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气得哼了一声:“我才不管谁愿不愿意,我只管蓝门主。谁惹恼了她,我就让谁付出血的代价。纪教主,记得我的西域墨花可不是吃素的!”
然后,她看也不看纪剑云一眼,走掉了。
何言蹊睁大眼睛,问纪剑云:“云哥哥,这西域墨花是什么东西?”
纪剑云知道如果说出自己中了晴儿的西域墨花之毒,又是无穷无尽的问题,所以干脆就不说实情,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像一种很厉害的毒药。不过我没有见过。”
江一闲恰好赶到,一听这西域墨花的名字,便皱了下眉头:“这毒药虽然一年才发作,但是平时每到月圆之夜,便会让中毒者发生噬心跗骨的疼痛,可是狠辣。青红门原来也用如此厉害的毒药。”
搞得纪剑云心里一惊,但是又不愿意表现在表面上,而是问聂冷蕊:“聂前辈,这毒药有解药么?”
聂冷蕊摇了摇头,说道:“这毒药在江湖上极其罕见,已经二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我估计这所谓的毒药也多半是唬人的把戏,不足为惧。”
说得纪剑云心里更没底了。
但是,下午的时候,丐帮还是传来了消息。说韩羽出现在了仙霞山附近。
这个故地重游,到底是他老人家专程忏悔去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一切都不得而知了。但是,留给纪剑云的选择则极少,只有立刻启程去追赶自己的师父,要亲自问一下子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
何言蹊也一定要去:“云哥哥,真的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一定要与他当面对质。”
纪剑云觉得也好,可以更好地向师父求证关于自己身份的问题。
于是,纪剑云、何言蹊和晴儿三个人,快马加鞭地赶往了仙霞山。
这是一次非典型的回乡之旅。是的,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岁至二十几岁,几乎占据了纪剑云有记忆年龄的全部。那里,有他的童年,有他的友情,有他的懵懂的爱情,有他的师生之情。但是,这次他的心情特别的忐忑,因为,如果真的是如何言蹊所说,他是真正的额朱雄英的话,那么一切都将成为一个噩梦,一切回忆都需要推倒重建。
那么,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很多的回忆,怎么去面对很多个关系。
不过他又迫切知道真相,尤其当这个真相是对自己有利的时候,也就是说,他希望答案是否定的。他希望自己继续是韩林儿的儿子,尽管他之前很认真地抵制过。他希望和师父是一种同盟的关系,对朱姓的人有着或多或少的仇恨。他知道一旦答案相反,他将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师父。
本来五六日的形成,因为天气的原因,延宕了十天的时间。中间,恰好遇到了三月十五。那天夜晚,他遭遇自己人生最痛苦的遭遇。果然,那是钻心蚀骨的疼痛。他大口地喝着酒,以去除哪怕一点儿这种痛苦,但是毫无作用。他本想着自己一个人咬牙坚持下来。但是,以他的毅力,愣是没有坚持下来。
何言蹊最先发现了纪剑云的异常。她惊恐地问着他:“云哥哥,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纪剑云满头大汗,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然后她才想起之前聂冷蕊说过的话,于是,问道:“是谁给你下的毒?西域墨花?对了,青红门!”于是,她跑进了晴儿的房间,吼道:“快点儿将西域墨花的解药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晴儿一愣:“的确,这毒药是我下的。但是,这毒药需要一年时间才会发作,不会有事的。”
何言蹊便拉着他去看纪剑云痛苦的样子。
看着晴儿惊诧的样子,何言蹊忽然领悟了一件事情:“晴儿,你难道也是听信了别人的鬼话才对云哥哥下的毒?不然,你竟然不知道这毒药的药性。它虽然一年才发作,但是其间的每一个月圆之夜中毒者都会遭受噬心跗骨之疼。”
晴儿才点了点头:“我的确不知道这毒药的药性,那人只是告诉我它一年才会发作,却没有告诉我西域墨花每月月圆之夜也有毒性。好,我这就给他解药。”
但是,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毒药是真的,但是解药怕是假的。
晴儿将解药给纪剑云服下,他终于好了下来。
何言蹊高兴了起来,说道:“晴儿,谢谢你。你和你家门主本性都不坏。希望你们不要再做伤害云哥哥的事情了。”
晴儿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想我是被人利用了。那人给我的毒药是真,但是解药却是假的。否则,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何言蹊却不同意:“云哥哥不是好了么?”
晴儿摇了摇头,说道:“你刚刚应该听到更漏的声音了吧?子时早已经过了,也就是说,今天已经是十六了。所以,我们不能高兴太早,怕下个月还会有这么一遭!要是这样,我就对不住我家门主了。她是真心爱着纪教主的。只可惜,上天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却让纪教主成了朱元璋的后人。”
看着晴儿一脸严肃的样子,何言蹊问道:“不会,你连对方是谁你都不知道吧!你这糊涂蛋,你要是害死了云哥哥,看我不杀了你?”
晴儿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真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只说可以帮助我家门主,帮她报仇,我想都没想便将这毒药给了纪教主,哪里想到会有今天。”
何言蹊看着被痛苦折磨得要死,现在已经熟睡的纪剑云,叹了一口气:“云哥哥命真苦,念着小师妹,小师妹自杀了;又念着蓝门主,却成了他的仇人。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她转身对着晴儿,说道,“也请你转告你家门主,如果她真得爱他,就请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再也不要见他了。这样,只会两个人痛苦!晴儿,你觉得呢?”