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靳沐尘第一次到顾清源的调香室。

　　是一栋小两层的欧式小别墅，看起来有一点历史了，小别墅没有种花，但有繁盛的爬山虎从屋顶倾泄而下，别有意趣。

　　大门是大概两米高的灰色木门，靳沐尘正想按门铃，门却无声地自动开了。

　　露出顾清源的笑脸：;靳少，你来了。

　　如此热情？

　　——有内幕。

　　靳沐尘不动声色，跟随顾清源走上了小别墅的二楼。

　　里面的装潢和大学的实验室有点像，一尘不染的实验室，桌子上放着各种试管容器和调香原料。

　　顾清源双手大张，如同索要拥抱一样的姿势，声音愉悦地介绍道：;靳少，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

　　靳沐尘扫视顾清源一眼，无视她的姿势，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的太阳穴，骂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清源也不恼，和聪明人相处，不能总是打哑谜：;我知道你让汤博立去宝杉分部受训了，谢谢你。

　　;怎么知道的，汤老太太原谅你了？

　　;没有，我在医院里见到汤管家了。

　　汤管家么？

　　靳沐尘一哂，没有兴趣打听汤管家出现在医院的原因：;这么快就谢，也不问我为什么？

　　顾清源从善如流：;为什么？

　　一边问，一边开始摆弄身后的调香原料。

　　问得毫无诚意，于是，靳沐尘也随意敷衍：;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我信的。

　　靳沐尘挑眉：;你信？

　　;汤家把一切功劳都归置到了我身上——我知道这是靳少对我的好意，我不能太过不识好歹了。

　　靳沐尘闻言低笑，漆黑的眼眸中眼波流转，片刻，诚实地发言道：;汤博立去受训，不代表真能学到什么。我给他提供受训的机会，还是为了牵制汤氏。

　　顾清源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以示靳沐尘有担待，话里却满是取笑的意味：;嗯，靳少大公无私。紧接着，又问道，;靳少上次说，去看写字楼了，是‘宝杉’准备在锦城建分部吗？

　　;顾小姐这是开始关心我了？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听她鬼扯。

　　;这是什么？靳沐尘随意地拿起了一个透明的圆形玻璃容器，容器里装着黑色的一小坨东西，;看起来像是泥土。

　　顾清源揭开了玻璃容器的盖子，把靳沐尘的握容器的手推到了靳沐尘的鼻子下方：;这就是泥土，靳少要闻闻吗？

　　说着，自己率先轻轻地吸气。

　　顾清源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身体和靳沐尘靠得极近。两个人的鼻子和鼻子之间，只隔着靳沐尘手握的圆形容器。

　　顾清源的身量直到靳沐尘肩膀，此刻为了闻泥土的气温，头颅微昂。靳沐尘低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红润薄唇。

　　靳沐尘不动声色地把泥土放回了桌子上。

　　转眼看见柜子上的一个套着按压小喷头的小玻璃瓶，瓶身标签上书;alcohol—wisky。

　　靳沐尘将小瓶子取下，向顾清源的修长脖子喷压两下，俯身将头颅靠近她的动脉处——仅仅是靠近，并未肌肤相触，然后，轻声道：;我闻闻。

　　威士忌的酒精味瞬间在空气中蔓延，靳沐尘呼吸的声音在耳畔微响。

　　顾清源的脑子一下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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