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私，不是黑市。江彦再次肯定地回答道。

　　江彦刚听到史都华的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难以置信，但是这却不是最令江彦难以置信的。

　　江彦继续说道：事实上，珍稀花卉走私，已经不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怎么说？顾清源问。

　　江彦犹豫，望向靳沐尘，不确定接下来说的话，是否能让顾清源知道。

　　一瞬间，靳沐尘脑海里那些细碎零散的线索，正如铁屑遇到磁石般，从四面八方迅速向磁石靠近，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信息，正一点一点地集结成一个密集的网，指向呼之欲出的谜底。

　　顾清源察觉到了江彦的迟疑，转而望向靳沐尘，又问了一遍：怎么说？

　　靳沐尘汇聚着疑团的眼眸望向顾清源，答案呼之欲出，却将出未出。谜底看似就要被破破，无数疑团却又呈函数级别地倍增。

　　到底谜底是什么？

　　顾清源焦急，在二人的身后，下意识地扯了扯靳沐尘的衣袖。

　　然后，靳沐尘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点了点头。

　　江彦得令，说道：事实上，亨永小区的失窃案，也和走私集团有关——那才是真正的杀鸡用牛刀。

　　是了，当初蔡邕，蔡警官说过，亨永小区绝大部分失窃的住户，皆由受到了刘洋挑拨的物管所为，唯独任晓茹家，是刘洋所为。而刘洋为了掩盖行动，促成物管偷窃，甚至连销售赃物的门路都替物管找好了。

　　难道——

　　靳沐尘的瞳孔一缩，问道：刘洋为物管找到的，销售赃物的门路，就是这个走私集团？

　　是疑问句，可答案显然并不需要江彦回答。

　　轰地一声，靳沐尘脑海里的细丝密线终于全部连成一片，当下却只能不动声色，只看了江彦一眼，问：还查到了什么？

　　有的。江彦在靳沐尘手下多年，已立马接收到信息，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在顾氏招待会结束的次日，邝氏废除了和顾氏的一个大额合同。

　　邝氏？话题转得太急，顾清源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注意力成功被转走，问，邝氏和顾氏签订了一个大额合同？

　　据说顾才刚开口，靳沐尘就停了下来。

　　顾友庭。顾清源帮他接话道。

　　顾翼没有经验，顾氏的董事会对顾翼的态度十分微妙。据说顾友庭之所以最终顶住压力，下定决定提拔顾翼成为顾氏总经理，是因为顾翼签到了一个大额合同。若合同成功履行，可保顾氏未来两年的盈利。靳沐尘解释道。

　　顾氏招待会那天，发生了邝景浩的事，靳沐尘复盘的时候，不是没有怀疑过邝氏和这个大额合同有关，但顾氏、邝氏双方都瞒得紧，没有实证证明二者确实有关联。

　　但结合今天得到的信息，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曲远琳为了邝氏的大额合同，把我私自’卖‘给了邝氏；而在’交易‘失败后，邝氏出于报复，结束了和顾氏的合同？明明应该是感到寒心的事，顾清源却似乎毫无知觉，犹如正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事件，平静地说道。

　　靳沐尘见了顾清源的反应，心中一紧，无声地叹息一声，道：不仅如此。

　　顾清源终于忍不住冷笑：不仅如此，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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