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戴着连衣帽,把头捂得严严实实,连发丝都看不到一根。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向受害女性靠近,这时受害者完全没有察觉到危机在接近自己,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秒后,她转向右侧,正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陡然加速,一直藏在黑袍内的手,赫然拿出一根泛着银白色光芒的铁管,双手并用,敲向受害者的后脑勺。
敲完扔下铁管就跑,受害者应声倒地,周围过往的人儿这才反应过来,接着有女性发出尖叫声。
但也不乏一些爱看热闹的人凑了过去,受害者的镜头被人群的背影挡住,有了一段空白期。
没过多久,纸树出现在录像画面里,他沉着地驱散人群,安排围观群众报警,叫救护车,然后做着急救措施。
画面直到救护车赶来,把受害者带走,结束!
这一长段的空白期,凶手早就跑得没影了。
看完录像,星罗对警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是想不起画面中的犯人是自己身边的哪一个熟人,这是早已预想好的回应!
警方稍微询问了一下,没有得到满意结果,无奈的放走星罗。
星罗走出审讯室后,直接与纸树离开了医院,前去九点整与萧仁的电话联系中定好的地方。
电话中,萧仁让纸树和星罗到市中心医院去,温清雅所在的医院就在那里。
南洲县到市中心医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算算时间,抵达市中心医院,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温清雅是十二点整出院,办理出院手续会耽误一些时间,刚好也是十二点多。由此看来,萧仁安排的时间没差。
:,两人坐进出租车内。
航行途中,纸树询问星罗录像内容。
星罗把自己还能记下的录像内容十分详细的复述了一遍,然后静静等待纸树消化这一段内容。
纸树的大脑运行很快,没几分钟就消化完全部信息,开始与星罗进行探讨。
“照你所说,受害者走出商店后很在意时间,的确很可疑。”
“不是很可疑,其中一定有事。”星罗也发表了看法,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猜想,受害者大概是事前就与某个人约定好在商店门口会面,受害者停留的那三十秒是在等人,而她等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犯人。
或许这名受害者醒来,我们就能得知犯人的真正身份。”
“你的这个猜想理论上说得通,但还是存在几个疑点。”
纸树摇摇头,提出三个疑点:“首先,秒的时间用来等人,未免太短暂了些。
其次,如果受害者是与犯人约定好的,为什么要选择人多的地方见面?在人多的场合犯案,稍有差错就会被人群抓住,计划了那么多场精妙犯罪的犯人,为什么要选择冒险?
最后,犯人打人之后,也不再补上一棍,直接逃跑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换位思考,我要是犯人,在知道接下来要袭击的人知道我是犯人,在未查明受害者已死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约定的时间并不是秒,只是受害者等了秒不想等了而已,毕竟女性都很傲气嘛。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人多的地方见面,大概是为了松懈受害者的警惕心。在人少的地方见面,受害者不会应约,所以迫于无奈选择街区下手。
最后,每个人的思维都不同,第一次在人多的地方犯案,犯人可能也慌了,哪有心情去确认受害者死没死,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就会被人群抓住。
你看嘛,犯人是下了死手的吧,明明可以用一只手拿铁管敲,却偏偏要双手并用的敲人,就是为了一击毙命。
当时要是没有你及时赶到做紧急措施,受害者现在就不是躺在病房,而是躺在太平间。”
纸树一边在随身记事本上勾勾画画,一边说道:“你说的都没错,但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这个录像拍摄的特别诡异,犯人都往人群中跑了,摄像镜头竟然没有一瞬对过去。”
星罗点头,关于这点,他跟纸树的看法一样。正常人在看见犯人逃跑,都会把手机摄像头对过去吧,哪怕是一瞬也好。
可这段录像从始至终都定格在受害者身上,一次也没有随着犯人的身形移动。
“拍摄录像的人确实很可疑,八九不离十就是犯人通过特殊渠道雇来的家伙,想把自己的犯罪过程,记录下来留作纪念。
却没想到这个人没把录像交给他,而是交给了警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估计警方如何逼问,这个人也不会说出实情。”
听完星罗的分析,纸树陷入了深思。
前盘开车的司机通过后视镜,见后排两位聊着奇怪话题乘客,终于安静下来了,默默的移开了准备按拨通键的手指。
……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在市中心医院附近下了车。
市中心医院位于闹市中心,是全市医疗设备最好的医院,有数位权威的医生,他们的诊断病者都会无疑虑的相信。
“这医院真气派啊,普通人怕是住不起”,星罗望着市中心医院咂嘴叹道。
纸树望了望四周,应道:“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市中心医院的消费水平只比其他医院高一点,不会出现惊天的医疗费用。”
星罗摆手说道:“怎样都无所谓了,反正我是不会住这种奢华的大医院。你还是先给萧仁打个电话吧,问他什么时候才到?”
纸树点头,拿出手机,找到萧仁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结果电话传来忙音。
“怎么会在这种时刻关机了?难道是手机没电了?”纸树自问着收起手机。
正当他决定直接进医院查询温清雅的病房时,星罗忽然低声唤道:“喂,纸树,你看那个人,”
那个人?纸树困惑的顺着星罗的视线看去,只见对面街道,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戴着连衣帽,把头捂得严严实实,身形隐藏在一棵树后,头部有意无意的面向市中心医院。
纸树瞳孔顿时凝缩,沉声问:“星罗,那个人该不会是……”
星罗很负责任的点了点头,对面那个穿黑袍的人,与他在视频中看到的那个犯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