公对您可以说是信任有加的,是既没有分了您的兵,也不曾如袁绍般的笑里藏刀的意图对您不利。”
众人闻言视之却是那魏续,因魏续之姐当年嫁与吕布为妻,故此魏续一直以来都是称吕布为姐夫的。
“不错,曹操待爷确实是与那二袁等人都不相同。”
吕布闻言暗自点头的赞同着魏续的说法,却见得高顺也出列抱拳高声道:“主公,若依某看来曹公并不曾对我主信任有加,魏续之言却是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也!”
“啥?”魏续闻言挥手瞪眼的急对着高顺叱道,“高顺你不要信口瞎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曹公对我姐夫不是信任有加的吗?”
高顺却是直起了腰的看着魏续不语,坚毅的脸上显得古井无波。吕布见状乃挥手道:“对啊,高顺你又为什么这么说呢?”
“回主公的话,”高顺在听得吕布出声后,才转身抱拳的对着吕布说道,“若是曹公真对我主信任有加的话,何以自来都只是对我主表面上盛情相待,却一直都没有对我主委以重任呢?”
“不错!爷几乎被曹操那厮给糊弄了过去,他这军中的重职却全是由他的宗族心腹在担任的,对爷却是来了个既不削兵,也不增兵的束之高阁。”
吕布闻言登时双目大睁的为之惊醒!正待要开声说话时,却听得魏续早已抗声的摆手高声道。
“高顺你可真是生吃大蒜――口气冲得很,想我姐夫才来曹军几日?曹公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委以重任,莫不成你想让人家剥夺了原有重任的麾下之职,来让我姐夫担任不成?”
说着他对边上的宋宪使了个眼色,那宋宪也立马跑出来挥着手的嚷嚷道:“不错!要是曹公真这样做的法,休说曹公的麾下们会心存怨念,即便是温候将来也难以在曹营中立足。”
“说得也是,爷来曹营的时间尚短,也许曹操真的来不及安排也说不定?再说了要是曹操真这样做的话,那么那些被爷给抢了职务的人,还不得把爷给恨到骨头里去了?”
吕布听了魏续和宋宪的话,这心里头又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却听得魏续又高声的道:“反倒是那华飞自诩能用人,却都是他的一家之言而已,还望姐夫三思。”
“胡扯!”高顺闻言却高声怒叱魏续道,“那华飞的麾下中,可有着四征、四镇、四平、四安的中郎将们存在,而且据说其中多数皆为降将。”
“切!”魏续不服气的挥手开声反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以降将的身份在身居要职的?”
“哼!”高顺见他不服,乃于鼻子中冷冷的出了口气的道,“华飞的信中对其麾下众将们的官职,都列举得明明白白的,难道你独不曾得见?”
说着他猛一摆手的不待魏续说话,便先高声续道:“那旁人先暂且不说,光只那甘宁、张任、严颜、还有昨天伤在主公戟下的那个胖许褚,那可全都是降将出身的人,现在却都是身居高位,并掌兵权。”
说着高顺略停着又高声续道:“而且据说在那华飞的麾下还有着一个陈到,本是那黄巾贼出身的人,因在汝南为华飞所收服,眼下正为其掌管着益州的所有兵力。如此重任,难道尚不足以证明那华飞有任人之明吗?”
“这个……”魏续闻言一时为之语塞。却听得边上的张辽也出声道:“话虽如此,终究那都是华飞的信中所言,亦不可全信。”
“文远?”高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辽高声道,“如何你也说这样的话,量这等事情只须派数名斥候潜入关中去,略一打听之下便可知其是否属实,华飞又安敢以此事来相欺呼?”
“话可不能这样子说,”张辽向来与高顺交好,此时却不知为何的一味与他抬杠着道,“常言道:‘兵不厌诈’,或许这华飞只是想要争取这一点点的时间,来欺骗嚷等就够了呢?”
“文远说在在理!”众将中候成亦挺身而出的高声赞同张辽着道,“想那华匹夫自来就是个诡计多端之人,我主断不可对其不防呀!”
“就是,”魏续亦开言道,“魏某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你高顺今日为何在一个劲的只顾帮着那华飞说好话?”
高顺闻言大怒,乃握拳怒视魏续高声喝道:“高某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魏续哪只耳朵听到高某在帮华飞说好话了?”
“呵!”魏续瞪着双目的摊手道,“咋地?是不是被魏某给说到你的痛处了,你这才冲着魏某发火是咋地?”
说着他不待高顺开声的以手指着自己的耳朵,高声的道:“魏某就是听到你在帮华飞那厮说好话了,不仅是左边这只耳朵听到,就连右边的这一只耳朵也听到了。”
“魏续你……”高顺闻言怒极!乃颤抖着伸手戟指着魏续的便待与他论个明白。
却有那吕布见得众将吵出了真火,乃腾的立起身来扬声大喝道:“够了!都给爷悄悄儿哇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