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雪白的衣袍也被鲜血浸透,在地上留下了各种拖拽的痕迹。
我隔得远,周围又看不到任何一个跟我相同打扮的家丁上前去,那些在小公子周围的人都是些穿着军甲的将士们。
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没敢轻举妄动,这人受伤了,又不能叫太医加的,也不能上去搀扶,反倒是派几个穿着军甲的将士上前,这又是为什么?
我又再次扯了扯那个小家丁的衣裳:“你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公子受伤了,居然叫这些将士们上去搀扶?”
我那一瞬间居然想不到有什么合理的思维,去思考眼前这一切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话说完之后,自己憋去后悔了。之前这个小家电的态度就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
他实在是不想跟我有任何的交谈,并且他也不想再提及任何关于眼前这个公子以及将军府这里面人尽皆知的所有事情。
看来这将军府里面的口风确实很严,我一时半会儿不能从这里面问出事情也情有可原。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此放弃调查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
那个小家庭并没有搭理我,我当然也很识趣的自己离开了,兜兜转转好几圈,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铩羽而归。
于是我决心再次给自己一个机会,我在拉着一个人问一遍,之前两个差不多的话,那我就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其实在这之前,我都忘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人,我附身在这个家伙身上,我也是鬼。
当然我是鬼还是个鬼差,所以呢,我就不能用一般人类。惯用的伎俩去问话了,明明可以用幻术去迷惑他们然后拷问出我想要知道的一切,又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呢?
这个问题想通的那一瞬间,我简直觉得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我又兜兜转转,走了好大一圈,在这群围在一起的家丁里面,寻找一个看起来很好下手的目标。
果不其然,还真让我给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可我这句被附身的身体长得差不多的小矮个儿。
他两手拢在袖子里面,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站在角落。
我走上前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就像是跟我照镜子一般,显然,她看见我时,自己也有点被呆住了,两个不大的眼睛眨巴眨巴。
他这样一副模样,我就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赶紧走上前去,热切地跟他打招呼,然后也学着他的模样,将两个手拢进袖子里面。
“好巧啊,你也在这儿无聊呢是吧?”我觉得自己应该循序渐进的。套出点儿问题来。不能够像之前那般太急功近利了,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反而引得人家怀疑。
那个小矮哥上下打量我一番,忍俊不禁的笑了:“看不出来呀老哥,平日里这偌大的将军府,我还以为没几个跟我一样的呢!”
他看着我一笑,满口焦黄的牙齿,暴露在这日光之下,看得我心里一阵发寒。
他这一嘴的牙齿是用来啃苞米的吧,要不然怎么能长得像个矬子一样。
怪不得,怪不得,我看到这个小矮个儿的模样,不经意也联想到了我自己身上的这副身体。
他从一开始冲我那个腼腆,一笑我就应该看得出来,我们这两个应该当属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联想到了我自己原本的模样,白大人最开始还夸赞过我,那个雪白的面皮就像是王侯贵族家的子弟。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要好受的多了,我肯定不是长我身上这个样子的。
我看着这个小矮个儿。倒是很熟络的,再跟我回话,心里便就安定了几分下来:“那是自然,那边太阳太大我,过来避一避,凉快凉快~”
说到这里。我从怀里摸出了一把花生,交给他的手里。
小矮哥,看我掏出来的东西之后。也没着急着拒绝,相反是很顺从地一把,将花生接住了。
“还是老哥你懂我,要你说呀,这么多家丁都围在这里,管家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偷懒!”
我点了点头,还是将心里那个想要问他话的念头稍微往后面压了压。
我两手抱腕,懒懒的以靠在背后的柱子上,微眯着眼睛,像这个院子里面的所有人,身上都扫视了一遍。
“哎,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些将士怎么还不把这个公子弄走啊?”
我装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口这么一说,本来也没有想到那个小矮个会回我的话,就在我这么不在意的时候,他居然就有了反应。
“哎,你是不是被太阳晒糊涂了?以往这个时候,不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怎么会收场?”
他这一话说出来,简直震惊了我,为什么人受伤了还要在这里折腾半个时辰?是怕他还没死透吗?
这个疑惑暂时在我心里生了根,但我又不能着急着追问下去,我须得层层为自己铺垫好了以后,再好发挥。
“哦哦,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你瞧我这脑袋,现在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记不住啊!”
我装作自嘲的笑了笑,那个小矮个子也很是礼貌地报以虚假一笑。
但这远远还不够我要问的问题,以及我想要知道的东西,都还多着呢。
跟着他站了大概有好一会儿之后,我又仔仔细细琢磨出另一个问题。
“哎,你说咱们将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呀,把我们所有人都围绕在这个地方,不能帮忙就只是这么看着,再说了,那个公子也遭罪呀!都已经昏迷成那样儿了。”
我装作一副叹惋的样子,怎么说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人群当中还在昏迷的那个雪白的身影。
小矮个突然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手里剥花生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他动作极快地将两粒花生仁儿进去,嘎嘣嚼了两下之后才开口:“难道你忘记了吗?那个公子一开始被将军一剑捅在这个地方,目的是为了向圣女献祭啊!”
献祭又是什么鬼?这下我可彻底被他说这些话绕晕了,他说的那个圣女又是何方神圣啊?会不会就是那个造出眼前这个冒牌货言阅,的是同一个人?
而她所说的献祭,难道就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围在这个地方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公子的生命消失在我们面前吗。
更何况,操纵那副身体的人居然还是几个身穿军甲的将士们。简直是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我胸中腾的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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